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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長1.63公裡的紅塔路像洗腸一樣接受著高壓水龍的衝洗,總數1300杆彩旗在路邊笑得很花枝招展,面色黝黑的民工像當年搶修戰壕一樣趕制最後的工事,婦女們眼睛裡洋溢著初戀時的激情……在全球范圍不太出名的昆明離非常著名的馬德裡一下子很近起來,走在熟悉的紅塔基地,那種瘋狂氣氛似乎可以讓你嗅到八千裡外小貝的狐臭。
凡事都要追求『意義』與成天端著牌坊走路無異,會累死人的。比如說,我就覺得『皇馬中國行』對中國足球的提高沒有什麼本質意義,但這並不妨礙我們通過皇馬這幫尤物『HI』一把。憑什麼皇馬來一趟就要像『福音書』一樣福澤中國足球,讓老百姓找點樂子,隔三裡地抓一把巨星的體味他們也能滿足得『哇哇』大叫———這有什麼不好?
不要把所有關於足球的意義和中國足球聯系在一起。『皇馬中國行』的意義其實被我們擴大化了,政治意義、戰勝非典的意義、加深職業足球意識的意;是中國人一廂情願包裝出來的口號,來自馬德裡真實的情況是:其實皇馬那些巨星們並不很樂意來他們陌生的中國拉練。他們來了,是因為800萬歐元的出場費。因為這個數字,他們可以有保留地出售些表演。
自己想高尚,也把別人想像得高尚,是一種不成熟的兒童心理。我的意思是,當看到昆明這座城市每根草都像抽瘋一樣亢奮時,中國人開始明白足球最首要的功能是『玩樂』了,雖然嘴上還在說著『意義』。
舉個有點情色的例子,就像精子們的運動方式:成千上萬個精子向目標奮力游去時,其實基本上只有1個能有『意義』,其它的將在擁擠的高速路上死得不得其所。足球比賽也是這樣,不能為了一個終極意義而廢掉其它的無意義———你能為了只有一個精子有用而不釋放出其它嗎?那『一個』是意義,那『千千萬萬』個是樂趣,成年人都知道的。
讓我吃驚的是維拉潘說出了『吸血鬼』、『唯利是圖』這樣的評語,之前這些評語是別人送給他的,現在他送給了皇馬。維拉潘的冷嘲熱諷及拿起屠龍刀號召45個亞足聯成員國抵制皇馬的行為,與昆明人像迎接天神降臨一樣激動的行為形成很好笑的對比,作為維秘書長找的是『意義』,昆明人呢,找的是樂趣。
這就像『燒錢』,我們從火光一閃中找到某種樂趣,但有些人找不到樂趣,就去找意義———這個工作肯定是很累的,不值。比如說小孩玩兒火柴可以找到樂趣,如果你一定要找意義,就會變成《賣火柴的小女孩》,甚至《賣女孩的小火柴》,死狀奇慘。
當貝克漢姆沿著滇池路向紅塔基地急馳,迎接他們的將有4頭大白象,白象心中纔不會泛出什麼意義呢,它們最大的意義是一筐甘美的雲南原產『米香蕉』或土甘蔗;而羅納爾多看到這4頭白象乖模乖樣站在路邊,一定會想起半年前他來中國時在番禺動物園把玩的那頭小白老虎……
找樂趣比找意義重要,『成千上萬個』比那『一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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