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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比2!果然是2比2!傳說中的2比2!現實中的2比2!
傳說?現實?傳說中的現實?現實中的傳說?或根本沒有現實與傳說?
——讓意大利人回家,以陰謀或陽謀的方式?
今天,明天,乃至50年後,全世界還會為這個2比2喋喋不休。當現實和傳說驚人一致時,你無法阻擋大腦裡最簡單的邏輯推理,就像希區柯克的斷言,不到最後一秒不會大白天下;或鳳凰衛視時政評論員那含糊不清的普通話:很多不相乾的事情其實是有關聯的。
托馬森已經做到一個米蘭員工能夠做到的一切,一個丹麥人的兩擊入球為意大利奪取了勝利的通行證,第29分鍾,他那線路詭異的吊射看起來像一道閃電擊碎了『陰謀論』,第65分鍾,他進球後把食指封在嘴脣上要宣告『全世界都閉嘴』——北歐是世界上最乾淨的區域。
但事情到了最後3分鍾纔是比賽的全部,用前87分鍾的傳說和後3分鍾的現實構成比賽的全部——榮松進球了,而卡薩諾也進球了。這兩個孿生兄弟似的進球最終把傳說與現實合為一體。意大利人的電話白打了,約翰松的口諭白傳了,這樣的印證讓我們在阿方索與貝薩球場兩場比賽的頻道按鍵之間疲於奔命,大腦混亂而空洞,以至沒有力氣來下一個道德判斷,只能在比賽結束後用不同語言說一句『我靠』、『MY GOD』、或者『丟你老母』來表達某種未及確定的意思。
今晨過後,只有這樣的評語纔不會陷入道德泥淖:一、意大利人是咎由自取,他們糟糕的前兩場表現最終成為自殺的利刃;二、丹麥人和瑞典人似乎存在一絲若隱若現的默契,但沒有郎效農說的『證據』;三、有一種2比2的默契是『陽謀』而非『陰謀』,至少,他們擁有這樣的權利是規則授予。
1982的德國2比1奧地利,1986年的德國0比2丹麥,甚至於1978年阿根廷6比0秘魯——歷史默許了某種博奕手法的存在,我不認為1982年德國人2比1奧地利是規則允許的,因為這是一種為了出線向對手求助而來的純粹獲利,但我認為1986年德國0比2丹麥是被規則允許,因為這是一種為了次輪避開強敵的『自保』,是一種博奕之下的陽謀。
丹麥、瑞典是被規則授權下的『自保』行為,即使4個梅花間竹式的進球出自高手的控制有度也是一種『陽謀』,沒有理由要求北歐兄弟以自殘一手的代價來換取第三方的出線利益,就像沒有理由強求一個健康人以目盲的代價來捐獻角膜。
2比2不太高尚,但也不卑劣。『公平』的意思就是在規則之下進行條件對等的獲利。
可以想像出來的幽默,從今晨起,『2比2』將引起中國足球的極大共鳴,中超辦公室說,『你看,哪條規則都有漏洞;假球和證據是密不可分的』;重慶力帆說,『我們也是合理利用規則』;甲B五鼠說,『我們當年死得比竇娥還冤』;而被假球害堵了心的球迷會說,『天下烏鴉一般黑』。
『2比2』——當傳說與現實驚人吻合,全世界當推中國人最感慨萬千,浮想連翩,每一個角落都會因為最後3分鍾那兩記神來之筆的入球而大呼小叫,每一個怒斥『假球』的人其實都在憑此為中國足球向歐洲足球找點心照不宣的借口——並由此有點釋然。
問題是,中國足球在最後3分鍾那麼精確地掌握大局嗎,中國足球能在87分鍾內以2比1和1比1的微妙格局引而不發嗎?中國足球那些摻雜了了金錢關系和地域關系的行為,是『陰謀』而非『陽謀』。
以中國足球那點弄虛作假的三腳貓功夫,一開始就會大崩盤——『對不起兄弟,控制不住打突魯了,所以最後打成4比5』——這是去年中國聯賽一場著名的假球之後,甲方向乙方抱歉之辭。即使玩假,中國足球也缺乏一點表演的好功夫。
別把歐洲杯的『2比2』與中國足球扯到一塊去,有些東西是『陰謀』,有些東西是『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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