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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位,姚明背向籃筐,單手抓球,直接向三秒區內一記橫甩,火箭1號像團颶風一樣衝了過來。
特雷西·邁克格拉蒂抓住球飛,向上飛,姚明在下面抬頭往上看,他幾乎可以看見阿迪達斯T-MAC鞋的鞋底。邁蒂並不急於扣籃,他像只大鳥一樣騰空,飛在籃框的上方,接著開始下落,把身體舒展得像一個自由落體。在他重新路過籃筐的時候,輕舒長臂,把球隨意地放了進去。
姚明咧了咧嘴。『我知道這是一個開始,他有點想故意顯示他的彈跳力,』姚明說,『但他的彈跳力還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他是真的在飛一樣,我沒見過有誰能把自己那樣放在天上,然後再像個自由落體一樣下降。他可以單壁掛在籃框上,這家伙,真夠狠的。』
這是姚明和邁蒂之間的第一球。從這一刻開始,豐田中心屬於他們,他們成了打算在NBA歷史上標名掛號的戰友。
從此刻開始,更衣室裡不再有歡蹦亂跳的弗朗西斯,不再有喜歡瞪眼睛學貓叫的莫布裡。更衣室裡突然安靜了下來,左邊站著姚明,右邊站著邁蒂,目標總冠軍。
兩個人都必須接受、習慣,最好是喜歡彼此。姚明說:『他會主動跟我打招呼,但他是個很安靜的人。如果一群人在更衣室裡,一邊是老穆(穆托姆博),一邊是勺子(韋瑟斯龐),還有誰誰擋在前面,你甚至不會察覺,你甚至不會發現,這支球隊裡打過最多全明星賽、現在NBA裡最好得分後衛之一的邁蒂其實坐在他們後面。』
『我得需要一段時間適應,不一定是在球場上。在球場上也許更容易一些,他實在是個天纔球員。我想上了球場,我會很快察覺到他的好處,他說他喜歡和我一起打球,我想我也會喜歡。如果我們互相支持,誰會不喜歡和他合作?』
『我得適應的是他在球場下這麼安靜。你知道,老大(弗朗西斯,注意,仍然是老大)就是個活寶,走到哪裡就樂到哪裡,他是那麼喜歡和擅於表達自己,喜怒哀樂都在臉上。但邁蒂不太喜歡說話,這幾天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他不是跟誰耍大牌,或者擺架子,他就是那麼個人,不太愛說話。』
『但你並不能因此說他孤立,他並不是不願意和別人交流。最簡單的例子,他不怎麼說話,但別人說話的時候,他都在一邊注意聽;他不會講笑話,但別人講個笑話,他也在旁邊很開心地笑。』
禿腦門兒的范甘迪知道這兩人之間的彼此理解和交流有多重要。幾天前《休斯敦紀事報》有篇文章說,范甘迪把姚明叫到辦公室裡,給他看了10張奧尼爾從新秀賽季開始逐年成長的照片,每一張照片上,他都比前一年長6到7磅,以此來鼓勵姚明要變得更加強壯。沒有人知道這篇文章的出處,也許是范甘迪那家伙耍花腔。他現在心裡沒有姚明怎麼走近奧尼爾,只有姚明和邁蒂怎麼走近對方。
姚明說:『沒有啊。他什麼時候叫我去他的辦公室看奧尼爾的照片了?沒看啊。他不會那樣的,他心裡想什麼,纔不會給別人知道。他總是不停地敷衍記者。那天在球場裡剛見面的時候,他就跟我打了個招呼,然後指指旁邊,說:認識一下,這是Tracy(邁蒂)。』
『我想我們的目標都很一致。我說過我心裡今年的底線是進西部半決賽,我不知道他怎麼想,但我們將來的目標都是總冠軍。我們在這裡打職業籃球,所以我們必須表現得很職業。不管他是個大嘴巴也好,是個悶葫蘆也好,我們之間最重要的是用籃球說話,在球場上贏得勝利。場外的因素將不能左右什麼。』
那天拍合影,攝影師把姚明和邁蒂拉到一起,兩只手托著一個籃球。攝影師說『准備』,姚明那張兩年前一有相機對著他就僵硬的、像塊石板一樣的臉突然間露出了笑容。
姚明說:『我發現,我真的職業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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