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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體育報》主編拉赫瑪尼曾告訴記者:伊朗國奧隊主教練科漢是一個好人,但有時脾氣非常大,是個火藥筒,一點就著。不過,在記者和科漢的交往中,卻沒有發現他壞脾氣的一面,只看見了他溫和慈祥的一面。按照他女婿阿裡的評價,這個今年6月就將年滿50歲的長者是『伊朗歷史上最傑出的球員、亞洲最好的教練、世界上最好的父親』。而在科漢的心中,還藏著很深的中國情結。
15日晚,當記者抵達德黑蘭奧林匹克飯店後,就立即被科漢邀請去和伊朗隊全隊共進晚餐。當時記者把在馬來西亞拍攝後洗印的一些照片分發給了餐桌上的球員,拿到照片的球員歡天喜地,內維德基亞等沒拿到照片的球員則對記者故意擺出一副不滿的神情。看著自己這批活潑爽朗的部下,科漢的臉上露出了像看著自己孩子般的笑容。
走,跟我回家一趟
事實上,在跟隨伊朗隊采訪時最大的一個感覺是:所有伊朗球員都像尊重自己的父親一樣尊重著科漢。當科漢走過他們身邊時,所有的球員都會主動站起來,迎接長輩,虔誠中帶著熱愛。這樣的隊內氣氛,纔不愧被叫做『科家軍』。
科漢對於相熟的中國記者熱情得讓人感到慚愧:對馬來西亞的比賽後要馬上趕往機場,他就請記者一同坐大巴前往機場,在大巴上接受記者的獨家專訪,幫助記者完成任務;在飛機場送了記者一套阿裡·代伊牌球衣後,又叮囑記者,到了德黑蘭,一定要住到他家去,不要去住什麼酒店。
當時記者覺得這僅僅是科漢的一句客套話,但15日在德黑蘭和科漢再見面後,科漢又重新提起了此事。在記者婉拒後,科漢轉身和領隊穆罕馬德將軍打了一個招呼後,就對記者說:『走,跟我回家一趟。』
以為科漢回家要拿什麼東西,就趕緊帶上從北京帶給科漢的禮物和他一起回家。科漢領著記者走向他停在奧林匹克飯店門口的白色小車,記者問他:『這是什麼牌子的車啊?』科漢笑著說:『千裡馬牌,伊朗本地產的。』
在車上,科漢像個老朋友一樣,和記者聊起觀看中韓大戰錄像帶的感受:『我看了那場比賽了,對中國隊和韓國隊的實力也更了解了。我覺得韓國隊下半場打得比上半場好。中國隊這方面,我覺得3號(杜威)非常出色。我還記得范志毅,3號就有點像范志毅,甚至在某些方面我覺得他比范志毅還強。還有4號(張耀坤),也很不錯,他踢球像在埃弗頓效力的李鐵。』
中國字畫和彌勒佛
對於中國隊的球員如數家珍,而科漢家中的中國藏品纔體現出他更深的中國情結。15分鍾的車程後,『千裡馬』來到了德黑蘭市內一幢4層的獨門小樓前,這裡就是科漢的家。科漢領著記者往樓上走,邊向記者介紹家庭布局:『一樓是我老婆的妹妹一家住的地方,二層是我的家,三層是我女兒和女婿,四層是我兒子。』
開門的是科漢的老母親,年事已高的老媽媽可能患有帕金森綜合癥,手總是不停地顫動。科漢讓母親轉告自己的妻子,先按照伊斯蘭教的禮節戴好頭巾再出來,有客人來訪了。在門口等待時,科漢對我說:『我的妻子真是一個好妻子,我只管足球,因為我太熱愛足球了,而她則幫我收拾家裡的一切。』
走進客廳,一眼就看見了掛在廳中的幾幅中國字畫。這上面既有松鶴長壽,也有四季如春,總之是各種代表吉祥的中國字畫。科漢告訴我:這都是當年他帶隊到中國打比賽,以及到四川應聘當俱樂部主教練時買下的『珍貴紀念品』。
說話間,科漢又從門後的多寶格上取下了一個彌勒佛,說是當年去四川時有人送他的。記者告訴他,這是代表未來的佛,象征著歡樂時,科漢笑得合不攏嘴,顯然對自己的藏品很滿意。事實上,科漢在談話中一直對沒能去成中國執教頗感遺憾。
此時纔知道,他回家並非要取東西,而是專程讓記者到他家中作客,認認門。在大戰前帶一個只打過兩三次交道的中國記者去自己家,除了心中有很深中國情結的科漢,哪個國家隊的主教練會這麼做呢?
你必須收下禮物
落座之後,科漢不斷叫妻子添茶加水送水果,而他也從臥室中取出了4大本照相冊,裡面滿是他從球員時代開始的各種剪報和照片。一邊翻閱著照片,科漢又一邊跟記者講述他當年的風采:如何在伊朗國王巴列維時代就成為著名的球員,如何會見伊斯蘭革命領袖霍梅尼,如何戰勝各國強敵,如何成為主教練,各個時代各個媒體對他的評價……
在翻到其中一張照片時,科漢壞笑著對記者說:『你看看這是誰?』記者一時沒認出來,科漢大笑:『呵呵,這就是達德甘啊,你在吉隆坡見過的伊朗足協主席。』原來,達德甘還曾是科漢的昔日俱樂部隊友,記者向科漢打趣道:『人家已經是主席了,你還只是一個國奧隊主教練。』科漢搖搖頭說:『那是因為我不喜歡當主席,否則我就可能是主席了。』而一旁看著自己夫君的科漢夫人也認真地點頭表示同意。
在客廳中坐了一段時間,科漢又帶記者上樓,去拜訪他的女兒和女婿。女婿阿裡看上去還非常稚嫩,是一個工程師,而科漢的女兒則在學醫,學的是護士專業。在科漢女兒、女婿的家中,也到處都是中國字畫,可見科漢不僅喜歡用中國文化裝飾自己的客廳,也喜歡用來裝飾自己孩子的家居。
在接受了記者的禮物後,科漢立即命令老婆和女兒拿出禮物回敬記者。面對價值數倍於記者給科漢禮物的回禮,記者堅決推辭不肯接受,科漢有點生氣了:『我送你的這些不是什麼值錢東西,重要的是你是我的中國朋友。你必須收下這些禮物。』
向科漢的家人告別後,科漢又駕車和記者一起回到奧林匹克飯店,來回一共耗費了近3個小時時間。在伊韓大戰前寶貴的3個小時,科漢顯得非常樂於和中國記者朋友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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