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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知道在觀看德比球賽時,安全是最重要的。盡管我沒有任何飾物顯示我的傾向,但在首次觀摩曼徹斯特德比的途中,還是險些卷入一場激烈的『巷戰』,危及采訪。
由曼城市中心的皮卡迪利火車站搭乘輕軌前往老特拉福德是我一貫的路線,也是無數紅魔球迷的路線。往常在車上,氣氛熱烈但不喧鬧,曼聯擁躉的自信仿佛寫在臉上,如果冒昧地問他們是否支持曼聯,他們流露出來的驚訝就和聽說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但這一次我選擇位置很沒有眼光,恰好坐在一群曼城球迷旁邊,如果他們沒有灌上幾大罐啤酒,通常比較斯文,說英國人是紳士,絕對要加上時間和地點,否則會和你的理解發生不必要的衝突,當他們喝高了,完全是兩副模樣。
在濃烈的酒氣熏陶下,曼城的球迷開始唱歌,曲調可能是某首流行音樂,歌詞就五花八門,但主題肯定是挖苦和譏笑對手如何可憐。他們先是唱『你還記得11月9日這一天麼?』曼聯上賽季客場1比3被曼城打垮,歡樂的曼城球迷提前過上了聖誕節,許多商店裡有曼城專門為紀念這場勝利灌制的DVD。
不遠處的曼聯球迷立刻反擊,唱起了『孩子,你要是個男人,乾什麼都成,就是別支持曼城……』,歌詞大意是男人如果有火想發泄,選擇什麼也比選擇曼城球迷強。曼城球迷不乾了,又回敬『要不要我給你們唱首歌』,接著就將膾炙人口的曼聯隊歌改版,將裡面凡是帶有曼聯之處前面加個『X他媽的』。
雙方越唱越激昂,都伸出手指衝對方指指點點,口水如雨而下,我剛想表示我在他酒氣熏天和唾沫下的遭遇,那個大個子立刻凶狠地衝我一瞪眼:『怎麼,你也和曼聯那幫娘兒們一樣害怕大嗓門?』我立刻決定放棄理論是非的念頭,但求能安全到達球場,在這場口水大戰中,坐在我旁邊的一位大媽一直穩如泰山,還不時開心地大笑。
等到了老特拉福德,球場裡67000多人中,紅色佔了九成,藍色被圈在一個角度很不理想的角落,每次基恩拿球,藍色就發出強勁的噓聲;每次福勒或者麥克馬納曼盤帶,紅色的聲浪立刻席卷全場,福勒衝曼聯球迷伸出4個手指,表示拿過4個歐洲獎杯,曼聯的球迷馬上報以『你這個可憐的王八蛋』的大罵,嘲笑福勒江河日下的狀態。
我旁邊的挪威記者興奮地問我:『他們都在唱什麼?』我愣了一下,婉轉地回答:『您一定不想知道內容。』他不甘心,轉而問一位當地記者,在得到正確答案之後,竟然在剩下的時間裡不斷低吟。我問他為什麼,他自豪地咧嘴:『Ole,Ole,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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