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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明從冰櫃裡抓起一瓶『佳得樂』,屁股還沒坐穩當,就搶過記者手裡的統計,『今天我上了多長時間?』他自言自語。一看,44分鍾,全隊最高,『今天他們一個個上來對付我,從詹姆斯開始,都特有勁,我到後來都沒勁了,最後幾乎跑不動了。』
29日晚對超音速,火箭88比95還是輸得冤,從第三節領先9分到第四節落後10分,變臉變得太快,到場的華人球迷一定很失望。記者在球館過道中行走時,不停地看到一張張黃色的面孔,而且大都攜家帶口,年紀最大的大約上60了,每個人都在興致勃勃地談論姚明。微軟總部就在西雅圖,自然少不了華人工程師的身影,這裡還有座不大的中國城,當姚明出場時,理所當然享受到了最嘹亮的歡呼聲。
可惜比賽還剩1分鍾時,這些華人嘆著氣,披上外衣開始離去,火箭已經回天乏術。第四節火箭的命中率只有28.6%,而超音速達到了42.9%,火箭四個三分都沒進,對方卻進了四個。一開始火箭還領先1分,但在短短的5分45秒內,超音速打出了12比4的攻擊波,詹姆斯對著姚明又是扣籃,又是轉身跳投,攻下4分,小個子裡德諾又竄出來投進三分,轉眼就將勝利捏在手裡。而火箭隊進攻沒了章法,兩次被逼得24秒違例。弗朗西斯搖著腦袋說:『我討厭一直說我們籃子不好,可的確今天就是這麼回事。』
姚明表現還算不錯,19分和9個籃板,這是在黑人和白人輪流惡頂下得到的,可他嘆了一口氣:『輸了球,也沒什麼好說的。』有點無精打采,范甘迪嘶啞著嗓子說:『罰球,一些糟糕的防守導致了對方的三分,裡德諾利用擋拆不錯。』罰球,成了火箭今天的另一個命門,全隊40罰僅僅27中,姚明看到技術統計的時候,就嘀咕著:『我們該練練罰球了吧?』他自己只有9罰5中。8罰3中的泰勒嘆著氣說:『我們的罰球那一段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個個都不進,真邪門,他們投籃也邪門,都把手遮到他們臉上了,可還是照進不誤。』
火箭真是倒霉透了,泰勒第二節和波塔潘科起了爭執,各被吹了一個技術犯規,然後突然就走到場邊,拿著塊毛巾緊急療傷,後來記者在更衣室看到,他的左眼角已經紅腫起來,露著血痕,據他自己說,是倒地的時候被踹了一腳,所以火氣特大。
范甘迪也成了鑰匙球館的笑料,一次暫停的時候,有個『誰像大屏幕上的名人』的作秀,那些『名人』都是《空中大摜籃》裡的動畫明星,當屏幕上出現那只黃色撅著嘴眼睛大大的小鳥時,鏡頭一閃,轉到了范甘迪身上,小鳥和范甘迪都出現在了大屏幕上,全場觀眾一片哄笑,范甘迪還渾然不覺。
姚明最後去抓比薩餅,壞笑著對皮亞考斯基說:『最後那個上籃……』他說的是最後皮亞考斯基被無名小輩西塞蓋掉的那個,皮亞考斯基就裝傻,一個勁笑。
笑著回家總比哭喪著臉強。
奧斯特塔格學中文
和爵士隊比賽之前,記者走進了爵士隊的更衣室,奧斯特塔格和哈普林比肩而坐,聊得正歡,其他一個人都沒有。『換腎人』奧斯特塔格雖然30歲了,可還是張圓圓的娃娃臉,特喜慶的感覺。
幾分鍾前,記者對姚明說奧斯特塔格只會防守,姚明一縮脖子,睜大著眼睛很誇張地說:『你還要怎麼樣啊?』當記者把姚明的感受轉達給奧斯特塔格時,他『哈哈』笑了起來:『他連沙克都不害怕,該不會怕我吧?』然後一本正經地說:『今天我就是要好好准備,為全隊做出貢獻,給外圍空檔傳好球……』然後很曖昧地看了哈普林一眼,哈普林心領神會地笑了起來。
這時哈普林開口了:『昨天他(指奧斯特塔格)訓練的時候一直罵罵咧咧的,說今天要好好對付姚明呢,還准備了中文的髒話呢……』奧斯特塔格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我是想和姚明打個招呼,教教我,「HI」怎麼用中文說。』於是記者告訴他了發音,這家伙看著白白胖胖,笨頭笨腦的,語言能力卻不錯,發音很准,可煩人的哈普林就在旁邊搗亂,嘴裡瞎叫:『YAO?』奧斯特塔格不理他,又問記者:『「你好嗎」怎麼說?』記者還沒開口,哈普林又來了:『YAOYAO?』奧斯特塔格學會了以後,滿足地點點頭,『等會兒我就這麼和他打招呼。』然後他又問了記者中國人姓名的順序與美國的有什麼不同。
賽後,記者趕到更衣室,正碰上奧斯特塔格出來,戴著副和臉型一樣圓潤的小眼鏡,像個高大的讀書人,問他說了沒有,他一拍腦袋:『我忘了,那會兒就想著比賽,我搞砸了,下次我會記得。』然後又向記者確認了一遍發音,還好,過了一場比賽,他還沒有忘記。不過這場比賽他對姚明的評價可不高:『別的中鋒都喜歡扛著你打,姚明喜歡繞著你打。』
沒關系,下星期三,火箭主場碰爵士,打招呼也好,打球也好,奧斯特塔格都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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