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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六十、七十、八十年代的棋壇美女於梅玲徐瑩毛佳君有著太多鮮明的時代烙印
學棋———
於梅玲:苦不堪言但分文不花
徐瑩:北京隊差點因太貪玩不要我
毛佳君:無懮無慮但也不幸我們這代沒有國少女隊
收入———
於梅玲:教棋為生為了兒子我要努力工作
徐瑩:掙10個花8個花禿了也不行
毛佳君:全部花光趁年輕好好打扮自己 教育———
於梅玲:幸虧小時候愛看書我的知識都是自學而來
徐瑩:上大學真爽我也有同學啦
毛佳君:在大學蹲四年我沒把握太需要毅力了
愛情———
回答一致:對方不能太窮吧 幸福———
於梅玲:教棋就幸福
徐瑩:天天玩就幸福
毛佳君:能和李昌鎬下棋最幸福 簡歷———
於梅玲四段:
1967年11月21日出生
2001年全國體育大會女子組冠軍
2002年女子名人賽冠軍
徐瑩五段:
1972年12月31日出生
1990年女子名人賽冠軍
1997年全國女子個人賽冠軍
2001年貴陽國際圍棋節女子挑戰賽冠軍,並因此昇為五段
毛佳君初段:1982年1月23日出生,
2000年入段
陽春四月,於梅玲、徐瑩和毛佳君三個時代的美女棋手,同時出現在女子團體圍棋賽場上,美女們如一縷春風,撩動著人們心弦。容貌只能留給人最淺顯的記憶,帶著時代烙印的特質卻讓人難以忘懷:60年代的負責與自省,70年代的瀟灑與貪玩,80年代的迷茫與叛逆……訪談作罷,三個性格鮮明的人物在腦海裡久久不能抹去。
徐瑩
要能天天玩纔開心呢
記者:簡單介紹一下你學棋的經歷吧。
徐瑩:我不到9歲開始到什剎海體校學棋,12歲進北京隊,北京隊差點因為我調皮而不要我,沒有人相信我能坐下來,老師一查看棋室,我的棋盤前經常是空的,別人在訓練,我在院子裡玩,踢毽什麼的。15歲進國家集訓隊,17歲獲得女子名人。
記者:比起好多棋手,你學棋算是很晚的,能達到今天的程度,應該屬於天分很高的一類。
徐瑩:也許吧,與老一輩棋手孔祥明、芮乃偉等相比不敢說,但跟同年齡的棋手相比,可能算是天賦比較好的。
記者:後來怎麼又想起到北大念法律呢?
徐瑩:1999年,我在一次活動中遇到了全國律協副會長於寧,如同遇到貴人一樣,是他把我介紹到北大讀書的。那時內心苦悶之極,覺得眼前的路越走越窄,讀書以後,眼前的路豁然開朗了,腦子裡知識多了,覺得特別幸福。以前沒有同學的概念,只有小學同學,沒有中學同學,現在我也有同學了,以前很多看不進去的書,現在也能看進去了。我建議所有女棋手都去讀書,知識對於棋手境界和素質的提高太有用了。男棋手在當打之年,放下棋去讀書未必有利,因為男子圍棋競爭太激烈了,讀書可能會影響到棋力,而女棋手卻不一樣,讀完書回來照樣可以下棋。
記者:你覺得60年代、70年代和80年代出生的人有什麼不同嗎?
徐瑩:區別太大了。60年代出生的人特別認真負責,那時候的男女棋手都把追趕日本作為畢生追求的目標;到了70年代這一輩,責任感就少了很多,下棋很多也是三心二意;而80年代,那就更沒法和70年代、60年代比了,現在的年輕棋手沒有老一輩棋手用功努力,盡管我們已經落後韓國很多了。
記者:目前你的收入狀況如何?
徐瑩:我的收入在女棋手中應該算是不錯的,除了北京隊穩定的工資外,每月有兩三次的講棋收入,參加活動能掙些錢,指導棋收入是很少的,可能是因為我要價比較高。我覺得棋手付出勞動就是應該有金錢的回報,這是棋手價值的體現,所以我下指導棋是一律要收費的。有時候到電視臺講棋,電視臺不負責化妝,我就自己花錢請化妝師,化妝的費用比講棋的收入還要多許多。
記者:平時攢錢嗎?
徐瑩:我是掙10個花8個的人,但不能全花光,花禿了也比較被動,還得稍微有點積蓄。
記者:你覺得最開心的事情是什麼?
徐瑩:要是每天都能開開心心地玩,那該多好啊。我從小就喜歡玩,現在我的車裡有羽毛球拍、網球拍……只要一說玩,我馬上就能掏出一堆器械來。
記者:還是單身吧?有結婚計劃了嗎?
