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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選擇了足球,我就希望做得最好,可能我的頭發也是因此而付出的。
記者:殷導,我先問一個與足球無關的問題。常言道,『熱鬧的馬路不長草,聰明的腦袋不長毛。』你是怎麼理解的?(大笑)殷鐵生?笑 :不一定吧,我看比我聰明的人頭上都長著頭發呢?人家都說我聰明,但我感覺自己其實挺笨的,我要是真聰明的話,可能就不會選擇足球這個職業了。
>>無論圈內還是圈外人士,都說你是個十分聰明的教練啊。<<我覺得聰明與否關鍵還是在於是否善於通過工作去進行總結,就像我選擇了足球這個職業,有遇到困難的時候,也有高興的時候,但我都希望能夠牢牢地記在自己的心裡。人的一生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情況,但我既然選擇了足球這個行業,我就希望能夠做得最好。要做到這一點,總是要有付出的。可能我的頭發也是因此而付出的,但我不後悔,因為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你從出山帶青少年隊,到現在重新執教青年隊,給人一種輪回的感覺。<<我覺得不是簡單的重復。我記得還是在帶山東隊的時候,有年在昆明春訓和足協領導王俊生交流,我當時就跟他說了,如果我有機會的話,還是願意去帶青少年隊,因為我相信成纔率會更高。我從教是從帶山東的少年隊開始的,逐步從少年隊到青年隊到山東一線隊,當時隊裡先後有6名隊員進入了國家隊,人數不少,但尖子不多。他們的綜合能力都有,但有特點的球員少。但是,現在讓我再去帶青少年球隊的話,我就知道該在哪些方面下功夫了。
>>這麼說,這種看似重復的過程,其實是一個不斷提高的過程?<<應該說是這樣的。1994年職業聯賽之前,我從1989年到1993年一直在山東青年隊,職業聯賽一開始,我當時競爭山東隊主教練的位置時,靠的是一股激情,因為隊裡的隊員大多是自己帶出來的,我對自己有信心。在這個階段其實就只是靠自己的感覺,是在摸著石頭過河。球隊的成績在這個期間也還可以,1995年拿了足協杯賽的冠軍、1996年是亞軍,聯賽名次一直是在五六名的樣子。但慢慢地,我就感覺到吃力了,感覺到自己的觀念、認識有些不夠用了,執教起來有些吃力了。1997年上半年接到足協的通知,說要組織去德國學習。正好到年底,山東體委和魯能集團交接,我就利用這個機會在1998年上半年去了德國科隆體育學院學習,期間,我們不僅看了德國的聯賽,還觀摩了法國世界杯賽。通過大半年的學習,對足球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和感受。
>>說說留學德國後的感受。<<我們當時在德國學習的時候就有過這樣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夠到國外的俱樂部去呆一段時間,親身體會一下俱樂部的管理、氣氛,掌握第一手的東西。魯能方面後來給我三個選擇,一是繼續、二是請外教當領隊、三是繼續學習,但我選擇了當領隊,就是希望跟隨外教去觀察、學習些東西,通過實踐來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有機會的話重新回到教練的崗位上。當時請的桑特拉奇也是位知名教練,跟他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而我後來選擇亞泰,其實也是希望把學到的東西能夠付諸實施。當然,選擇亞泰俱樂部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俱樂部有一定的經濟實力,因為我自己通過實踐感覺到沒有經濟實力,足球是搞不上去的。在亞泰的4年是一個重新創業的過程,在自己的努力下。俱樂部的支持下,球隊成績還算不錯,對自己來說也是更上一層樓了。
我的戰術要求是:後場『安全第一』、中場『快速簡練』、前場『即興發揮』
>>為什麼接手國青?<<這次到國青隊執教,可以說我的態度是非常堅決的。今年初接到足協的電話征求我的意見時,我當時就比較果斷地接受這個挑戰。一是因為和亞泰俱樂部的合同還沒有簽,更重要的是我對足球有了新的認識。國青隊更多的是參加國際比賽,出訪機會也多,對自己開闊視野、進一步提高自己大有幫助。
