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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物是人非,但前國家隊主教練米盧仍然算是最成功的國家隊教練。
米盧在中國的兩大功績:一、帶領中國隊進入世界杯。二、捧紅了女記者李響。
十強賽和世界杯造就了李響的一夜成名。當與之『零距離』的米盧離開中國足球後,李響也和人們的視野拉開了距離。今天我們的記者與李響最近的距離是80厘米……
一、下山下到海裡
本想轉行電視
從事業高峰時期退下來常稱之為『急流勇退』。
李響表示,自己早就有不當記者的想法,當年從其他行業記者轉跑足球線後就有了。理由很簡單,首先足球不是自己所學的專業,其次她認為足球記者行業是屬於比較年輕的,自己已經不屬於這個行列。但是,現實的變化令李響在這個問題上再三改變當初的打算。她說:『當時想跑完2000年亞洲杯後就不跑了,跑完後發現自己對足球的興趣在增加,於是改變了主意,就想如果十強賽出不去,就不跑了。結果,乾到了世界杯結束。』世界杯結束後,李響坦言選擇不乾記者沒有遲疑過,也沒有經過比較大的思想斗爭,更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事促使自己作出這樣的決定。
李響不當記者後有傳言說她將轉行電視,也有傳言說米盧已為她辦好出國的一切事宜。李響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對出國的傳言只能是一笑置之,這也是她在這兩年學會對付傳言的一貫方式。不過,她不排除日後會選擇出國深造,但不會是現在。對於轉行電視,李響承認當時有這樣的想法和舉措。『電視是我一直比較喜歡的,不過經過一番考察,發現機會不大成熟。世界杯時做電視有過把癮的感覺,挺好玩的。』顯然,十強賽和世界杯時的輝煌是李響在離開米盧後難以在短時間內再次達到的,這也讓她在選擇『再就業』時多了份顧慮。
初涉商海已是董事長
有人說,這個時代沒有僥幸的成功。李響表示運氣素來青睞有准備的人,但她也不否認自己和同批進入記者行業的同事相比起來,機會是最多的。從當年跑文化教育線到轉行當足球記者,再高價跳槽到另一家專業媒體貼身跟蹤報道米盧和國家隊,在很多人看來,這兩年的運氣一直陪伴著這名『灰姑娘』。
現在,米盧離開了中國足球,李響的運氣似乎也只是到了一個小驛站而已,小休半刻後又重新上路。一個自己笑稱不大具有商人頭腦,特別是不大會算賬的女人竟然會當上了一家公司的董事長。盡管這家公司有她自己的投資,但運氣還是給了李響很大的面子。
不過,運氣歸運氣,李響也知道商場如戰場,特別是缺少像米盧這樣的『幸運星』,因此,她初涉商海不得不小心翼翼,公司的經營內容也還是選擇與自己熟悉的足球有關。此刻,李響的話頗有幾分『成也足球,敗也足球』的味道。她很認真地對記者說:『今年1月份組建公司,剛剛起步,目前還算比較正常吧。』二、回頭再看『零距離』
將『零距離』塑造成一個品牌
現在,走在城市大街上滿眼都是閃爍迷離的霓虹燈,這些霓虹燈的背後是各種的燈紅酒綠和各種相互依偎或扭動著腰肢的零距離。
李響的『零距離』來自她在十強賽後寫的一本書《零距離》。她透露,歌手謝霆鋒曾經唱過一首歌,名字就叫《零距離》,自己的書名有部分靈感是來自這首歌。但在那個敏感時期,很多人都對這個『零距離』充滿了幻想和聯想。也許正因為有了這個免費的炒作平臺,該書的策劃人不失時機地引用了這個詞作為李響首本處女作的名字。毫無疑問,當時各種炒作將李響推上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頂峰,《零距離》是那個時期一個重要的標志。
事過境遷,現在讓李響回味的不是《零距離》這本書的本身,而是這本書的裝幀顏色。她說這本書的封面是用了一種很亮的橙黃色,當時是為了防盜版纔采用這種比較少見的顏色。但沒有想到,現在在書攤上、書架上已經有了很多用這種顏色當封面的書。在李響看來,這本書兩大傳播作用除了書名就是顏色。她說:『當時有人評價說,《零距離》這本書的封面用了黃色,不言而喻是意味著一種曖昧的關系。按這種說法,現在很多書都是很曖昧的哦。』
