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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5月30日晚10時,前金德二隊的四名球員王子、金雷、馬歐、韓龍在沈陽市大東區一個燒烤攤將老板用酒瓶砸死,2002年5月27日,沈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在第二次開庭時對四名球員進行了宣判,當時的宣判結果是王子12年、金雷和馬歐10年、韓龍8年。分別關押在遼陽、盤錦等地。
2003年5月,當年的『金德四少』近況如何呢?
看守所,王子抓爛了雙手
在『金德四少』中,王子年齡最小,也是他們中球踢得最好的,甚至一度靠近中青隊的門檻兒,王子出事後,很多人都為他惋惜。同時,王子也是刑期最長的(12年)。
王子的父親叫王勇,當記者趕到和他約定的地點———沈陽順通市場北口的時候,遠遠地在一堆人中就看見了。
『兩年了,這兩年可真是難熬,我以前的二十年都未曾體會過這種感覺,兩年的時間幾乎濃縮了我的一生。』老王和記者簡單寒暄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老王身材挺高,很強壯,咋一看就像一個專業運動員,王子繼承了他的外表,也很高。老王走在前邊,和兩年前相比,他的雙鬢已經添了不少白頭發。
本來想和他在他家裡聊聊,但是,老王說:『家裡太亂了,孩子又不在,沒什麼生氣,還是……在辦公室吧。』
辦公室裡很簡陋,只有一個辦公桌,兩張椅子,和一張已經露出了海綿的沙發,『那沙發有年頭了,那時,王子還小呢』。老王話裡離不開自己的兒子。
屋子裡最顯眼的是沙發對面的玻璃櫃,裡邊陳列了一排排白酒,在櫃子旁邊的架子上,有一個羅納爾多的雕像。『我現在是一家酒業公司在沈陽的代理,現在的生意也不太好做,尤其是王子出事以後,又牽扯了我不少精力,再加上現在鬧非典,許多酒店都關了門,酒也很難賣,也就能維持個基本生活,還行吧。』
老王遞給我一根煙,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後,『問吧,隨便點,也不是外人』。我本來准備了采訪提綱,但是,看到老王欲漸蒼老的臉,我又不忍心把准備的一個個很尖銳的問題提出,畢竟,那是一段讓老王不堪回首的日子。
『還是隨便聊聊吧,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沈默,當香煙已經燃到一半的時候,老王講了那個晚上命案發生後的故事……
自首趕緊去洗個澡,然後我們去自首
『平常我十一點多就睡了,但出事那天我卻翻來覆去睡不著,那天是多少號?對,30號晚上,最後睡著的時候可能有一點多了吧,但總覺得不安,後來我回想了一下,這可能是一種預感,真的。
剛睡著,快三點的時候,我聽到了電話鈴聲,當時我就感覺不好,這麼晚了,誰還來電話啊,能有什麼好事?
電話是王子給我打來的,他的第一句話就是「爸爸,我惹禍了」,當時我的心像被什麼紮了一下,拿著電話愣了一會兒,然後問他怎麼回事,我知道如果是一般的事孩子絕對不會這麼晚還來電話。
但是,電話那邊不說話,就是一個勁地哭,我怎麼問也不說,後來我都有點著急了,就對他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他就告訴了我事情的整個經過,最後哽咽著對我說:「爸,我對不起你。」
這回輪到我傻了,孩子,我的孩子怎麼辦了一件這樣的事啊。「爸,我對不起你。」這是兩年來王子對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但是,對不起我有什麼用啊,孩子真正毀了的是自己啊。
當時我還沒想到會死人。於是我就告訴他:「什麼也別說了,你先回來吧,先回來再說。」