>>執教俱樂部球隊與執教國字號隊伍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在於組隊方式的不同,但這種不同我覺得正是對教練員知識、能力的一種體現。相比而言,在俱樂部執教壓力要小些,因為組隊時間長、隊員長期在一起,有各種管理體系和管理人員。但國青隊就完全不一樣了,無論是管理還是訓練,難度都比較大,一是時間短,磨合的時間不像在俱樂部;二是隊員在各地方俱樂部都是主力,到國青隊之後有主力和替補之爭,這就給管理增加了不少難度。而如何把握隊員的這些思想動態、做好管理工作,這對自己又提出了一個更高的要求。在這個基礎上,還要選擇好最佳組合與陣容,爭取在比賽中打出好成績。這個要求雖然是階段式的,而且壓力也不一樣,但我就是喜歡這樣的挑戰。
>>從你這些年的執教體會中,你覺得足球最基本的是什麼?<<技術。我覺得一支球隊或者一名球員,只有強調技術,這支隊伍、這名球員纔會有發展。沒有技術作為保障,隊員隨著年齡的增大就很快會被淘汰。在亞泰的時候,這批1981、1982年齡段的球員就是因為摳技術,最終能夠在甲B中站穩腳跟。所以,像亞泰隊,至少在未來三五年裡應該會有不錯的前景。
>>我注意到,在國青隊平時訓練結束之後,你經常安排隊員自己進行訓練。<<全隊整體訓練是按教練員的要求去訓練,為的是達到教練員的要求和建隊方向。而安排隊員自己訓練,則是希望隊員能夠按自己的想法去練習。例如,鄒游從我接手後第二期開始入隊,當時就改變了他習慣的位置,他有身體,但頭球技術差,必須在技術方面改進,這就讓他自己去加強自己的專項練習。給隊員一點空間、讓他們完善上自己,我覺得很有必要。另一方面,從我組隊的思路來說,我們整個隊的戰術要求是:後場『安全第一』、中場『快速簡練』、前場『即興發揮』,讓隊員自己訓練,其實就是為了達到這個目標,尤其是在進攻過程中。
我覺得年輕球員是一茬比一茬個性強、更活躍,他們對社會的適應能力更強了。
>>你先後帶過李霄鵬那批75、76年齡段的球員,帶過亞泰隊81、82年齡段的球員,現在帶85、86年齡段的球員,你感覺這些青年球員有什麼不同嗎?<<我覺得是一茬比一茬個性強、更活躍,他們對社會的適應能力更強了。像75、76那批,他們自己開發自己的能力弱,自己想法少,完全是按教練的意思走,屬於被動學習。而現在則是想法多、思想活躍,常常有自己的想法。我記得跟李霄鵬曾有一次討論過這樣的問題,他就跟我說,說他們現在這樣都是因為我管的,因為魯能隊裡的王超、郝偉都是我帶的那批球員出事了。我當時就不承認,我說為什麼你沒有呢?我覺得還是跟社會、家庭有關。我現在回想起來,在帶霄鵬他們那批的時候,我可能管得多了些,束縛了他們的個人發揮。
後來到了亞泰,我就采取了不同的辦法,尤其是在管理方面,這跟我跟桑特拉奇一年多有很大的關系。甚至可以說是老桑的管理辦法刺激了我,纔有了後來我的亞泰的管理方式。我在亞泰時,最狠的一次罰了隊員5000元,而他們的工資纔2500元。但隊員被罰得心服口服,可到臨走的時候,大家都哭了,是一種感情的迸發,因為在那裡,大家不是教練與隊員的關系,而更像是師生關系。
>>到國青以後是哪種關系?<<我覺得也應該是像師生關系。你譬如說小馮蕭霆,他進過國奧隊、國家隊,能力明擺著,但在今年7月份濰坊集訓時,我就罰了他500元,這是國青隊組建以來的第一次,原因就是他認為自己是個材了,日常生活中表現懶散。罰他並不是目的,而是希望教育他,但後來到了長春之後,問題依然沒有得到改觀,最終說明做得還不夠,所以又重罰了他一次。後來各方面表現都不錯,到大馬之後就將隊長的袖標交了他。我之所以這麼做,一是教育隊員本人,二是教育大家,即便是犯了錯誤,只要改了,依然會受重用。但在與印尼隊的比賽中,他老毛病又犯了,所以昨天比賽一完就對他提出了批評。可我們沒有在全隊小結會上批評他,而是在教練組與隊委會的會議上對他提出了批評。我想,現在的這種管理方式可能更容易讓隊員接受。但是,下一場比賽我們還是讓他繼續當隊長。
>>亞青賽正在進行,你對球隊前兩場比賽的表現怎麼看?<<我覺得兩場比賽的下半時都出現了同樣的問題,即體能問題。由於體能方面的下降,導致下半時控制球不利。但隊員在思想方面的問題可能更突出些。不管如何,我覺得我們這支隊伍在本屆亞青賽上的目標不會改變。現在的主動權依然在我們自己手裡,所以,我們不能再重犯前兩場比賽下半時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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