顯然,《零距離》已經成為李響的標志,甚至可以申請作為注冊商標。在商業化年代,這種思維在每個人的腦海裡都會曾經掠過,包括李響自己。不過,她表示自己並不著急,如果進展順利,可能會將之逐漸塑造成一個品牌。但現在這個詞用得太泛了,牛奶、化妝品的廣告詞是『零距離』,就連公交車車身公告也是『零距離』,甚至什麼戰爭也稱『零距離』等等。從昔日風口浪尖上回復平靜的李響此時面對心愛的『零距離』多了幾分無奈。『米盧是一名成功的職業教練』
記得某位業內同行在其文章中曾經這樣提過,『與李響每次談起米盧,她都毫不掩飾自己對米盧的推崇,那感覺是從眼睛深處流露出來的。它讓你覺得,即使真的因此而日久生情或生出其他什麼,也都是與齷齪或功利無關的。』當我再次將這個看上去非常庸俗的問題拋向李響時,她的表情就如這位同行所描述的那樣:推崇來自真情流露,與齷齪或功利無關。
她告訴我,作為一名教練,米盧是一名成功的職業教練,在這個過程中,她向我強調的是『成功』和『職業』;作為一個人,米盧是個善良、聰明和幽默的人,而且還是一個感情非常豐滿、有魅力的人,在這個方面,她強調了『豐滿』;但李響也指出了老米一個特點:自負,她說這不能說是米盧的優點也不能說是一個缺點,當作一個特點也許更為客觀。與此同時,李響如數家珍地向我講述了有關米盧的三個小故事。其中一個是米盧在世界杯期間與前巴西隊主帥斯科拉裡在休息室玩『捉迷藏』的笑話。講這個故事時,李響就像一個小孩向別人回憶起大人給她講過的故事那樣興奮和激動。她爽朗的笑聲仿佛將她的記憶帶回了世界杯那段日子,同時也招來了坐在我們旁邊其他客人異樣的眼光。
其實,無論外界如何猜測李響與米盧的關系,李響很多時候的態度都是以微笑處之,她覺得微笑是對流言最好的回擊,清者自清。她的平靜和從容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她非常清醒地知道,從開始接受報社的命令要求跟蹤采訪報道那一刻起,她的命運就已和米盧聯系在一起。用李響的話說就是像漂浮在大海裡的一葉孤舟。
在這裡,如果再去評論李響和米盧究竟是何種關系就會顯得很無知和蒼白。或許引用她自己曾經寫過的一段話則是最好的解釋:『這段日子裡,說我們相互扶持,一點也不過分。我分享著他贏球的喜悅與失敗的痛苦,也分擔著他的壓力和受到質疑時的委屈。而他回報給我的更多,這個走遍四海、闖蕩世界的老人時時刻刻用他的人生經驗啟發著我,督促著我,他的人格力量給我的心靈帶來了極大的震撼———多少次,我也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就像許多人想知道,全國足記數千,為什麼米盧單單與我成為朋友。我想被老米稱為「聯系」的那種東西大概就是中國人所說的緣分吧,這種緣分讓他成為我尊敬、欽佩的長輩,也成為我信賴、喜歡的知己,他成為我生命中的一段歷程。』
三、談『李響現象』和中國足球
過去的兩年,是中國足球前所未有最熱鬧的兩年,也是中國足球媒體極度膨脹的兩年,從一定程度上說,發生在李響身上的故事則是這個時期的寫照。當歷史以一種『李響現象』來概括時,留給中國足球的可能不僅是總結,恐怕還有思考。
李響當時從一家專業媒體跳槽到另一家專業媒體,她這一做法也掀起了中國足球記者『轉會』熱潮。截至目前,很多人都相信李響當時『轉會』的價格在短時間內很難有人能突破,李響本人對此沒有表態,但她堅持認為當時是在『特殊的歷史條件下』。
李響當時轉會時曾經被人罵過是『猶大』。關於這個問題,我沒有正面去問李響。她說:『我個人的經歷對得起我的職業,過去四年的記者生涯,對得起記者的稱號,同時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她這些話的潛臺詞似乎在說明自己的態度:從來沒有背叛的感覺,她為最初的單位服務了3年,這3年中對方給了很多機會給自己,而她也依靠自己的努力抓住了這些機會。就算轉會,雖然有媒體間相互斗爭的色彩,但對方出高價有大部分原因是看中自己的能力和潛力。
