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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大連實德集團總裁,這個有點類似切爾西老板阿布拉莫維奇的人物,在所有與中國足球有關的人眼裡是個地地道道的實乾家、野心家和攪局者,而他自己卻把自己看成是一個至今連定位球都搞不大明白的門外漢。近日,經過朋友的聯系,記者通過電話采訪了徐明本人,就中國足球的10年職業化改革、十年甲A的成敗得失、中國足球今後的戰略性出路等問題進行了深入的探討。客觀地說,徐明總是能用獨特的認識方法審視這些問題。
徐明哲學:快魚吃慢魚
實例:5分鍾收購大連萬達
提起徐明這位被美國《福布斯》雜志評出的『中國最年輕的富翁』,很少有人不把他與塑鋼門窗聯系在一起。如今已將觸角伸向石化產業、金融保險、投資領域的實德集團淨資產已經達到54億元。
從1995年開始與之合作的美國杜邦公司見證了這一過程,在今年杜邦成立200周年慶典上,杜邦公司亞洲區總裁查布朗很誠懇地對徐明表達了敬意,他對實德的成長看得很清楚:『實德的成長速度超過了300%,難得的是還非常平穩。』但徐明並不認為自己是成功人士,相對於他的遠景規劃,實德只是『剛剛起步』。徐明說:『商場上不是大魚吃小魚,而是快魚吃慢魚。』反應快,決策快,行動快,是徐明的快魚風格。
徐明在足球領域內的雷厲風行更是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他的成功往往是伴隨著令人恐怖的速度建立起來的,以至於很多人都覺得徐明有些莽撞,快得沒有道理。2002年2月份,徐明和楊肇基簽下3800萬元購買四川全興訓練基地的協議,幾乎就在同時,與實德有千絲萬縷聯系的大河公司以400萬元的超低價格收購了全興隊,震動全國。同樣讓媒體吃驚的是,整個談判只用了10分鍾。因為顯而易見的原因,和楊肇基簽字後,徐明想立即離去。不料楊肇基馬上召開了新聞發布會,沒來得及『逃掉』的徐明只好出現在媒體面前。徐明嘆著氣說,『就因為這個,大家更猜測是實德收購了全興』。
其實對徐明來說,這個談判時間並不是最短的。當年實德耗資1.2億元收購大連萬達,完成了中國足球史上一次最大規模的轉讓,徐明只用了5分鍾就和王健林簽了合同。和英國曼城隊談孫繼海轉會,在談判桌上也只用了5分鍾,涉及金額200萬英鎊。還有,和紐卡斯爾簽訂了五點協議,只用了不到20分鍾。
回顧實德10年來的發展,很難說徐明的辦事作風是一種少不更事的狂妄。當年徐明宣稱要從喀麥隆引進一批黑人小球員時,很多人都以為他在說笑,但一年後這些孩子已經出現在大連實德的訓練基地上;當初徐明放出話來要收購國外的球隊,當別人還以為是笑談時,他已經和紐卡斯爾簽了合作意向書;當徐明將孫繼海定價200萬英鎊時,很多人都暗暗擔心,這個價格賣得出去嗎?結果孫繼海現在已經在歐洲踢球了……我們無法臆斷徐明親手締造的實德集團是否會成功,也許只能像徐明對記者說的:『你過幾年再來采訪我吧,那時再看我說的會不會實現。』
徐明哲學:無利潤事不為
實例:倒賣球員淨賺5000萬
雖然人們認識徐明是通過足球,但足球在實德的產業結構裡非常微小,甚至連1%都不到,但這部分的影響力卻是最大的,是至關重要的1%,重要到徐明和實德人必須時刻關注。徐明說:『我們不能愚蠢地把足球這個行業辦得不賺錢。』他對足球的遠景十分看好。有預測說,21世紀的十大產業中,傳媒排在第三,體育產業排在第七。徐明相信,按照這個預測,如果體育和傳媒能結合起來,那肯定排在第一。
手裡握有球隊的徐明實際上掌握了最好的宣傳媒介,他認為足球早晚要向傳媒發展,因為世界各大公司遲早都要進入中國,到時候就會宣傳自己的品牌,那時國內的職業球隊的生存空間將非常之大。
『我不懂足球,甚至直到現在還不大明白定位球』,徐明的這句話聽起來不僅理直氣壯,而且還有點霸道,尤其當此話出自甲A第一俱樂部董事長徐明之口時就更加令人意外。他笑著引用了一句著名的廣告詞,『沸騰的事業,冷靜地支持』。
