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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1日到24日短短三天,母親車禍身亡——繼續上場比賽——擺烏龍,18歲零1個多月的蔡曦經歷著不可能再重的考驗。
23日下午2:30,武漢天氣陰冷。○八之星國際足球對抗賽最後一輪,湖北青年隊對陣日本青年隊即將舉行,2點時分,新華路體育場已經掛起橫幅:蔡曦好樣的,湖北球迷向你致敬。人們都在打聽這個事,蔡曦今天會不會上場?
22日和23日,蔡曦幾乎沒有進食,晚上則服用安眠藥纔勉強睡著。
23日中午,蔡曦的大伯從荊州給蔡曦打電話,問:感覺怎麼樣?回答:一般。能不能打?蔡曦沒有吱聲,過了一會,蔡曦說:上場沒有問題。蔡曦大伯說:能夠上場,就要打好,要拼好,別的事情都不要考慮。
蔡曦決定上場。
廣播裡播出湖北隊上場名單:3號蔡曦。觀眾席爆發出掌聲。也有人問:教練還安排他上場是否不人道?
湖北青年隊主教練胡一俊說:可以這樣說,蔡家的人把他托付給我。蔡曦最終決定跟我回武漢,這是他自己的決定,在這種時候,我不相信假惺惺的人道,而是相信一個戰士對戰場的渴望。我喜歡喝酒,對戰士而言,戰場可以解懮。
蔡曦司職中後衛,第一腳斷球後,就以一記長傳球傳到右前衛文凱腳下,形成反擊;第11分鍾,日本隊21號邊路突破後傳中,蔡曦在禁區內裡魚躍衝頂解圍。蔡曦還不斷地對隊友喊:不要慌,不要慌。
第31分鍾,這樣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湖北隊右路被突破,日本隊左前衛傳中,眼看禁區內日本隊前鋒要搶到點,蔡曦只得倒地側面鏟球,球碰到他的腳後,進入湖北隊大門。蔡曦跪倒在綠茵場上,拳擊大地。
胡一俊說:這個球蔡曦必須去救,面對危險不上,不是一個男人;我是踢中後衛的,我憑良心說:這個球蔡曦一點過錯都沒有。當時,日本隊前鋒在一瞬間就可以過來,搶到這個球。隊友似乎也受到了鼓舞:2號劉傑跟腱拉傷綁上膠布上,陳浩更是在比賽中拼得腓骨骨折。劉傑說:如果沒有蔡曦,我們丟的可能不止一個球。
比賽結束時,蔡曦再次跪倒在綠茵場上。當他離開球場時,眼淚奪眶而出。在休息室時,他痛哭了很長時間。全場比賽湖北隊就丟了這個球,最後獲得第三。分列一二四名的是中國隊,日本隊和韓國隊。
或許磨難並不止此。去年年底,蔡曦已經與深圳健力寶無限接近。湖北足協同意轉讓,蔡曦和徐擎所在的俱樂部卻不同意。親飛武漢談判的張健只好眼巴巴地看著這兩位極具潛質的國青小將從手上溜走。
胡一俊說:我相信,蔡曦在國青隊絕對有一席之地,賈秀全也跟我說了這個話。
24日早上6時,天並未大亮,蔡曦懷抱著母親的骨灰盒,從荊州再回到武漢。母親安葬在漢陽玉筍山公墓。
安葬母親的那一刻,蔡曦發誓:媽媽,原諒我的烏龍,我一定會堅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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