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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場前1分26秒,弗朗西斯三分線上出手未果,姚明抓過前場籃板,直接上籃,2分。
這也是他本場比賽最後一次得分。很快姚明提前下場。上場34分鍾,16分、11個籃板,姚明拿下新賽季的第四個『兩雙』。一切看上去再正常不過,如果忽略了過程。
實際上姚明全場18投6中,命中率僅為33.3%。而他前四場的兩分球命中率分別為:75%、63%、55%、40%。犯規次數當然沒有第一場來得多,不過兩次——可這兩次都是在第一節就犯下的,還不包括終場前2分50秒,為自己的新賽季添加第一個技術犯規。籃板看上去也挺平常,除了第一場只拿到三個籃板外,現在他每場的籃板數也可保證在10個左右。但對魔術一戰有6個前場攻籃板,比他前四場總和還多。
這樣的一串數字,姚明自己把它歸結為主動的結果。『我要是再不主動點,再這麼拖下去的話,估計再過兩天,教練都沒力氣跟我說「狠」這個字,頭發也掉光了,眼袋也更深了。我一直想主動些,今天試下來的效果,至少在籃板方面,特別是前場籃板比以前好多了。』
他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賽後范甘迪還是把他好好表揚了一番。『姚今天的表現不錯,特別是在對前場籃板的爭奪上,比前幾場,比如主場打灰熊時,要好多了。』可與此同時,范甘迪更多地表揚另一個人,不是弗朗西斯,而是凱托,盡管他的各項技術統計都不如姚明,除了投籃命中率。他說:『凱托的表現令我很滿意,他的表現可真穩定。』『穩定』二字,他用的是『solid』,一如凱托的身體那樣堅如磐石。
范甘迪明白,姚明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變成另一個凱托。可他的鞭子,媒體的聚焦,都讓姚明沒法不著急。雖然這種『手術』讓他痛苦,但他不得不自己加快腳步,去追求『主動、凶狠和霸氣』。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終場前2分50秒,和對方的亨特爭搶籃板過程中,被判肘擊對手。現場大屏幕上的慢鏡頭顯示,他的確伸了肘子,而且伸得像個地道的NBA球員。
要不然,他也不會首節剛開始不到兩分鍾,好不容易扛到籃下,身子後仰剛要出手,就被比他矮20厘米的古登從身後一把蓋掉,半分鍾不到,就領到第一次犯規,3分多鍾後,纔靠傑克遜的助攻首次命中。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和貼防他的亨特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單挑時,光用側身小勾手這一招,較著勁,死活不肯換。好不容易搶到進攻籃板,他抓住球雙手奮力一扣——因為用力過猛,300多斤的身體把籃筐都拽得往下沈,皮球又彈了出來!
姚明身上的感覺和上賽季完全不同,但依舊令人擔懮。他還是滿場積極奔跑,比上賽季還要賣力,但難以開解的那張臉,和他的步履一樣令人感覺有些沈重。
問他累不累,他說不累。只是有些煩惱和困惑,雖然他不說。『我承認。我承認自己還不夠狠,』姚明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想,這跟環境有關。從小就生活在競爭並不是很強烈的環境裡,以我這種條件,在中國就像生活在暖棚裡一樣。很多東西是打來的,而不是爭來的,雖然這些也是我自己努力的結果。到這裡後,一切都改變了。我感覺自己在訓練和比賽中已經很努力了,真的非常努力了。可他們還是對我不滿意,覺得我在精神上沒能達到他們的要求。這個跟文化有關——又說到文化了!我很討厭說什麼東西方文化間的差異。我感覺,籃球這東西在不同國家有不同的意義,各個國家文化背景不一樣。但不管是什麼文化背景,凶狠一點應該是沒錯。』
第二年了,他不再是菜鳥,環境變了,范甘迪和尤因都來了,帶著對他滿懷的期望,帶著全新的戰術體系,需要他成長為帶領球隊完成季後賽目標的核心,需要他變得更狠。『上場時間和上賽季中段相比,是差不多,可我覺得自己的肩上擔子更重了,』他說。可畢竟也只是他的第二年,還有很多東西要適應。這一切,就像一個新的瓶頸擺在他面前。衝過去,纔是更藍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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