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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遜、漢城、興奮劑,15年前,這三個詞被牢牢釘在了奧林匹克的『恥辱柱』上,奧林匹克和田徑運動最黑暗的一面從此不再是不為人知的『秘密花園』,而在15年裡屢屢刺痛人們的眼睛和靈魂。15年後,當世錦賽爆出『女飛人掉進尿瓶子』的新聞,當知情者揭露『劉易斯也曾服過藥』的舊聞,當15年前的興奮劑丑聞沈渣泛起、又添『新章』時,讓我們回過頭去看看漢城,聽聽『始作俑者』如今是如何看待自己、興奮劑以及田徑與奧林匹克已知的過去和未知的將來。
9秒79與15年的距離
若不是媒體要制作回憶1988年奧運會的特輯,本·約翰遜永遠都不願站在當初他創造輝煌、也制造恥辱的那條跑道上。15年來,他痛恨自己在任何場合都被單獨拿來批判、在任何事件中都要被詛咒。『我做錯了什麼?我又沒有殺人放火,只不過是個跑得比較快的人,而且我也為此自豪。』抱著這種心態,當約翰遜回到漢城奧林匹克體育場時,他的頭是高昂的———讓他永遠驕傲的是那個沒成正果的『9秒79』的男子百米世界紀錄;蒙哥馬利15年後在大獎賽上被認可的紀錄也不過是9秒78。
約翰遜說:『回到這裡,我感覺很好。那始終是奧運會上跑得最快的紀錄。』可惜,那也是個興奮劑玷污的紀錄。在約翰遜的運動生命中,他三次掉進尿瓶子。第一次是著名的『漢城百米』,他失去了奧運金牌;接著是1993年的蒙特利爾室內運動會,他被終身禁賽;第三次是1999年,在一次取證中,他又被貼上『陽性』標簽。1989年的『都柏林調查』(調查漢城事件)中,約翰遜的教練弗朗西斯也證明,他自1981年起就服用類固醇。從此,『約翰遜』與『興奮劑』就成為同義詞,一次次被提起,又被遺忘。但直到今天,約翰遜仍在為自己辯護,他說:『他們除掉約翰遜的惟一辦法就是說他服了興奮劑。我很高興,我從來沒有在跑道上被擊敗過。』
可是,約翰遜已經為9秒79付出了15年的代價,而且還將是終生的代價。今天,他依舊住在加拿大多倫多,依舊在為重返體育界努力。15年來,他嘗試過賽馬、賽車、馬拉多納和小卡紮菲的體能教練、甚至多倫多楓葉冰球隊,可最終都是失敗。41歲,提著一箱子『田徑教練』的傳單;曾擁有的法拉利和保時捷跑車已經賣掉(他說:『我已經長大了,了解到存款的重要性。』);依舊保持著這個年紀最好的體型和體力;仍然與母親同住而沒有結婚;自稱與教練弗朗西斯仍是朋友,卻永遠不打算理睬自己的醫生阿斯特芬了。
『光榮』與『恥辱』的矛盾
15年,約翰遜生活在一個矛盾中:他不承認自己服用了興奮劑,至今仍為『9秒79』驕傲;可他又不得不承認,在人人都服用興奮劑時,他也不得不隨波逐流。只是他運氣不好,別人佔有了光榮,他卻承受了『恥辱』,可事實上,誰又真正『乾淨』?想想看,同時同地被懷疑的克裡斯蒂,11年後掉進藥瓶子;『頂替飛人』的劉易斯,15年後也爆出『漢城丑聞』。約翰遜說:『他們都逃脫過,憑什麼我到現在還是這種事情的靶子?!』而女子百米紀錄保持者喬伊娜,甚至在興奮劑疑雲中『猝死』,約翰遜是否擔心自己的命運呢?『不!我現在和20歲時一樣棒!』他接下來卻透露了問題的真相:『我們服用任何藥物都受到「醫生」的監督,那是為了我的身體和利益。』而約翰遜仍然憎恨那些『監督』過他的人,在他看來,都柏林調查最終將他裁定『有罪』,就是為了保護國際奧委會和其他卷入丑聞的官員。
曾『有節制服藥』的約翰遜,對如今興奮劑泛濫的現象表示擔心,盡管他知道這項運動從未『乾淨』———這何嘗不是又一個矛盾?約翰遜說:『現在的運動員,只要是能提高運動成績的藥物,無論EPO還是HGH(人類生長荷爾蒙)都服用。他們會為了打破9秒79而不擇手段!整個運動都已經腐壞了!這對公眾不好、對贊助商不好,對孩子、對任何人都不好!』
沒有人願意傷害自己的健康,可在興奮劑帶來的巨大利益面前,又沒有人能夠真正地『視功名如糞土』。於是,逃脫了就光榮,落網了就恥辱,這條『鋼絲』不知有多少人曾戰戰兢兢地走過,但絕沒有人敢於接受一個激進的觀點———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吧,只要能創造好成績。『矛盾』的真相就在這裡!
15年過去了,本·約翰遜已是『恥辱』的囚徒,盡管他仍未放棄重返體育界的努力,但那只能是鏡花水月———誰還願意再看見一個揭開田徑史上最黑暗面的人呢?約翰遜『結束』了,可是,『秘密花園』的歷史卻仍在由一個個已知或未知的『約翰遜』書寫著。興奮劑,這個如同鴉片的『幽靈』,注定要在奧林匹克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游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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