徐瑩:對,還是未婚狀況,也沒有結婚的計劃,至少今年是不會考慮的。找男朋友最重要的是感覺,對身高體重什麼的,都沒有個定式,但不能太窮吧,如果他能天天帶著我玩,讓我高興乾什麼就乾什麼,那就好了。
毛佳君我喜歡李昌鎬讓他們去說吧
記者:介紹一下你學棋和上學的經歷吧。
毛佳君:開始摸棋是5歲的時候,父親是棋迷,三棋都下,圍棋大概有業餘四段水平。因為小時候太調皮,父親就想讓我學棋安靜安靜,拿出三副棋子讓我挑,我一看黑白石頭很好玩,就挑了圍棋。6歲的時候,我參加了一次華東地區比賽,得了兒童組冠軍,7歲到
浙江省體工隊集訓,從那時候起,我的生活就踏上了另一條軌道,童年也完全改變了。13歲的時候,我從體工大隊拿到了工資,2001年在省體育運動技術學院高中畢業,考了一次學校裡的大專,數理化都不會,蒙也沒蒙著,最後差10分沒考上。後來就面臨著繼續考學還是出國留學,2003年到韓國漢陽大學學韓語,剛去的時候,只會說一點點韓語,漢陽大學面試的老師竟然認為我還可以,把我和已經在國內學了一年韓語的同學分在一個班,經過半年努力,通過了韓語2級考試,照這個進步速度,估計1年左右,我可以學到6級,6級也是韓國大學入學的門檻。
記者:學習很緊張,是否放棄了圍棋?
毛佳君:我永遠都不會放棄圍棋的,學韓語是為了跟韓國棋手更好地交流,將來韓語提高了,也要做一些與圍棋相關的事情。
記者:學習和生活費來源是什麼?
毛佳君:以前我一直拿著隊裡工資,不到2000元,出國後就把關系掛起來,工資暫時停發了,講棋和參加比賽能掙些錢,但下指導棋基本是沒有收入的,來下棋的大多是親戚朋友,不可能收人家錢,下了就白下。我在韓國一直是住在權甲龍老師家裡,除了到學校上課,還要在權老師研究會裡學棋,作為外國留學生,我需要支付食宿和訓練費用。這些費用是父母和我自己共同承擔。要說名車豪宅,對我們這樣的人家來講比較困難,但學習和生活是沒有問題的。我屬於掙多少花多少的那種人,沒有積蓄。父母也很支持,說趁現在年輕,多買好看的衣服打扮自己,別等到七老八十了纔享受生活,什麼都晚了,另外要把錢花在學習和旅游上,多見見世面。我沒有任何經濟壓力,過著無懮無慮的生活。
記者:在權老師研究會裡,你的戰績如何?
毛佳君:韓國男棋手好厲害啊,我下了將近20盤棋,只贏了兩盤,輸給我的男棋手都會覺得特別沒面子,好長時間抬不起頭。
記者:在韓國讀書,爸爸媽媽放心嗎?
毛佳君:媽媽特別想我,爸爸也說:『你的韓語說得差不多就回來吧,不用在韓國呆那麼久吧?』我說:『不行啊,頭上還有個6級頂著呢。』
記者:想過繼續上大學嗎?
毛佳君:我一直很猶豫,說實話
讓我學4個月韓語我可以堅持,可要在大學裡呆四年,哪都不能去,不是一般毅力能辦到的。你看現在唐莉,一門心思學習了,也不能玩了。要是我上大學讀了8年都沒畢業,動不動就打掛,又該上報紙挨罵了,丟死人了。是不是上大學,現在我還沒想好,先學一年語言再說。
記者:你最喜歡的棋手是誰,為什麼?
毛佳君:李昌鎬。人品好,棋也下得好,這麼年輕就能達到這種高度,太少見了。
記者:有什麼例子能說明他的人品好嗎?
毛佳君:一時也說不上來什麼具體例子,他第一次到我們浙江下圍甲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人品特別好,對人也好。
記者:你現在有男朋友了嗎?
毛佳君:能不能不回答這個問題?我說有,你們要追問是誰,可我現在又不能說出來,我要說沒有,你們要問為什麼,下次還會繼續問我同樣的問題。我覺得男朋友主要要人品好,也應該有點經濟基礎,把日子過得很清苦沒有必要。一個男孩子要讓人喜歡,先不論相貌,其他方面一定有他出眾的地方,只要是出眾,就一定會有經濟來源。有的現在沒有錢,但以後會有前途,如果兩頭不佔,這事就不行了。
記者:因為你到了韓國,而且跟很多人包括媒體說你喜歡李昌鎬,這樣很容易給人留下你追李昌鎬的印象,在觀念上比較傳統的中國,勢必會對你造成一些不利的輿論。
毛佳君:我的骨子裡就是那種特別倔的人,只要對我好,我怎麼都行,要是對我不好,我就偏要頂著上。我絕對不會因為輿論說我什麼,我就不去做了,也不說出真實的想法,我喜歡李昌鎬,這種想法很簡單和單純,我不可能因為別人怎麼議論我,現在就不敢說了。其實李昌鎬和我都特無辜,我們在韓國見面的機會也不多,說我追他是不存在的,還有人說是策劃,這都是不可能的。有段時間,我和李昌鎬見面都覺得別扭,不知道是不是該和他講話,想打個招呼,又怕被別人抓著小辮子,不打招呼,又覺得沒做虧心事,乾嗎要躲躲藏藏的。
記者:還有些評論認為你的棋不好,你怎麼認為?