當天上午,我被沈陽隊的教練叫到足校,晚上又去了204醫院,聽到張勝春已經死了的消息。當時的我已經快要崩潰了,腦子是一片空白,所有關於王子的記憶都翻騰在腦海裡,我一點主意都沒有了。
兩天之後,躲藏在鐵嶺的王子纔再次給我打來電話,他當時打電話時還不知道張勝春死了的消息,我告訴他以後,他在電話那邊很久都沒有說一句話,最後說的還是那句:「爸,我對不起你。」那以後的幾天裡我腦子裡面相當亂,當時甚至有過馬上把孩子送到國外的想法,但王子纔20歲啊,能在國外呆一輩子嗎?況且那也是違法的事啊,最後我終於冷靜下來。
王子是19日早上回到家中的,此時他已經一分錢都沒有了。我和他媽看見兒子回來都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受。王子外逃21天,分別在大連、沈陽兩地徘徊。因為有些地方住宿需要身份證,所以為了不暴露自己,他幾乎是風餐露宿。據他自己所說,門洞、橋下成了他別無選擇的棲息所。
孩子看著我,想說什麼,我一搖頭,我說:「什麼也不用說了,趕緊去洗個澡,然後我們去自首。」』
拘留北大營,王子當上了號長
還沒最終判的時候,王子關在北大營看守所裡。『一個生龍活虎的大小伙子啊,就這樣與世隔絕了。當時如果不是海獅和金德交接,王子本來都可以上一線隊了,現在卻只能關在牢裡,這對於他打擊太大了。
剛到北大營看守所那會兒,王子心裡特別憋屈,特別後悔。每次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的時候,他都像要發瘋了一樣,他太後悔出去了,他跟我說「如果白天練得再狠點,也就沒精力出去了,也就不會有這個事兒了」。有時候他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就用雙手去撓牆,直到抓得鮮血淋漓,抓爛了雙手為止,那牆上一道道的都是血啊。
我到看守所去看他,他告訴我:「爸,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纔20歲啊,我還想踢球啊。」每一個字都砸在我的心上,我安慰他:「孩子,別著急,車到山前必有路。」但哪有什麼路啊!看到孩子哭我就跟著哭,但是,又不敢大聲,還要轉過身去,怕孩子難受。
過了一段時間,王子纔平靜下來,心裡也好受了一些,畢竟,已經是現實了。看守所裡通訊不太發達,他就問我沈陽隊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但那時的沈陽隊是碰誰輸誰,我也是有一問沒一答的。有一次我去看守所看他,他告訴我:「爸,我現在能練力量了。」我當時很納悶,看守所裡怎麼練力量?「看守所裡有一些十五六歲的少年犯,我可以拿他們練臥推。」我聽了以後真的很心酸,那時的王子是一心想著能再回隊裡踢球啊,畢竟經過了十五年的專業訓練,這樣就扔掉了該有多麼可惜。但一失足成千古恨,已經出了人命,現在再想出去踢球又怎麼可能呢?』說著說著,老王雙眼已經有些模糊。
不過,王子沒受什麼罪。當時的管教是張敏偉,對王子相當不錯。我幾次探望時他都對我說:「王子這孩子是有點可惜,這麼一衝動就犯罪了,這和別的罪犯性質不一樣。」我去探望的時候,王子告訴我張管教對他還不錯,讓他當三房的號長,可以管20多個人,平時有事的時候就直接同張管教交流,包括大家的反省情況,是否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等等。
當時的看守所裡面很亂,由於這些人都沒有定案,無論是探望還是打電話都有極其嚴格的限制。一天也只有一次放風的時間,也就是到外面的院子裡面遛遛。這樣一天大多數的時間也就都是在屋子裡。除了一日三餐和晚上固定的新聞聯播之外,一個屋子裡的二十多人大多數時間都是互相聊天交流。
