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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國開寶馬,回國後開帕薩特,『時尚、特立獨行』的謝暉其實也稍稍『內斂』了一些,但自由的個性仍為他招來很多非議。
在上海『逍遙』、又將去香港度假的謝暉過些天就要歸隊了,但這次等待他的卻是『中甲聯賽』,以及重慶人懷疑的目光。人們有很多疑問。按照合同,如果在聯賽中打進10求以上,謝暉的薪水也許是全國本土球員中最高的。但就是這樣一個『天價內援』,在回到中國賽場後卻遭遇到前所未有的質疑。有人說他就像一個『自由落體』,自由,但下墜。但21日下午,開著帕薩特來到記者面前的謝暉卻不這麼看,他用一連串的反問句解說著自己的『特立獨行』,反問著『我錯在哪裡?』
據說謝暉有八分之一的英國血統,但他的思維方式,卻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是西方化的,許多『復雜』的問題,在他看來,卻再簡單不過:『前段日子大家都在議論輸球進中超的話題,誰的錯?這不能問球員,問俱樂部,應該去問制訂規則的人。對於球員和俱樂部來說,贏球第13名,輸球第12名,你說該贏還是應該輸?該輸!這是事實,無需討論,無法爭論,因為對立點根本無落腳之處。
『我們的決策者不去學習人家一百年來的成功經驗,只會坐在辦公室裡拍著腦袋想點子,看起來很辛苦,但卻事倍功半,有時甚至是適得其反。日本人為什麼能夠後來居上,輕松贏我們2比0?他們善於學習。而我們卻總是拒絕學習,總要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就好比人家已經發明了火車,而我們卻偏要去發明一種方輪子的火車一樣。魯迅提出了拿來主義,學得最好的卻是日本人。
『為了奧運預選賽,中超開球時間推延到明年5月。好好的幾個月不比賽,卻為了國奧隊?!我在德國踢球時的一位隊友知道後非常驚奇:怎麼可以這樣?什麼叫奧林匹克?那是重在參與。在德國,不可能因為這些23歲以下的,很多是由丙級球員參加的比賽而改變職業聯賽日程,因為前者是業餘比賽,後者是職業聯賽!
『許多人對米盧的成功很不屑一顧,認為他是幸運的,好像任何處在當時位置上的人,都能把隊伍帶進世界杯。說這話的人用腦子想過沒?我們過去每一次的衝擊,有哪一次每場比賽都能穩定發揮,佔據優勢?千萬不要忘了,一個企業,一支隊伍,CEO是最最重要的,我們卻總是拒絕承認這一點。』
這就是謝暉,直白而激昂。在德國待了幾年之後,謝暉對周圍的許多事物都持批判態度。那麼對於他自己呢?被重人寄予希望的高價中鋒,在聯賽中只踢進了區區2粒球;獨來獨往、自我感覺良好,成了一些隊友不認同他的理由。對這些,他是怎麼看的?