徐明敢這樣理直氣壯自有他的道理:今年是他接手實德俱樂部的第四年,在前三年的時間內,俱樂部已經實現盈利400萬美元,僅賣球員一項就賺了5000萬元人民幣,稍微懂一點足球的人都知道這個成績意味著什麼。不懂球的徐明將俱樂部經營得相當成功,自他接手球隊後,球隊的軟硬件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實德足球訓練基地和馬家軍訓練場毗鄰而居,每天都有熱情的球迷站在護欄外觀看隊員訓練。剛建好時,這兩塊草坪是全國最好的。俱樂部樓下有一個休息室,這裡的服務員的水平甚至比某些五星級賓館的服務員水平還要高。
徐明哲學:人纔優勢不如管理優勢
語錄:大連德比不會太遠
徐明說,他非常尊重上海足球。要總結和盤點十年甲A,大連七奪冠軍,上海兩奪冠軍並六次奪得亞軍,山東奪得一次冠軍,這就是一部甲A簡史。十年甲A的歷史,就是一部連滬爭霸的歷史。足球是一項城市化的運動,從城市化水平上講,大連無法和上海相比,在中國或許只有北京可以和上海放在一個層面上進行比較,也只有這兩個城市應該能夠打造出德比戰。
徐明並不認為上海足球的勝利是燒錢的結果,上海足球從本質上講,是用先進的足球理念和引進高水平外援帶動和提昇了兩支隊伍的實力,沒有高水平的俱樂部經營和管理理念,光燒錢燒不出冠亞軍來。大連足球王冠的旁落,說到底也是俱樂部管理水平上的差距,對此我是應該負主要責任的。徐明說,同上海、北京這樣的大城市相比,大連的確是中國足球一個很特殊的城市。大連的巨大優勢是人纔優勢,在中國的甲A、甲B隊伍中,大連籍的教練員、球員有上百人之多。歷屆國家隊中也湧現出近百名大連籍國腳,以大連市人民體育場為圓心,半徑1000米范圍內竟湧現出18位國腳。人纔輩出的足球傳統決定著大連足球10年7次奪冠,這也是大連足球能夠雄霸甲A的最主要的原因。徐明說,隨著市場化和職業化水平的提高,大連足球的人纔優勢必將被逐步弱化,大連足球必須面對這一現實,虛心向上海足球學習,最終的決定性力量取決於俱樂部的管理水平。徐明相信大連能夠很快湧現出第二支頂級球隊,打造大連德比戰的時間不會遙遠。徐明很希望大連能成為吸引人纔的地方。因為和北京、上海、深圳等地相比,大連對人纔的吸引力還不夠。讓他感到自豪的是,單從俱樂部角度看,實德隊已經具備了足夠的吸引力。如果一個北京人告訴朋友自己要到大連去工作,大家可能會猜測:為什麼啊?在北京混不下去了?但如果說是去大連實德隊工作,人們馬上就能理解了。
徐明哲學:機制不健全就有漏洞
語錄:假球、黑哨可以根治
徐明認為,中國足球的戰略性出路在於與世界接軌,走國際化道路。他認為,中國足球要與時俱進,中國足協首當其衝,不與時俱進,就會落伍。
談到如何評價中國足球10年職業化改革的成敗得失,徐明說,中國足球不應該忘記王俊生這個人,他是中國足球職業化改革的奠基者。徐明說,最近我看到一些報道,對中國足球和十年甲A進行回顧和盤點時,充滿了質疑和輕蔑,對十年甲A更多的攻擊不是針對足球本身,而是來自於非專業的層面上,一些人認識中國足球,總是把它與假球、黑哨聯系在一起,與愚蠢和缺乏誠信聯系在一起,這實際上是一種非常片面的認識方法。徐明說,無論如何,中國足球從王俊生開始,完成了從專業化向職業化的轉變。盡管已經培育起來的市場不夠規范,甚至有人稱為半職業化,但在當時的中國體育改革中,已經是走在前列了。徐明認為比起歐洲百年的職業化歷史,中國的甲A剛剛處在職業化的初級階段,這是職業足球必然要經歷的階段性歷史陣痛。甲A真正的痼疾並不在於假球、黑哨,而在於違背職業化規律,對足球自身發展造成阻礙的機制上的不健全。隨著職業化水平的逐步提高和成熟,中國足球的假球、黑哨是可以得到根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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