看守所裡面三教九流,什麼性質的罪犯都有,有詐騙幾千萬的大老板,有貪污受賄的廠長,許多人的學歷還都挺高,每個人都談一談自己的那一行,王子倒也增長了不少社會經驗。由於王子是號長,身上的責任也就更大了一些。除了每天負責和管制交流之外,還得嚴防一個屋子裡面的其他罪犯出現意外情況,如有的罪犯是不是藏鐵了,有些罪犯是不是要吞釘子自殺了等等。好在那一段時間裡沒出現什麼太大的問題,要不然王子還要負一定的責任。』
服刑石門監獄,每晚必看《新聞聯播》
去年5月,王子被判處10年徒刑,這比老王最初預想的要好,『本來以為是個無期』。
從今年3月份開始,王子被轉移到了遼陽的石門監獄(位於遼陽和本溪之間,每次老王都是先到本溪)。本溪離沈陽並不是很遠,但是,畢竟離家更遠了。但是,在短短的兩個多月來,老王已經去了10多次,『說到底還是想孩子,原來在北大營看守所的時候看望起來比較方便,但現在就麻煩了多了。但我平均一個月還是能去上七八次』。
兩個多月來,老王對沈陽到本溪,再到石門監獄的這一段路已經非常熟悉,甚至在哪個土坡上有什麼草,有什麼樹都一清二楚。
『開始是求別人開車送我去,但那樣還得麻煩人在外面等著,也不好意思呆太長時間。但是,太想兒子了,好幾次都是人家催了纔走。後來乾脆自己坐火車去,這樣我就一整天都可以留在那。』
去了那麼多次,老王對王子現在的生活也更加了解。『王子他們是早上六點多起床,吃過早飯以後就到山上去砸山石。也就是把山上的大石頭砸成碎末的形狀。中午吃過午飯後,下午還是砸山石,比較單調。』
晚上六點多吃過晚飯就是政治學習。七點鍾的時候有《新聞聯播》,監獄裡邊組織了犯人觀看,了解國內和國際的事情。看完《新聞聯播》後監獄宣教處的教官來給上文化課,文化課的種類也很多,有基礎文化課,有教育罪犯改過自新的國家政策,還有出獄以後的謀生手段等等。看得出來,國家還是對這些犯了錯誤的人政策還是寬大的,給了他們機會。』
說到這裡的時候,老王的心情好了很多,『國家還是給了王子機會,要不然是要償命啊』。老王還告訴我,現在王子一個月工作下來,可以積20分,而按照政策,20分可以減20天刑。
本來老王還想再去看看王子,但是,由於非典,監獄那邊告訴他:犯人屬於高度密集的群體,必須處於全封閉的狀態,所以,探監就暫時不行了。
『我在四月末的時候去過一次也沒讓進。但是,監獄裡邊的管教對他還挺好,知道他是沈陽隊的運動員,沒有什麼前科,只是一時衝動誤傷人命。有時候還要問他一些足球上的東西,可惜,監獄條件有限,沒有球踢。』
『那其他犯人有沒有欺負他的,我看一些電影裡邊好像有這些情況啊』?
『沒有,一來裡邊管教管的嚴,二來他本來身體素質就不錯,膀大腰圓的,別人看了他還有點發怵,怎麼敢欺負他啊。監獄裡面的生活很單調,悶的時候他就想抽點煙來解解乏,我有時去的時候就給他帶一條『吉慶』。監獄裡面什麼人都有,有一些是慣犯,再加上家裡窮點,根本就沒有人送東西,有時候煙癮上來了,又沒錢買煙,就撿別人煙屁股再卷著抽。有時候王子看他們挺那個,就給他們一根。監獄裡邊沒人敢偷。如果誰的煙丟了,管教一般就召集全號子的人開會,全體搜查,如果抓住的話就扣40分,相當於兩個月砸山石的活就白乾了,因此一般很少有偷盜的事情發生。
『打人也一樣,如果讓管教知道,一般都要扣分,在那裡服刑的罪犯一般都怕扣分,因此大部分也都很規矩。王子也沒受什麼委屈,這我就放心了』。
王子給王新欣、徐亮做示范動作
『如果不是這事,我兒子肯定有出息』,老王說著臉上竟然有了一點笑容,那是一種只有回憶起兒子輝煌往事時纔會有的特殊的笑容。
『說實話,王子底子不錯,身材高,身體也很強壯,速度、意識和搶斷能力都不錯,許多遼沈名帥都說他是一個踢後腰的天纔。王子從6歲時就開始練球,當時我們家在204住。204是當時的一個軍工企業,生產飛機和導彈。這裡的家屬樓足球氛圍特別濃,多少有名的球員都是這兒出去的,唐堯東、張玉寧、李鐵他們,都是這的。
孩子小時候喜歡踢球,我也沒攔著。為了孩子學球,我下了不少功夫。還是八十年代的時候,我就托朋友從法國帶來不少先進的足球訓練材料,並找翻譯給譯過來。王子從小就和王新欣他們一起在大東區體校踢球,兩人在一起踢了十多年球。
