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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日晚上8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位於北京北三環附近的304醫院門口,人來人往,跟往常沒什麼兩樣,只是當記者來到後樓三樓的內科監護室時,纔感覺到了一些異樣。
『3號』人去床空
走進監護室,正對著門口的『3號』病床已經空無一人,龔建平的最後五天就是在這張病床上度過的。記者看到上面覆蓋著一些新鋪上去的醫用被褥,顯然已經經過清理,被褥上還清晰地有一個『已消毒』的標記,絲毫看不到這裡剛剛送走了一名曾經的足球裁判。
這間監護室不大,大約只有20多平方米,但是放著四張病床,整個房間被隔成內外兩間,緊挨著的4號病床上還躺著一名病人在接受治療,他也是一名從事籃球的體育工作者。他是在龔建平病逝前一天,即7月10日入住的,他親眼看見了龔建平的離去。他躺在床上告訴記者:『當時他住進來後,我聽到護士喊他「龔建平」,我馬上就明白他是誰了。』
『3號床』是一張產自日本的白色病床,床沿上還有紅色的日文簡單使用說明,病床可以搖動昇降,床邊有一個簡單的兩層儲物櫃。記者拉開抽屜發現,裡面已經空無一物,還剩下沒有被清理乾淨的兩張墊抽屜的報紙,都是北京當地的日報和晚報。
據4號床的病友介紹,龔建平家屬唯一沒有帶走的就是床邊的那個座式便椅。藍色的便椅被一個黑色的塑料袋緊緊地套著,靠在牆邊,這是為行動不便的龔建平大小便准備的椅子。按照慣例,這把椅子也會很快被清理出去。
與『3號』病床隔著一面玻璃牆的就是醫生的監護工作區域,上面貼著『OTCU』的監護室的英文縮寫。記者看到四張病床的卡片上還有龔建平的卡片,卡片插在塑料套裡,上面寫著:『姓名:龔建平;性別:男;年齡:43;監護:特別護理;電話:136xxxx7076;住院號:290016;病癥:骨髓增生異常呼吸;科室:外2』,最後一欄的入室時間寫著:『04,7,9,9:30』。
50人送龔建平
在推出內科重癥監護室時,得知消息的親戚和朋友都趕來送行,約有50人把他推送到了一樓右側的太平間,這讓太平間的一名工作人員十分詫異,他說:『其他病人病故一般都是五六個人送到太平間,今天上午送這個病人的居然有50人。』
304醫院的太平間位於醫院大樓的右側一樓,單獨的屋前還停放著一輛紮著白花和黑色緞帶的小面包車。屋前的燈光很暗,只有幾名員工在吃飯。一名穿著背心的員工介紹,11日下午,龔建平的媽媽在其兄弟、親戚的陪同下也來到醫院看望龔建平,因龔媽媽的身體不好,醫院派出救護車把她送到醫院的。太平間的工作人員說,現在龔家還沒定下出殯時間。
當記者告訴太平間的員工,這名病人就是龔建平時,他很吃驚地說:『這個病人就是一個足球裁判嗎?我一點兒都不知道啊。』這時,他旁邊的一名同事立即告誡他:『別跟他們說什麼了。』說完,他也反應迅速地轉身離開了剛纔站著的門口。
11日晚,龔建平在進入內科重癥監護室前住的三樓住院部內十分平靜,兩頭的公共休息室裡,擠滿了看電視的病人和陪護人員。面對記者關於一些住院細節的詢問,位於病房中部的醫生和護士都拒絕回答,當記者走出病區後,病區的門被迅速地關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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