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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華盛頓到洛杉磯,一路上我見的最多的就是被裝在提籃裡的嬰兒,剛剛幾個月的嬰兒被父母像拎蔬菜水果一樣拎在手中的提籃裡,睜著瑩光晶足的小眼睛怯恐且又好奇性十足地打量著眼前的大千世界。
中國的嬰兒通常都是被父母抱在懷中的。尤其是像坐飛機出遠門這種時候,當爹媽的更是片刻都捨不得讓自己的寶寶的臉龐離開自己的胸膛一刻。父母的胸膛永遠是最安全最溫暖的避風港,這是中國人從一出生就被灌輸入腦的一種無形概念,因此中國人的總體依賴性是比較強的。而習慣了被父母抱在懷中,睜大了雙眼也只能看見一堵寬厚的胸牆,這也是導致中國人觀察世界、審度社會的眼光不在最敏銳的群列的原因吧。
而生下來就躺在提籃裡的美國人的獨立性就比較強一些。我認真地打量過那種提籃,除了鋪著較厚實的褥墊之外,還有一副特制的安全帶把嬰兒牢牢固定住。在安全無懮的前提下,籃內是嬰兒們自由度很大的一個空間,半坐半躺的姿態使孩子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隨意轉動頭部選取觀看景物的角度,而張開的兩手也盡可以順著心情的好壞做著各種宣泄和發揮的動作。一個年輕的媽媽把一對雙胞胎女兒左右手各拎一個,背著一個裝些嬰兒用品的雙肩包,就可以從東到西作一次輕松自在的周末旅行。而這在中國則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美利堅民族的整體獨立性,往往會被具體反映為某個的『獨立成性』。在菲尼克斯轉機時,我的位置被安排在一個MIDDLE位置,左右手兩邊各是一個滿臉皺紋的美國老太太。下機時,我想幫外邊的老太太取一下行李架上的箱子,但她笑著拒絕了,自己有些吃力地搬下了行李;我回過身來想要扶一把在最裡邊的老太太走出來,但她也一搖手拒絕了,『I CAN DO,THANK YOU SO MUCH!』
就這樣,我看著兩個老太太,一個費力地拖著箱子,一個費力地搖搖擺擺的雙雙走在我面前,我能感覺到她們其實走的很踏實。
在洛杉磯國際機場,我驚異地看到,好幾家免稅店裡都擺著以薩達姆作黑心A的撲克牌,頭像下面還毫無曲解地標注著薩達姆的伊拉克總統身份。怎麼會這樣?我大惑不解。在入住酒店的一樓精品商場裡,我發現了同樣的這種產品,恰好老板是一位來自馬亞西亞的華裔,姓劉。劉老先生在美國生活了三十二年,早已經是美國公民了,但還始終能講出一口地道的國語。他解釋給我說,美國人民痛恨一切戰爭,在美伊戰爭這件事上,總體持著一個反對立場。『薩達姆身上也有一點可取之處,那就是他的獨立品性極強,就衝著這一點,他可以上我們美國的撲克牌。』
這時劉老板突然也拎起了一個提籃,躺在裡面的他的孫子立刻伸著手去貨架上抓這抓那。我忽然湧起這樣一種感覺,整個美利堅品格都是在提籃裡培育出來的!如果說美國的提籃和中國的胸膛是一種文化差異的話,我覺得這是相當大的一處———大到了造就出了兩個民族的不同標志性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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