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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蘭隊是當年『上帝之手』的直接受害者,但在馬拉多納病危的消息傳到英倫後,當地媒體評論在強調老馬復雜人格的同時,也衷心地表達對他球技的欣賞和對他康復的祝願。
『給惡魔公正評價』,《衛報》的大衛·萊西在專欄中寫道,人們應該記得馬拉多納好的一面,忘掉他壞的一面:『對英格蘭球迷來說,他永遠是那個騙子,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1/4決賽中,他用上帝之手把球打入希爾頓把守的大門。但對世界其他地方的人來說,他是那個帶球晃過無數英格蘭球員攻入第二個球的天纔,這是足球史上最偉大的個人表演之一。第一個進球展現了馬拉多納作為街頭頑童的一面,但第二個符合規則的進球則是他作為球星的一面。在短短90分鍾內,世界目睹了馬拉多納最好的一面,也看到了最壞的一面,而人們還是記得他最好的一面為好。』
萊西最後說,馬拉多納永遠作為兩個極端被人們所記得。他要麼是被上帝祝福的,要麼是被上帝詛咒的。盡管他以一種羞辱的方式告別了世界足壇,但足球運動因為缺少了他而無限失色。忘掉上帝之手吧,馬拉多納就是穿著足球靴的浮士德(歌德名作中人物,歐洲傳說中向魔鬼出賣自己靈魂以換取超強能力的人)。
《每日電訊報》的大衛·米勒附和說:『忘掉上帝之手,馬拉多納是上帝的傑作。他是在不斷遭到同行鏟球襲擊的情況下完成這一切的,試問倫勃朗能在黑暗中畫畫嗎?他的問題是社會的問題,人們能夠接受並容忍畫家梵高、科學家孟德爾、音樂家柴科夫斯基和文學家易卜生等天纔的種種怪癖,但卻搶著責罵球員的道德弱點。』
米勒對馬拉多納的評價很高:『貝利、斯特法諾、克魯伊夫和馬拉多納的共同點是,他們做到的事情在他們完成之前,是人們不可想象的。而4人中,又以馬拉多納最符合「移動中的絕世美人」這一稱號,他低沈的重心和離奇的身體柔韌性使他成為一個水銀般天纔橫溢的球星。忘掉上帝之手吧,馬拉多納在那場比賽攻入的第二球是未來一代球員都會屏息觀看的。馬拉多納從足球中贏得的只不過是兩個聯賽冠軍、一個聯盟杯冠軍和一個世界杯冠軍,這和他對足球的貢獻不成比例。基於這個原因,我們都應該永久感謝馬拉多納。』
《衛報》另一著名評論家理查德·威廉姆斯則把馬拉多納的病危比作『摔下神壇』。評論說:『他15歲開始踢球,25歲捧起世界杯,30歲時已成為最偉大的球員之一,但昨天,他卻在為自己的生命搏斗。大約有10年了,球迷們起初是用驚恐的面容看、接著是悲傷地掉過頭去無視在不斷無情墮落的這個男人。與馬拉多納相比,英格蘭明星喬治·貝斯特和加斯科因的墮落簡直不值一提,而小貝剛剛發生的婚外情更好比是童子軍的冒險行為。真要比較的話,或許只有(好萊塢名片《綠野仙蹤》中的女童星)裘蒂·迦倫令人痛心的個人災難纔能與之相提並論。』
對於現在的馬拉多納,英國人也充滿惋惜:『他事發前在博卡青年巧克力盒體育場前的照片,展示的是一個完全變形了的人。他腫脹的面龐,肥厚的槽頭肉,黑色襯衫下重重疊疊的大肚子……而這就是那個曾在阿根廷甲級聯賽間歇為大家表演球技的10歲追風少年。』
馬拉多納的問題究竟在哪裡?評論認為那並不是像他所說的『國際足聯的人殺了我』。馬拉多納漫長和緩慢的痛苦墮落是社會問題:一個這樣的天纔從如此貧窮環境出來,他一定會無視身邊的所有規則。評論指責馬拉多納周圍的人就像金礦一樣不斷開掘他的剩餘價值,直到他貢獻出最後一塊金子。『昨天布宜諾斯埃利斯診所外的人群以及全世界億萬球迷,現在只記得馬拉多納的美麗。這是我們的選擇,也是他最後的救贖。』
而前不久纔因婚外情和酗酒與老婆離婚的英倫巨星貝斯特也在《每日鏡報》上撰文說:『不管馬拉多納有多少缺點,但他確實是個天纔。我是個球員,我從親身經歷知道,當你到了那種頂級水平後,你再也找不到滿足感。最艱難的就是在退役後,你通過各種方式去尋找那種相同的快感,但你永遠不會再滿足。馬拉多納乞靈於毒品,而我則依靠酗酒。我手中有一本錄像帶,裡面馬拉多納被問到他最心愛的球員是誰,他說:「喬治·貝斯特,我愛你。」那真是一種榮耀。每次他到英國來,我們都說要碰面,但每次都錯過了。我現在只希望他盡快康復,並且有朝一日能和他見面並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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