當時每到休息的時候,都有一些孩子到體育場去練球,像比王子他們大幾歲的李鐵、張玉寧、曲樂恆等人,有一個從專業隊退下來的教練帶他們練。我為了王子能踢好球,光是訓練筆記就記了有厚厚的一大摞,都快成為專業教練了。
當時王子的接受能力很強,經常是一點就透,而我也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因此王子在當時的大東區體校相當有名。王新欣他爸經常教育他:「你平時應該跟王子好好學學。」14歲那年,王洪禮在遼寧地區選拔優秀球員組建遼寧三線隊,當時有300多名球員報名參加,最終只留下30多人,王子同王新欣、徐亮、張永海、王霄、楊威等人都入選了這支隊伍。當時王洪禮非常器重王子,訓練時經常點王子的名:「王子,來,你上來給他們示范一下」。當時的遼寧二線隊主教練是張引,大家都在一個大院裡練習,張引也經常能指點一下王子。那時的我多風光啊,別人見到我都誇我:「老王,你這個兒子可真不錯,將來一定會有出息。」哪想到現在成了這樣的結果呢?真是世事無常啊。唉,也全怪我沒教育好。』說到這裡,王勇重重地捶了一下大腿,滿臉的悔恨。
王子出來後爭取去東南亞踢球
『為孩子的將來想過嗎?』
『能沒想過嗎?孩子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己的孩子啊』,老王反問。
但是,對於將來,老王也感覺很茫然:『現在還不知道幾年能出來,目前判的是12年。但我們肯定還要申訴到遼寧省高院的。現在已經服刑兩年了,如果上訴成功,刑期還可以減幾年,再加上服刑期間的良好表現,樂觀估計的話,王子在二十四、五歲的時候就可以出來。
二十四、五歲這樣的年齡倒也並不是不可以踢球。但在國內踢球已經不太可能了,最好的打算是到新加坡或馬來西亞等東南亞國家踢球。王子底子不錯,只要在出來之後再熟悉一個階段,也是有可能在那裡立足的,只是不知道人家知道了他這個底子後,還會不會要他。
不過,踢不成球的話,我還有其它的安排。在這一段期間,我帶了很多書到石門監獄,有新概念英語,有發明專利方面的,還有經營方面。如果到國外踢球,英語當然非常重要,發明專利方面和經營方面的書是想讓他即使踢不成球也能有一技之長來作為謀生手段。』
金雷:明早6時,出獄!
在金德命案涉案的幾名球員當中,以金雷的刑罰最輕。在去年五月份,沈陽中級人民法院在第二次開庭時對四名球員作出了宣判,當時金雷的刑期是10年,但在三個月以後,金雷向遼寧省高院上訴,在終審結果時刑期減為兩年。2001年5月31日下午1時,金雷的父親金豐全帶著金雷去大東區公安局自首,而2003年5月31日上午6時,金雷就將走出北大營看守所,兩年的鐵窗歲月終將結束。
金家小飯店只有4張桌子
金豐全在沈陽東郊開了個小飯店,清真的。地方不算太好,不在鬧市區,整個飯店只有四張小桌子,算是小吃那一類型的,主要賣一些比較常規的菜,也很便宜,一碗燉筋頭只要5塊錢。
記者走進去的時候,金豐全正戴著一頂廚師的白帽子坐在椅子上發呆,看到記者,纔慌慌地站起來,手在圍裙上抹了一把。
金豐全本來和愛人在鐵路部門工作,為了供孩子踢球,十年前,主動要求離崗開了這個小飯店,剛開始的時候還不錯,但現在每個月的房租加上工商稅務等費用要一千八九百塊,除去這些費用以後,每個月的利潤也就剩下不到一千塊。『這些錢養活全家也夠艱難的,現在金雷出了事,日子就更加難過。在這兩年中,我已經欠了十萬元的外債,這些債得什麼時候能還清啊?』說到這兒,金豐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回想起兩年前的那天晚上,金豐全還是記憶猶新:『當時金雷知道出事了以後,也沒敢告訴我,我是第二天上午九時纔被他們的教練賀新叫到足校的,但當時只是聽說打架了,好像把人打得不輕,已經送醫院了。