毛佳君:我一直搞不懂,像我這麼大初段的女孩子很多,為什麼挨罵的總是我。作為一個棋手,說我不想進步,那是不可能的,誰不想好好下棋,多贏幾盤啊。剛纔我跟你說我很幸福,其實我們這一輩女棋手也挺不幸的,在我小的時候,沒有國少女隊,現在有了,我的年紀又大了,否則我也應該在國少隊裡學棋,棋就會比現在好。
記者:什麼時候讓你感覺最幸福呢?
毛佳君:我是一個沒有遠大理想的人,韓國電視臺問我是不是願意和李昌鎬下一盤棋,那一剎那我覺得最幸福。
於梅玲當老師棋越下越臭
記者:介紹一下你學棋的經歷吧。
於梅玲:我是6歲開始在洛陽學棋的,一起學棋的還有姐姐和汪劍虹,老師是爸爸廠裡的一個同事,大概有業餘3、4段水平。學棋是不花錢的,老師完全是為人民服務。7歲開始,我和姐姐坐公共汽車去少體校學棋,半天讀書半天學棋。那時候的公共汽車真擠啊,有一次回家我們愣沒擠上去,走了五六公裡纔到家。在少體校,我們每月能拿到幾塊錢的補貼,這倒挺誘人的。
1978年,我和姐姐分開了,我被挑進了河南省體工隊,那時候可不服氣了,我和豐芸實力不相上下,但豐芸參加比賽的機會總是比我多。小時候自我感覺特別好,根本容不得別人說半點不是。現在自己當老師了,纔想明白,老師都喜歡乖的孩子,豐芸很聽話,討人喜歡,而我脾氣不好,老師是不會喜歡的。1981年,我終於和豐芸參加了女子團體比賽,1982年到北京參加了段位賽,我昇上了四段。1983年,就離隊再也不下棋了,當時還不到16歲。離開圍棋隊,到鐵路的一個工廠學校教圍棋,周鶴洋、梁雅娣都曾經在我的班上。
記者:『重出江湖』你還是很厲害啊……
於梅玲:我發現當老師後棋是越下越臭,現在隨手特別多,好多都是跟學生學來的。其實真正開始下棋是這幾年的事,棋手生涯間斷了十幾年,沒想到一出來,還能拿冠軍,只能說明中國女子圍棋沒有進步,這不是好事啊。
記者:你能准確地說一下自己的學歷嗎?
於梅玲:我只上到小學四年級就徹底離開學校了,要說學歷我就是小學四年級,可別人都不相信。那時體工隊是全天訓練的,不上任何文化課。訓練課後,我所有的業餘時間都在看書,很小就捧著大本大本的古書,天文、地理、歷史、武俠,什麼書都看。參加工作後,單位讓我上文化補習班,老師看我還行,就給定了個初中程度。
記者:遇到挫折後,你覺得自己變化大嗎?
於梅玲:現在我的心態平和多了,很少有痛苦的時候,過去輸棋不吃飯,傷心痛哭,現在都不會了。如果小時候我能像現在這樣想,我相信現在不會比最強的女流棋手差。別人覺得你既然是棋手,只有下棋纔是最正確的道路,但對我來講很難說吧,棋上的東西我可能失去一些,其他方面卻得到了豐厚的回報,在生活中接觸更多的人和事,改造了我的性格,而且最大的收獲是,我兒子比別人的孩子大,呵呵。
記者:愛情觀發生變化了嗎?
於梅玲:少女時代,愛情就是一切,經濟條件、家庭情況那都不會考慮,只要相愛了,什麼都可以不顧,現在不一樣了,愛情不是全部,生活也有物質的成分啊。
記者:現在掙錢是為了自己,還是為兒子?
於梅玲:我每月消費1000多元就能過得很好,兒子是我父母帶大的,看到他我總有點愧疚。現在我得掙錢給他交學費,以備日後不時之需。有人願意捨棄金錢、名利,專心陪家人,我也想那樣,可現在條件不允許。
記者:都說你年輕時很漂亮,有人『暗戀』你呢,現在還約會嗎?
於梅玲:哈哈,說我好看,那是因為下棋的女孩子長得漂亮的很少,我就被認為好看的了。誰『暗戀』我?怎麼不早告訴我啊,太遺憾了。現在約會當然還有,浪漫就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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