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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的雅典是個艷陽天,中國男籃專機在雅典國際機場徐徐降下,姚明已踏上奧運疆土,他在NBA的那群對手呢?
『夢六隊』像神秘之師,就像會隱身的魔法師,沒人說得清他們什麼時候到,飛機在哪裡降落,從哪個出口出來,甚至住哪裡,在美國籃協口中都是『秘密』。
機場專供各奧運代表團的通道出口對面,守候著希臘電視二臺的記者。他們蹲點有幾天了,一說起美國隊,其中那位胖胖的攝像師搖搖頭:『我都守了幾天了,從來沒在這裡看到一個美國運動員。他們肯定有特別通道。』
普通的美國運動員都沒見到幾個,更別說想在這裡抓到『夢六隊』。但流言已經傳遍天下,『夢六隊』將入住世界上最大的豪華游輪瑪麗皇後2號。即使美國籃協否認,也無法遮掩事實。在收到後方編輯傳來的瑪麗皇後2號的照片後,記者踏上了尋找『夢六隊』棲身所的路途。
瑪麗皇後2號停靠在位於雅典西南部的皮拉雷斯港口。記者坐上出租車後,箭頭直指南部,司機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起那片區域。
皮拉雷斯港是雅典的富人聚集區,停靠著形態各異,身軀龐大,顏色不同的各種豪華游輪。但是其他游輪與瑪麗皇後2號一比,只算小弟。這艘游輪中的大哥大屬於超五星酒店,平時最便宜的房間就要800歐元起價,最貴的套房需要2.5萬歐元。
奧運會期間,房價也開始飆昇,最便宜的漲到了1400歐元以上。但是這裡的服務沒得說,絕對挑不出毛病,每個房間有單獨的傭人,有單獨的廚師,只為一位客人服務,伺候得你絕對心覺物有所值。
出租車飛馳,快到皮拉雷斯港了。這時司機向東面的天空一指:『看,飛艇,那就是雅典為了安全工作特意安排的。』一抬頭,三架飛艇懸在空中,有點像3個大氣球,但那上面布滿了監視的眼睛。
車子開進港口之時,是當地時間中午12點30分。碧海藍天,晴得沒有雲彩,海水碧藍得很純淨,一艘艘停在地中海上的游艇像龐然大物般豁然闖入眼簾,游艇的名字都很有派。『阿姆斯特丹』、『王子』、『海上至尊』……每艘的體積類似,但這些不是記者的目的地。下了車,繼續向前走10分鍾,瑪麗皇後2號像給這些豪華游輪押陣的老大,靜寂,穩重地停在末端。
『皇後』身邊是近不得的,在距離她大約500米開外,設了一道鐵柵欄,還有兩道大鐵門,鐵門與『皇後』之間,是極為廣闊的停車場和行車道,只有兩種人可以進入鐵門,開車上道,直奔『皇後』,一種是它的客人,一種是希臘的大官。其他人,概莫能入。
大門當然不能擋住人,真正有威懾力的是鐵門前扛著衝鋒槍,戴著墨鏡,穿著藍色軍裝,面目嚴肅的希臘大兵。這次美國人為了本國運動員的安全,特意從國內調來了特警與軍人保護運動員,但守在門口的都是希臘人。
荷槍實彈的是軍人,穿著潔白乾淨制服的是警察。端衝鋒槍的大兵一共有8位,警察超過15個,而還有幾位埋伏各處,比如街道對面的教堂二樓陽臺,就有一位虎視眈眈。大門口,大兵甚至不讓任何人拍照,想拍照只能躲得遠遠的。嚴肅的氣氛中,只有一位在門口的希臘人的T恤上兩行字能博人一笑,大字是『I Gave up drinking,smoking and sex』,小字是『That?s the worst 15 minutes of my life』。(我戒酒戒煙戒性,那曾是我生命中最痛苦的15分鍾)
記者向一位年輕的警察打聽『夢六隊』的消息,他顯得極為謹慎,用不太流利的英語說:『對不起,現在是特殊時期,我不能告訴你任何消息。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再走過旁邊一位志願工作者,小女孩第一句話馬上吊起了記者的胃口:『啊,你是來看美國隊?我剛纔看到兩個隊員了!』可再一問,小女孩又猶豫了,連連搖手,很不肯定地說:『其實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籃球隊員,我也不知道美國隊是不是來了。』
但有一點她很確定:『夢六隊』的確會,或者已經在這裡下榻了。
門口當然不止記者一人。希臘當地來了好幾家電視臺,攝像師加上記者,大約有十餘位,問他們是不是來拍『夢六隊』的,他們的回答很有趣:『我們是來拍名人的。』因為奧運期間,這裡出入的明星除了『夢六隊』,還有各國的藝術家、科學家等不少大人物,但對於『夢六隊』,他們倒一無所知,他們也不知道NBA的大腕們什麼時候到。
半小時後,這群希臘記者衝向大門口,一列以奔馳為首的車隊駛了過來,原以為是什麼著名運動員,卻發現這是希臘的國防部長和瑪麗皇後2號的大股東,兩人由雅典的警察局長帶著,視察工作來了。
分針一格一格地在爬,太陽很毒,大門口途經的游客很多,入住瑪麗皇後2號的客人也多了起來,但沒有夢六隊的足跡。15點多,來了一家墨西哥人,迎接他們的旅行社工作人員很肯定地告訴記者:『美國隊就住在這裡,但是為了和普通客人區別開,采取了特殊的隔離辦法。』
至於如何特殊法,他也說不上來。那位墨西哥男主人說:『我們為了看奧運會,很早就訂了這裡,後來聽說美國隊也要住在這裡,高興壞了,最好能有機會碰上他們。』他身邊的孩子眼睛裡放著光。
他們也許有機會,但記者們肯定不會有。烈日下,記者守候到16點,不要說『夢六隊』,連一個美國人都未發現。大車小車忙忙碌碌地在掉頭,進出,都是普通客人。
想起兩年前的世錦賽,印第安納波利斯,『夢五隊』像是公共展品,近得觸手可及,助理教練波波維奇還會排在你身前接受安檢,安德烈·米勒會背著書包,在比賽完的深夜12點孤身出沒在大街上。
現在的『夢六隊』,其實和兩年前的陣容相比,未必名氣響很多,但已是深藏『皇後』閨中的珍稀動物。宮魯鳴的話有意思:『美國人啊,還是怕死。他們也是有安全考慮,我們真是不想和他們接觸,但沒辦法,誰讓我們和美國隊分一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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