金雷、韓龍和馬歐知道事情不好,先是在上午躲在韓龍家,後來就到鐵嶺找我下鄉時的一個朋友去了。我在當天晚上知道張勝春死了的消息,當時的感覺的確是相當震驚,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金雷的母親這時插了一句:『當時的感覺真是心酸啊,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下來了。我們幾家的家長商量了一下,當天深夜金雷他爸就和其它幾家的家長趕往鐵嶺。當時幾個孩子見到他們時都沒敢說話,他們在當時也沒告訴孩子死人的事,只是說足校找他們。到了家以後,我纔告訴金雷張勝春死了。當時金雷也是什麼都沒說,這孩子平時就是老實,也不怎麼愛說話,這下子出事了,就更沒有主意了。後來他對他爸說:「爸,你看著辦吧,我聽你的。」於是在剛回到沈陽的當天下午1時,他爸就領著他到大東區公安局自首了。』後來韓龍也是投案自首,而馬歐是在自己的家裡被抓捕的。
金奶奶怒斥俱樂部
金雷進去後,家裡變得更加沒有人氣,『沒有辦法啊,我畢竟還得繼續生活。在北大營看守所裡,每個月只允許探望一次,而一次的探望費就是200元。不瞞你說,我這兩年只看過一次兒子,他媽也就去了幾回。這倒不是我們不想兒子,實在是沒錢啊。我們這些小本經營的,能維持生存已經很不容易,現要又欠下這些債,哪還有什麼餘錢呢?但我和他媽去探望時看到他的情況還可以,金雷這孩子挺懂事,在監獄裡面也沒有人敢欺侮他,就是那裡面太悶了點,每天只允許出去放風一次,把孩子都憋壞了。』說著說著,老金的眼睛有紅了。
正在這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後來得知是金雷的奶奶)突然從廚房裡面走了出來,她氣憤地對記者說:『你們這些記者,就知道采訪我們,怎麼不上俱樂部看看?我那孫子是有責任,但俱樂部的管理不是也存在問題嗎?金雷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平時都是老老實實,連話都不說一句,這些年球踢得也不錯,馬上都要進一隊了,現在就出了這麼大事,將來可怎麼辦哪?』
本來,金雷是被判了十年,但上訴了後,從十年減到兩年。金雷的律師陳建芬告訴我:最主要的就是把『誤殺人命』改判為『尋釁滋事』,而二者的性質是絕對不同的。金雷的父親金豐全也說:『沈陽市中級人民法院的判決絕對不合理,明明不是我們殺的人,憑什麼判我們十年?我們當然要上訴,我當時就已經想好了,如果遼寧省高院的判決再不合理,我將一直上訴到最高人民法院,直到討回公道為止。』
還要和中國足協對抗
孩子馬上放出來了,老金很高興,但對於將來金雷做什麼,他確實一點譜都沒有:『盡管金雷馬上就要出來了,但中國足協已經對他們終身禁賽了,可這孩子今年纔22歲啊,而且都踢了十多年球了,文化課也耽誤了,出來以後要是踢不了球還能乾點什麼呢?我過幾天一定要跟中國足協上訴到底,爭取讓孩子有重新踢球的機會。』但聽得出來,他自己並沒有太大的把握。
『不說了,不說了』。看到老金想起來有點郁悶,金雷的母親連忙說,『畢竟,孩子明天就出來了』。
看守所離金家並不算太遠,所以『我們也不准備去接他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好事,就不那麼宣張了,讓他自己打個車回來就行了。但我們在早上會在家裡等他,到時他姑和他姨也都會過來,畢竟兩年的時間也都熬出頭了,我們還是得計劃一下將來。』
明天早上6時,對於金雷,對於金家,都是一個開始,一種另外方式的開始。
而韓龍和馬歐將和王子一樣,還要在監獄中繼續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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