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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了。國際隊與天津康師傅隊,一個『上天』不成,一個『入地』無門。藍衫的『康師傅們『興奮地滿場飛奔,白衣的國際隊癱倒在地。徐澤憲呆望著場上,一動不動。新聞發布會,他照例出現在會場,毫無表情地聽著成耀東講『後悔一天』的話。會議結束時,我分明聽到徐澤憲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幾十分鍾後,我與徐澤憲進行了如下的交談:
問:你剛纔為什麼嘆息?徐:憐惜呀,不是一點點的憐惜,實在是太憐惜了!這麼好的機會給我們,我們卻沒有抓住,唉……
問:這是場非常關系的比賽,而且這場比賽牽連著眾多球隊的命運,尤其是天津隊。在比賽之前,你有否接到或多或少,或明或暗的招呼?徐:一點也沒有。我們是全力以赴,不管其他比賽如何,一心一意要拿下比賽的。
問:但是場上給人的感覺,國際隊的狀態並不好,與天津康師傅隊相比,他們更像是一支奪冠的隊。你如何解釋這種現象呢?徐:是心態出了問題。就准備而言,我們是很充分的。我們對球隊進行了動員,找每個球員個別談心,作思想工作。
問:都談了什麼?徐:談上海的城市精神和時代精神,談奪冠對於俱樂部和球員自己前景影響,要求球員放平心態。我們打完周三對紅塔比賽回上海後,就進行了封閉。應該說,准備工作還是比較充分的。球員的積極性很高漲,都認為能夠拿下這場比賽。
問:這場比賽又丟了2個球。國際隊在聯賽後幾輪接連大比數失球,完全不似過去那麼穩健,主要是什麼原因?徐:還是心態問題。過去我們是拼對手,搏對手,但到後來看到機會來了,有奪冠希望了,心態發生變化。想贏怕輸,想守,想穩了,怎麼可以呢?
問:對天津隊上下半時比賽陣容發生了變化,主要基於什麼考慮?徐:上半時我們打451,下半時改352。原來是這樣設想的,天津隊一定要撲出來打,因此我們把重心往後靠,打防守反擊。但是上半時失球了。於是改打352,要壓出去打了。說起來這真是慘痛的教訓。我們低估了天津隊壓出來的能力。想當然地想以中後場傳球與他們周旋,抓住機會打反擊。現在看來,這樣做只是把我們自己的斗志壓縮了。還是古話說得好,兩軍相逢勇者勝呵!
問:知道那邊申花隊賽況嗎?徐:知道。但我們沒有對隊員們講,中場休息時也沒有講。我們的想法是,只管打好自己的比賽。
問:有一種說法,國際隊打重要的比賽還是不行。你是否同意這種說法?徐:我不同意。我們之所以能夠獲得坐二望一的位置,與我們打贏關鍵比賽有關。對大連隊,對深圳隊,對冠城,對北京隊,對紅塔隊,都是關鍵的比賽,我們都拿下來了。我還是那個觀點,還是因為現在我們的球員想守了,不敢搏了,心態出了問題。
問:每場比賽都是對主教練的考核和考試,你認為這場比賽應該給東東打多少分?徐:輸球還打什麼分?俱樂部對主教練的評價,我看還是私下交流好,不應該在公開場合。
問:你認為這場比賽的賽前准備,賽時的指揮如何?徐:還過得去吧。賽中的換人也還是可以的。
問:奎瓦斯在上一場對紅塔隊的最後時間被換上場,發揮了很大的作用,這一場表現一般,你認為什麼原因?徐:還是沒有磨合到球隊裡面。他就是這個特點,在巴拉圭國家隊這樣,在河床隊也是這樣,中場拿了球就是自己帶,從不傳球的。
問:我聽說上一場派他上場,就是讓他即興發揮,讓他帶球,讓他射門的。徐:那是沒有辦法了,正常情況下當然不會這樣。
問:奎瓦斯的這種特點對於國際隊來說,是好還是不好?是適合還是不適合?徐:應該說是不適合。
問:這麼好的機會丟失了,這次沒有拿到冠軍,你認為對俱樂部今後的發展影響大嗎?徐:不大。我們還是這樣,俱樂部工作只會越來越好。說到這幾場暴露的問題,我們與教練們也商量了,認為在人員配備上有點欠缺,有些位置要加強,我們還要招收球員。
問:國際隊的打法相對比較平穩,看上去好像氣勢不足,這是風格問題,還是與隊裡年齡結構有關系?徐:年齡不是問題。我們的中場組織型隊員比較多,技術型的隊員比較多,除了申思30歲,其他都是二十六七歲,正是當打之年。應該說是我們的風格吧。
問:上海的球員傳統上比較講究技術配合,但在硬朗方面比不上北方球員,偏軟。你是不是覺得現在隊裡也有這種問題?徐:是的,是有些這樣的問題。我們已經在想改變的辦法了,這個辦法就是在一些位置上加強,招一些好的,硬朗的球員來。
問:你心目中好的球隊,應該是什麼樣的?徐:強調進攻,和有效果進攻手段。深圳隊真不錯,金德隊也是。
問:好幾場比賽時你都下到場地,與成耀東商量什麼,是討論比賽問題嗎?徐:我沒參與指揮,球隊訓練和指揮是主教練的事。
問:但是你卻對足球方面很是熟悉。你是搞企業的,你的這種足球靈感是從哪裡來?徐:喜歡足球,對足球蠻有鑽研的。我參與足球與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有的是為了企業而搞足球,可能是為了品牌,我不是。我實在是因為喜歡足球。
問:以你對足球的了解程度,你認為你可以帶一支足球隊比賽嗎?徐:還不能這樣說。我沒有帶過球隊,沒法知道。
問:你搞足球有3年了。這3年裡印象最深的,或者說最得意的是什麼?徐:當然還是4場德比。說到最得意,還是培養了自己的主教練。總體感覺成耀東還是不錯的,盡管能力還有待提高。
問:能告訴我你最不滿意的是什麼嗎?徐:還用問嗎?今天這麼好的奪冠機會失去了。
說完這句話,徐澤憲沈思了很久。我仿佛聽到這位足球大佬內心裡的又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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