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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最充分的准備,收獲了最意外的苦果,從漢城回國,沈祥福度過了困頓的四天四夜。這是對沈祥福的最大考驗,也是對國奧隊的最大考驗。但是國奧的出線機會仍然不小,如果能放下包袱,健康地走出這片低谷,沈祥福和他的沈家軍仍然大有希望。
只是進行了一夜的休整,國奧隊一行4日中午離開了漢城,下午2時30分抵達了北京首都機場,傍晚,在機場停留了近四個小時後,國奧隊乘班機飛赴武漢。因傷沒有赴韓的杜震宇、王新欣、周麟已在那裡等候與全隊的會合。
『遠離地面,快接近三萬英尺的距離,快樂的淚不停地往下滴……』從漢城飛往北京的CA124次航班上,一名國奧球員不停地哼唱著這首歌。在輸給韓國隊的十幾個小時後,國奧球員就帶著這種悲涼的氣氛返回了中國,一路上關於中韓之戰的話題成了大家議論的焦點。
購物成了球員們發泄的渠道。自從國奧隊抵達漢城以後,球員們就被禁錮在希爾頓酒店,因此雖然面對著繁華的城市,球員們根本就沒時間去逛。國奧隊乘坐的CA124次航班是漢城時間13時出發,當球隊辦理完登機手續之後,球員們立刻散開,仁川機場內的免稅商店成了大家的最好去處,在這個時候球員們需要花點錢發泄一下。杜威、吉祥兄弟等上海球員都不由自主地買了很多東西,交錢時候的漫不經心其實也說明了他們也許不太需要這些東西,但是需要這種花錢之後的快感。沈祥福幾乎成了最後一個通關的球隊成員,他徑直走向了候機的24號窗口,而幾名國奧教練組成員都在那裡等待著他。前往韓國采訪的中國記者很多,不過大家並沒有打攪祥子的意思,反而倒是一些球迷主動上前安慰這位面色凝重的主帥。
CA124次航班正點起飛,本來一夜都沒有睡好的球隊上下都准備休息一會,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飛機的電視錄像中播放的恰恰是中韓之戰的比賽精華,這攪亂了球隊上下的心情。遺憾和自責就在這個時候開始在隊裡蔓延。
自比賽結束,一直沒有人看到過沈祥福哭,但是人們注意到他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是一種無助的眼神。到了北京出海關的時候,沈祥福沒有和大部隊一起,而是一個人選擇了離人群最遠的一條海關通道——穿著那件土黃色的毛衣,手裡拎著一個包,看上去很孤獨的樣子。
晚上8時30分,國奧隊到達武漢,當全班人馬走出天河機場貴賓大廳時,受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數百名湖北球迷的夾道歡迎,此情此景,與得勝回朝並沒有太大區別。
當晚10時左右,球隊抵達下榻目的地海濱城,當國奧全體將士在主教練沈祥福的帶領下走出大巴時,當隊員魚貫而出時,燦爛的禮花同時迎空綻放。璀璨的禮花顯然出乎國奧球員和沈祥福的意外。
3月5日海濱城度假村一天總結讓他老了很多
記者賈蕾仕武漢報道抵達武漢的第二天,最失望的要算是海濱城度假村的服務員們,他們中間很多人想利用『職務之便』在國奧隊下榻的『望海樓』外找到沈祥福簽名,但是他們失望了,沈祥福一整天都沒有走出這幢樓,就像一個歸隱山林的修行道士。這一天,沈祥福在總結中度過。『昨天讓他看上去老了很多。』這是海濱城度假村王總第二天的觀察。
上午球隊好好地睡了一覺,據服務員介紹,沈祥福也難得清靜地睡到了9時纔起床。國奧隊在武漢的作息時間很有規律,每天上午9時早餐,中午1時午餐,晚上7時30分晚餐,一日三餐最後形成文字貼在牆上。沈祥福壓著早餐的時間來到餐廳,但是這天的餐廳只有很少幾個隊員,大部分還是屋內蒙頭大睡。
