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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范不是說了麼?他要培養大個兒2008年把我給替嘍。』姚明此話一出,全場哄堂大笑。剛剛獲得最佳後衛獎的老范坐在離中國男籃很遠的地方,像以前一樣瞇著眼睛開心地笑,『你這個丹佛兒,老范給姚明起這個外號的時候,姚明19歲,剛進國家隊;而他自己是當時八一隊的主力組織後衛。五年,就這樣在他們眼前匆匆飄過。
『范教練』的諾言
中國籃球最佳陣容頒獎盛典結束後的晚宴,老范落座。對面坐著的是國家男籃的領隊匡魯彬和助理阿的江,三個人剛一舉杯,匡指導馬上說:『范斌,你得兌現諾言吶』老范一愣,『納言』?匡指導這纔樂出聲兒來,『好好調教國青的,2008年把大姚替下去啊。』老范臉一紅『這都是開玩笑的事,誰知道大姚這家伙……』
過不多時籃管中心主任李元偉和國家隊技術顧問蔣興權過來敬酒,寒喧幾句後蔣指導認真地問老范:『真准備培養個孩子2008替大姚啊?』周圍的人一陣狂笑。老范無奈地衝身邊的朋友說:『你瞅瞅,我這叫一失『言』成千古恨吶。』
玩笑歸玩笑,再坐下來聊天老范又恢復了當隊員時的認真勁兒。『我到昆明報道之後一看,這國青還真有幾個挺不錯的隊員。』老范說:『比如江蘇那個易立,瘦瘦的,可是速度特別快,籃子也准。我看了看它的球路,你還別說真像胡衛東。河南那個王磊衝起來感覺也很好,有股子虎勁兒,要是能好好練上肢力量,將來絕對有出息。』
說到練量,老范頓了頓開始和匡魯彬探討。『匡導我覺得這小孩兒們練力量還是有點兒不理想。有的呢不願意練,怕苦;有的臉得也不到位,這球員要是沒力量到世界上還是不行啊,咱得想想辦法啊。』匡導說:『這就得看教練員的本身了,尤其是運動員出身的教練員。你就得琢磨怎麼能讓他練,當初你自己是怎麼練的,這個你在全國可是最有說服力。』
這時候桌上端來了甜點,老范堅決不吃。一邊推辭一邊跟身旁的阿的江說『:我真是得少吃,這剛一不練體重馬上就上來了。現在國青隊裡趙宏翔腰傷了,易立在美國傷的腳還沒好利落,我們是真得跟著打啊。上禮拜一塊打了場比賽下來我喘得這叫一厲害。』阿的江逗老范:『你那是在高原,到平地上照樣沒問題。』
准備起身走了,宴會廳門口幾個球迷追在他身後喊:『范指導!范教練!給簽個名吧。』追了老范老遠他纔站住,人家還以為他架子大不願意簽,老范趕快解釋說:『你一直叫指導啊、教練啊,我還以為你叫別人呢。』看著人家歡天喜地的走遠了,老范纔自我解嘲地說:『對呀,我現在是教練啦。』
『到雅典別給我丟人』
做國青隊的助理教練,每天看著那群20歲的孩子在自己面前上下翻飛;老范說他總回想起年輕的時候,別人都無懮無慮地折騰,只有他天天使勁琢磨:我這麼矮的個兒能打國家隊麼?
直到他發現國家隊並不是遙不可及,原來聽慣了別人叫『小范斌』也變成了大姚、劉煒嘴裡的一口一個『老范』。
『其實這個賽季在八一隊的時候我就挺想讓他們小孩多打的,』老范的語調緩慢而沈穩,『不是我自己打不了,是不能讓這群孩子毀在板凳上啊。』八一隊打組織後衛的王中光、李克和姚楷夫都記著老范對他們的言傳身教,而他們唯一能回報的就是平常幫老范踩那條嚴重拉傷的腿。
范斌的腿傷已經不是什麼秘聞,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仍然很難相信重傷的程度。去年對光中的總競賽,老范大腿五處拉傷,一處緊接一處,圍著最粗的部分繞了個圈。隊醫孟國臣看著就難受,『老范你要不別打了?』老范看看自己的腿,還是慢慢地說:『我還是上吧。』第二天的比賽八一隊贏了,老范拖著那條傷腿,憑借著力量和速度力扼李群,奪回了姚明搶走的聯賽冠軍。慶功宴上老范低著頭半天不說話,問他想什麼呢,他說在琢磨去年過生日的時候掉眼淚。
『到現在為止我一共得過3次最佳後衛,我打球麼年獲得了大家的認可,我挺知足。』老范決定8月8日在寧波這時宣布自己退役,『想想自己好像不缺什麼了,除了奧運會和世錦賽。』世界大賽是老范心裡永遠的痛,可每一次他告別國家隊的時候,從來不多一句話。
『知道不能去雅典之後,大姚怕我心裡難受,拉著小易淨找我聊天;小易聽我們倆說打聯賽的事樂得不行。我看著他樂,覺得自己真的老啦,還走的走吧。』老范終於說出那句話的出處:『大姚這家伙說著說著就犯壞,他說哎呀五這回我就是回上海打十運會你也打不了我啦,沒法報我在你腦袋上扣籃的一箭仇啦。我說你還別擠兌人,你個小丹佛兒等著的,我現在當國青教練,到2008年非得培養出個大個兒把你擠下去,讓你在家門口打不成奧運會。』
眼看著男籃就要出征,老范和曾經的佔有一一道別。姚明問老范還有什麼事要囑咐,老范歪著頭瞧瞧他,想了想瞇起眼睛壞笑著說:『也沒別的,到雅典別給我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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