『我只首發了6場,其餘十幾場都是下半時剩10來分鍾時纔上場。但是我進了2球,助攻3球,在全隊仍然是效率最高的(力帆隊今年個人進球數最多的也纔3球)。對八一隊的比賽,我兩次頂中門柱,後來助攻得分1比0領先。但米羅西不知何故卻把我換下,我當時甚至以為是搞錯了。八一隊那個身高近2米的中衛後來對我說,暉哥,你打得那麼好為什麼把你換下?』
在米羅西的執教下,謝暉在重慶很郁悶。他說他對米羅西的個人性情沒有意見,『很豁達,有時會掏錢請客,但是他對我的使用肯定有問題。為什麼會這樣呢?可能是我太過直率了。有幾次米羅西認為我頂球的方式需要改進,但我認為,我在德國杯賽上頂進斯圖加特隊和勒沃庫森隊大門時,就是用的這種方式。當時德甲的經理人找我談轉會時,欣賞的也是我的這種頂球方式,我為什麼要改?我回答他說我已經過了改變的時候了。我應該知道米羅西聽了這話會不高興,但對於這類事情,當時我是不會去考慮後果問題的。』
『還有,我們在訓練時很少練傳中,即使練也是20來人在門前鬧哄哄地紮堆,一個多小時頂不到2個,這樣的訓練是沒有質量的。我跑到教練房間去提意見,盡管我的目地是為了球隊,但未必每個人都與我想的是一樣的。而在德國,我的教練哈赫很歡迎我們提意見。
『米羅西在的時候,我從不對他發表任何看法,這是職業球員應該遵守的職業操守。現在他離開了,我可以說了,米羅西是我遇到過的最糟糕的教練。他在使用我的問題上,完全錯了。現在,俱樂部方面已經透過媒體也表露出這樣的意思。前幾天我與餘東風教練通了電話,他也這樣認為。』
謝暉從德國回來大半年了,但他仍然處處感到自己還像是在德國。但他否認這是『德國化』,而是『職業化』。他不住隊裡為他安排的宿捨,盡管那個房間『夠得上三星標准』了,卻在五星的萬豪酒店開了長包房。為什麼不與隊伍打成一片?對此,批評的人很多,包括俱樂部。但是謝暉仍然堅持這樣做。
他的解釋是:『米盧曾對我們說,我不希望你們都成哥們,但希望你們相互尊重。我認為這話非常對。如果老泡在一起,大家的缺點都暴露出來了,矛盾就會增多,工作環境就不會好。每個人都應該有一個不受乾擾的私人空間,這對於相互間的尊敬只會有好處。再者,只有在萬豪酒店我纔能吃到新鮮的沒有受到污染的色拉蔬菜,纔能吃到能夠保證我體力的牛排。我花的是自己的錢,酒店給我每天的優惠房費是300元,自助餐給我6折優惠,只有50元,性價比很高,我能夠在這個環境中休息得很好,有充沛的精力投入到訓練中去,有什麼不好?合同允許我在外面住,並沒有規定我在外面住多少錢的房子,我錯在哪裡了?』
謝暉認為自己的訓練是最刻苦的。他說:『在隊裡,我每次訓練結束都加練,我還拉了一些20歲左右的年輕球員與我一起加練。每次我開車回酒店都晚上8點多了,第二天一早,我又去隊裡訓練。我覺得這纔是職業球員的方式。人們不應該懷疑我的職業水准,我在德國一個人也是這樣過來的。真正的職業球員不應該總是圈在一起。』
在上海虹橋路萬豪大酒店酒吧裡,謝暉的黃頭發時髦地錯亂地豎著,說到激動時,誇張地做手勢,聳肩。談到對於重慶的選擇和這半年來的經歷,謝暉說他『不後悔』。他說,德國足壇有這一句諺語,在職業圈裡,你做對了,不一定能夠成功,而做錯了,肯定要付出代價。我從德國回來,我做對了;我去了重慶,我也做對了。但是即便環境對我不利,我仍然相信我會成功。『在德國,26、27歲不是高峰期,一般高峰期是在29、30歲,我今年28歲,我有機會。我會獲得成功。』
『現在力帆降級了,許多人都說我在中甲裡混,江河日下了。我卻認為,職業球員的最成功之處,就是在恰當的時候和地點,取得恰當的成績。我覺得我現在的狀態比前兩年成熟,甚至比在德國時還要成熟。我喜歡重慶,我喜歡力帆隊,我會讓重慶的球迷恢復對我的信心的。』
謝暉說,他23日要去香港度假,然後去重慶歸隊。他仍然會住萬豪、吃牛排、開帕薩特;他仍然會准時參加訓練,結束後再加練。他說在新教練帶領下,他會以更好的狀態回報俱樂部、打動球迷。他與俱樂部的合同裡有進10個球的附加條款,他聳了聳肩,攤開手說:『No problem(這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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