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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定要給它安一個開頭,那就是『噓』——3.2萬球迷在泰達體育場對中超之父閻世鐸發出的那聲巨大而含混的聲音。
今天是昨天的盜版。當老江湖餘東風站在座椅前指揮一襲黃衫的重慶力帆隊決戰更老的江湖戚務生時,我們一定有回到1994的錯亂感,11個人老虎不出洞,抽冷偷一把的前甲A戰術保住了1分,實現了復活。變了嗎?沒變?所有關於逝去甲A的典型元素都在新生中超裡延伸:口水、黑哨、假球、拳腳、悶戰以及那幾張老臉。如果願意,完全可以把中超元年首輪比賽嵌入到過去十年任何一輪甲A比賽中去,像引發視覺疲勞的一部加長版電視劇。
甚至不要妄想遼寧隊4比0大連隊是一次暴動,時代沒這麼容易更迭,只要擁有85萬獎金,遼寧隊可以像打了雞血一樣辦掉任何對手;大連王朝也沒這麼容易顛覆,大連中超元年之敗與遼寧甲A元年之敗根本不是一碼事,遼足之敗是對一個新時代之前產生的墮落,而大連之敗是在國奧疲勞後遺癥和徐明緊縮銀根之下的狀態失落。
『衣不如新,人不如舊』,中國聯賽披上馬甲後依然權威。
但內心仍然期待著某種變化,就算是把辮子用把竹筷子盤在頭頂上也算是一種變化,阿Q跑上街頭大叫『革命啦!』——我們跑進球場高唱『中超了!中超了!』
欲望本身就是一種變化,無論事實有沒有變化。在市場萎縮的灰色背景下,中國足球硬著頭皮也要推出《還珠Ⅲ》或《終級無間》這樣的注水作品。這也是進步的力量。
數字可以說明真相:中超首輪入場10.1萬人,進球13個,平局四場,主贊助商缺失2/3,並因裁判問題踹爛木門一扇……『中超』復闢『甲A』,但『中超』還有一股子生猛的糙勁,像王俊生為閻世鐸留下的一瓶隔夜存酒。
沒有辦法給猝然而來的『中超』一個准確定位,沒有辦法給首輪幾場比賽一個形象描述,我們被共同裹挾到一場中超運動中去,艱難尋找今天對於昨天的新意……然後煞有介事地對鄰居說:昨天我去看了一場中超。
畢竟一場很口頭很概念化的『革命』開始了,閻世鐸曾在2000年深圳會議上稱,『這將帶給我們通向幸福光明的大門。』但2004年5月15日,我們並沒有聽到『芝麻,開門』,只是聽到——
『噓』——中超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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