現在,另一名外籍教練哈恩執掌中國男足,會否會出現第二個『李響』也是人們所關心的話題之一。對此,李響不否認『李響現象』會對更多女性投入到體育(足球)報道的領域產生一定的影響。或許是曾經滄海,她很正經地表達了自己的感同身受:『首先要自信,不要覺得女記者就比男記者差,從其他角度去把握一些男記者做不到的材料,換個角度去寫,也許讀者會更喜歡。』
在采訪的最後,記者問李響中國足球給她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遲疑了一下表示這個話題有點大,但她還是用親身經歷去表述了自己的看法。在這名曾經是中國國家隊最貼身、與眾多國腳保持著良好關系的前度記者眼中,浮躁是中國足球最大的特點。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經歷了世界杯,很多圈內人都冷靜地對中國足球重新定了位,同時這也給了中國足球再次面對強大對手時的一種信心。這種信心從中國隊再次面對巴西隊就可以看出來。這一點,李響說是國家隊內很多球員在2月份『中巴對抗賽』後告訴她的。
李響簡歷
1998年7月畢業於北京大學國際關系學院國際文化傳播系;同年進入《廣州日報》工作,先後在總編室、政文部做編輯、記者;2000年3月到《廣州日報》下屬《足球》工作至2001年7月;後跳槽到《體壇周報》當記者,直至世界杯結束。
現為零距離體育文化傳播有限公司董事長。
采訪手記:回復平凡的李響
正式采訪李響之前與她曾經打過幾次交道,真正有交流的是這一次。第一次是在雲南紅塔基地國足訓練場邊,由於工作的需要,那時候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國足備戰世界杯上而沒有更多的交流;最近一次是今年的2月12日中巴對抗賽當天,李響來到國家隊駐地找相熟國腳要球票。這兩件小事的對比顯示出了李響身份的變化:離開足球圈投奔商海,但又與足球仍然藕斷絲連。也正因為這樣,我有了采訪退出媒體後的李響的念頭。
這次見面前,我預想是見到一個穿著非常職業化的女性。畢竟,李響現在已經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但出乎意料的是,李響依然保持著往日的風格,身上的休閑套裝有點像某個牌子專賣店裡面買的。當然,以她的收入可能會買比這些牌子貴上許多的名牌。
或許大家都采訪過足球的緣故,見面後,我們沒有一些俗套的開場白,很快就一些共同的話題聊開了。在邊聊天邊采訪的過程中,李響依然是那樣的健談,沒有什麼架子。但有一點,與李響一個多小時的交談中,我發現了一個比記者時代更加成熟的李響。記憶所及,當年有一傳言說李響對某位仁兄的評論反應激烈,曾表示如果見到這位仁兄『要把一杯酒潑過去』。現在,當遇到一些敏感話題時,在李響的言談中已經見不到有這樣衝動的情緒。她沒有選擇回避或隱瞞,而是非常大方地去回答。我想,這或許是李響在號稱『江湖』的足球圈內經歷眾多風風雨雨後所修煉出來的成果。
其實,有關李響的一些敏感話題無非就是她與米盧的關系和她的婚姻關系。有關與米盧的關系,李響她自己也描述得非常清楚,在這裡我無須贅言。我惟一可以表達的是,有的人對男女的一些關系聯想得太過豐富。李響和米盧的關系或許正如某位網友所言,就是一段界於友情和愛情的一段用心靈的筆觸寫就的,帶點風花雪月味道的故事。
至於是否由於與米盧的關系而影響到她本身的婚姻。老實說,我不知道。不過,我采訪的當天經歷了這樣的一件小事。當采訪結束後,將近傍晚6點,我表示要為兩杯飲品『買單』,但李響極力阻止說:『不用了,我老公馬上過來了。』看她樣子,她要和她的老公還要繼續在咖啡廳好好享受一頓情侶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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