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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場崩潰式的慘敗,賽後默默離開的姚明背影低彎,在這個背影裡我們讀不到他飛揚的年輕和挺拔的高大。
他纔23歲,其實還是一個喜歡電腦游戲的孩子,但是他必須在品位極端的痛苦之後還要留下滄桑的胡子,究竟是什麼讓他背負了難以承受的『重』。
我幾乎可以認定,他和他的隊友不可能在這樣的比賽中獲得快樂。
奧運競技起源於人們對於勝利、豐收和和平的歡慶,她的本質應該是快樂的,激越的。但是現在,除了那些高高站在領獎臺上的英雄,誰從比賽中得到了快樂呢?即便是英雄,也是經過了煉獄一般的煎熬,纔能獲得那個之於結果的狂喜;即便是英雄,也會因此背上更為沈重的壓力。當今天的英雄在明天失敗的時候,會比別人承受更深的痛苦,就象佔旭剛。
在過去的幾天裡,出現了某些教練對失敗的隊員無情的痛斥:『你可以回家了!』;出現了19歲的滕海斌在體操比賽中出現重大失誤後寫檢查到第二天天明;出現了混身是傷的李雪梅無奈的跑完全程後被嗤笑為『業餘成績』。
奧林匹克運動的精神是『重在參與』。但是一些眼裡,奧運會的金牌和勝利成了某種特別的象征,於是我們難以接受失敗,我們讓運動員背上了沈重的『政治體育』和『功利體育』帶來的包袱。
乒壇常青樹瓦爾德內爾在雙打中淘汰孔令輝/王浩後說:『對於中國乒乓運動員來說,拿不到冠軍就意味著失敗。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比他們放松,因為我不怕輸,我是來參加比賽的,但更是來享受乒乓的快樂的。』
談到在運動中享受快樂,或許我們應該想起一個曾經十分熟悉的老人米盧。竊以為,米盧對於中國足球的最大貢獻不是讓中國足球衝出了亞洲,而是帶來了觀念的革新,帶來了『快樂足球』。把足球的外延放大,我們應該在整個體育競技中提倡『快樂體育』,讓運動員在體育運動中享受生命的樂趣,這是還競技體育以本真。
幾十年前,魯訊先生就提出要『不為第一,不恥最後。』我想,我們必須在觀念上真正的樹立參與意識。我們的媒體和輿論不應該只把聚光燈盯著那些成功者,而對於那些同樣付出了艱辛努力的失敗者不聞不問,甚至去鞭韃。
所以今夜,即便看完了男籃的比賽十分難過,但我實在不想再去對他們進行責難。17歲的易建聯在品味這個年齡不該有的痛苦,17歲的那些和他一樣喜歡籃球的孩子或許正在某個街頭的球場歡天喜地的享受『街頭籃球』。
我們要做的應該是陪他們一起消解痛苦,讓他們在今後的比賽中快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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