用餐時,他始終無話,回到房裡他沒有驚動其他教練。沈祥福又看了一遍錄像,仔細地記錄下了比賽的每一個細節和每個隊員跑動的優缺點,後來下午拿進會議室時,足足寫了十幾頁,但他的臉色被所有遇見他的人認為很難看。
中午到了吃飯時間,沈祥福纔重又見到了他的『沈家軍』弟子們,但沈祥福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海濱城度假村的王總在門口看出沈祥福的郁悶,本來想上前搭話,最後也『知難而退』,但他馬上下令員工,送一盆鮮花和室內植物到沈祥福的房間裡,事後他說:『我是想讓沈導看到這些能開心一些。』下午他二度下令,讓人把一筐禮品和水果送到了沈祥福的房間,這讓沈祥福有了些許感動。
下午沒有訓練,但是4時左右,沈祥福改變了下午到場地訓練的計劃,讓孫成耀通知所有隊員到會議室開會,他認為訓練前很有必要把上午獨自觀摩錄像後的心得和教訓跟隊員們做一個交流。
內部總結會讓人感到被一種空前緊張的空氣重重地籠罩著,不過,在這次會議上,沈祥福沒有發火,他非常平靜地再次強調了三個問題:戰術思想一定要統一並要貫徹始終、細節錯誤決不能再犯、肯定任意球戰術並要繼續強化得分率。
會後一名隊員說:『他把每名上場隊員都總結了一遍。』顯然這是沈祥福上午閉門研究的成果。
散會後,沈祥福把每個主力隊員單獨叫到自己的房間裡,然後開始傾聽他們的意見,並對主力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晚上,閻世鐸給所有隊員開了個短會,會後他又找到國奧教練組開會,但沒有批評,只有鼓勵。這一天,沈祥福還是按照慣例在晚上11時的時候,跟教練們開碰頭會。
3月6日、7日訓練場對著訓練器材發起了呆
記者賈蕾仕武漢報道從4日晚上10時進駐望海樓,直到6日下午4時出門訓練,他終於走出了這幢呆了42個小時的白色小樓。那些等候在警戒線外的四五位球迷終於逮著了機會,沈祥福很耐心地給這幾名球迷簽名留念,在照相時,他還很配合地把手刻意地背在了身後,藏起了手裡的球鞋。
第一天的訓練是在武漢足校進行的,沒有太多媒體的關注,沒有太多球迷的喝彩,更沒有沈祥福標志性的沙啞吼叫,第一次在武漢亮相的國奧隊,以一種孤獨和沈默度過了充滿著壓抑感的一天。
身邊隊員在做熱身慢跑,沈祥福若有所思地背著手在場內來回踱步。全隊先勻速跑近10分鍾,傷號路姜、周麟、杜震宇、王新欣斷後,其中,路姜、周麟表情輕松,邊跑邊笑,而杜震宇和王新欣則明顯心事重重,寡言少語。休整三分鍾後,又是25分鍾的慢跑,多數球員在結束訓練時汗已濕透長袖運動服。
主教練沈祥福的精神比前兩天好了一些,但在訓練中依然眉頭緊鎖,一副懮心忡忡的樣子。在同路姜談完話後,他竟對著路姜剛纔坐過的訓練器材發起了呆。
武漢足校的場地不是封閉的,場邊的健身房跟訓練場有一段50米的距離,帶隊前往健身房時,沈祥福一路緊走,還是被個別溜進警戒區內的球迷拉住了,他很客氣地表示,『我們還要訓練,訓練還沒結束』,那些球迷也很知趣地閃開了。沈祥福在球迷中的形象很好,一名拿著簽名本的球迷在路邊的臺階上說:『沈祥福比好多甲B教練都要和氣。』武漢國測去年還是一支甲B球隊,當地球迷們自然拿兩者做比較。
7日,訓練還是在下午4時進行。不知何故,場內竟然衝進了十幾名球迷,沈祥福是首當其衝被圍追的『偶像』,面對十幾個簽字本,沈祥福同樣表現出了足夠的耐心。訓練結束後,走上了大巴車,他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很多球迷都向他揮手致意,他也在車內揮手示意,很多球迷都向他打出了『V』型手勢,場面一度十分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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