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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機會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是一種悲哀,比如意大利人;有機會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卻無力實現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則是一種無能,比如德國人。
不要說捷克人沒有給德國人面子,捷克人派出了自己的二隊出戰等同於給足了德國人面子;我不同意這樣的說法:『捷克二隊比一隊更難對付』雲雲,這顯然是一種混亂的邏輯不值一駁。
我知道很多人非常反感將歐洲杯和中國足球兩者之間發生任何一點的不正當關系,但當德國人以所謂的3-6-1或曰3-3-3-1的陣型出現在德捷之戰中的時候,我不知道中國觀眾中是否有人和我一樣,瞬間不自覺地聯想起了那支已經作古的中國國奧隊呢?
沒有前鋒,即使庫蘭伊一個人始終衝在隊伍的最前方,但整個德國隊依然是一支沒有前鋒的球隊。因為沒有好的前鋒,所以只能加強中場——這表面看上去是一種隨機應變的靈活用兵,但其實歸根結底是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無奈之舉。
德國人首先攻破了捷克人的球門,進球的是、似乎也只能是巴拉克;如果有可能的話,巴拉克甚至更願意自己傳球、然後再自己去搶點射門。『德國隊是兩個人的球隊,一個人是巴拉克,另一個人是沃勒爾』——這是德國媒體對本國球隊最為客觀准確的評價,盡管充滿著幾許悲涼。
拉姆呢?是的,拉姆的表現很出色,可惜的是,這位小將的價值只能通過同伴的進球纔能得以最充分體現。當庫蘭伊、施耐德一次又一次將拉姆的傳中球輕易揮霍的時候,德國人除了巴拉克的個人奮斗之外,已經沒有更多別的可能破門的方式了。
德國人從始至終深陷重重矛盾之中——防守反擊,前鋒沒有速度;壓上進攻,中前場沒有配合;那麼全攻全守呢?其結果只能更加糟糕——進攻不像進攻,防守不像防守。於是,沃勒爾終於體會到了他的中國同行沈祥福的那份煩惱。
問題是兩年前德國人不是剛剛在世界杯上取得了亞軍嗎?我們有必要回顧一下德國人在韓日世界杯上的成功經驗——首先,兩年前德國隊之所以能夠挺進與巴西人的決賽,克洛斯在前鋒線上的異軍突起、頻頻得分是很重要的一環,加上他身邊技術型的諾依維爾,至少德國隊還是一支有著『一高一靈』的鋒線組合的球隊;再有就是當時的德國人還擁有著一夫當關、屢顯神奇的卡恩(決賽除外);而本屆歐洲杯上的德國人呢?諾依維爾消失了,克洛斯和卡恩雖然還在,但已經是面目全非;巴拉克即使再神勇,他畢竟不是馬拉多納,何況當年馬拉多納如日中天的時候,他的前後左右還有卡尼基亞、巴爾達諾、布魯查加……而巴拉克的身邊又能與誰為伍、吾誰與歸?
1:0領先的德國人開始迅速退守,或許這是一種很正常的條件反射;但不得不承認,沒有選擇宜將剩勇追窮寇的德國人,等於為『不先丟球就不會踢球』的捷克人提供了大舉反攻的機會。捷克人很快就利用漂亮的任意球將比分扳平,這個時候,德國人纔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瘋狂進攻。
下半場的某一時段,場上的捷克二隊的後防線似乎已經動了惻隱之心,防守逐漸稀松,拼搶也愈發無力,如果德國人真的自己爭氣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利用對手表現出的一份短暫同情心重新取得比分的優勢,然後穩步走向勝利;然而,德國人做到的只是在全世界人面前毫無保留地暴露著自己破門乏術的致命弱點……直到捷克人象征性地先後派出了兩名主力,波波斯基和巴羅什的一傳一射就輕松地將德國人擊斃了。
我以為德國人最大的癥結並不在於技術不精,而在於技術還不夠粗糙;我的意思是,假如德國人真的安然接受自己技術粗糙無比的現實,索性徹底放棄所謂的控球組織、傳切配合,派上以傑裡梅斯為代表的幾條莽漢,用一種接近『瘋狗』(說文雅點說是『獵犬』也可以)的踢法——憑借身體猛衝猛搶、狂轟濫炸,或許還有機會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遺憾的是,巴伐利亞農場的農夫們依然還在努力學著城市裡白領階層的舉止作派,試圖想把球踢得更高雅一些,最終的結果就成為了邯鄲學步、似是而非。
荷蘭人並不完美,但相比於德國人,他們似乎應該更有理由留下來。至少荷蘭人三場比賽攻進了6個球,是德國人進球數的三倍;三戰兩平一負,進兩球失三球,這是德國人本屆歐洲杯的成績——怎們看怎麼都不像是一個『好學生』的成績單。
因為個人喜好的不同,或許有人在德國隊和荷蘭隊兩者之間難以取捨;那麼,如果將問題變為『是讓巴拉克一個人留下為好,還是讓荷蘭隊一支球隊留下為好?』的時候,我想所有人都會給出一個不約而同的答案吧。
德國人屬於壽終正寢——道理很簡單,因為在優勝劣汰的歐洲杯賽場上,其已經表現出了無力繼續生存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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