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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賽季下來,方鳳娣和姚志源夫婦的白發,都增添了不少。
坐在康柏中心看臺上,夫妻倆身邊,不斷有球迷湊上前來,要求合影、簽名者絡繹不絕。因為兒子姚明,他們在休斯敦,儼然已成了名人。
家中的『老資格』司機
方鳳娣並不喜歡當名人,因為她覺得那樣就『沒有任何隱私可言了』。『一家人跑到哪裡,想安安靜靜一起吃頓飯,都很困難。第二天就會有人在報紙上抖摟出來,甚至連一個細節都不放過。想來想去,算了,只好躲在家中。』方鳳娣無奈地搖了搖頭。
方鳳娣是全家最早拿到駕駛執照的人,而姚志源和姚明,倒是稍後纔考出來的。『在我們家,他媽媽可是老資格的駕駛員了,』姚志源跟老伴開著玩笑,『她的車技,當然也是我們中間最好的。』
那幾天,姚明和爸爸要進行駕駛考試,緊張備考期間,還是方鳳娣帶著他倆到家附近的馬路上去練車,以熟悉路況和路標。『突擊』的效果不錯,父子倆一次過關。
姚明家買了一輛銀色豐田多功能運動車(SUV型),車身大,座位寬,很適合他們全家使用。不過姚明說了,這車主要還是給爸爸媽媽用,他自己將來還會考慮再買一輛。
姚明中意的是梅塞德斯奔馳車,火箭隊『老大』弗朗西斯還有莫布利,開的都是奔馳車。姚明說:『等下賽季回休斯敦之後,再考慮買吧。因為現在我馬上就要回國,買了不用,怪浪費的。』不過姚明也表示,自己其實最喜歡的還是電影007裡面詹姆斯·邦德開的那款具有一系列特殊功能的寶馬跑車,『開那車,那纔叫過癮呢。』
不過姚明的車技,實在一般,平時一般都在慢車道上跑車,他自己卻還美其名曰:『那纔叫兜風,充分享受開車的樂趣。』
『獎勵』菜譜:稀飯加醬瓜
家裡有了車,媽媽方鳳娣外出采購,也就方便了許多。為了讓兒子的體力能及時跟上,爸爸媽媽真是傷透了腦筋。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也知道有些東西,像牛排什麼的,姚明並不喜歡吃,但沒辦法,誰讓他是職業球員呢。在這點上,姚明其實也很懂事。不喜歡吃的,有時也會強迫自己吃下去。』
姚明每天的早餐,是固定不變的:兩個荷包蛋、兩只肉包和兩只肉粽子,說起這個,姚明就直吐舌頭,『天天這麼吃,早就吃膩了。現在我最想念的就是上海的泡飯、肉松、醬黃瓜還有小籠包,想得我都快要流口水了。』
爸爸媽媽,其實也知道姚明的心思。姚志源說:『光吃泡飯,怎麼會有力氣去打球呢?!姚明自己也曉得這個道理。我已答應過他了,只要賽季一結束,馬上就給他買肉松,熬粥給他吃。』
與其他NBA球員相比,姚明的體質偏差,這也是姚爸爸姚媽媽的一塊心病。方鳳娣沒事跟兒子閑聊時總說,『爸爸媽媽最遺憾的,就是沒能給你一個強壯的身體,但這是遺傳,沒有辦法。你的身體條件確實沒法跟那些黑人球員相比,在彈跳、肌肉等方面,總要吃些虧。』
姚明卻並不氣餒,他相信勤能補拙。每次訓練,他總比別人先到,全隊合練前,他要先練上一個小時的體能。懂事的姚明很會給父母寬心,『爸爸媽媽,你們放心好了。我相信老天總是公平的,這裡我比別人差了一截,在其他一些方面,我肯定會比別人做得好。就像我身體不如別人壯,但我的投籃比別人准一樣……』
最大回報:看兒子有出息
即將過去的一個賽季,姚明的賽季成績單是傲人的。從首場的零分到最終成為火箭不可或缺的主力中鋒,平均每場貢獻13.6分、8.2個籃板,這確實是一個巨大的飛躍。
對於兒子的成長歷程,方鳳娣記得一清二楚。她把姚明的成長分成了幾個階段:從上海青年隊入選上海隊,是上了一個臺階;從上海隊入選國家隊,是又上了一個臺階;再到如今,來到NBA闖蕩,姚明又跨越了生命中一個重要的臺階。
『不過跨NBA這個臺階,與以往有很大不同,』方鳳娣說,『來到這裡,有一個適應的問題,而且不光光是籃球場上要適應,還有文化地域上的差異,人與人交流的不同、語言的障礙等等,總之,姚明要適應的東西很多。他面臨了人生中前所未有的挑戰。』
聯想起幾分鍾前,在更衣室內,與記者閑聊的姚明,突發奇想地冒出一句,『我沒來NBA之前,你們猜想我的第一個NBA賽季,平均能得多少分?』停頓了一會兒,他自問自答:我最初的目標是10分、6個籃板,而經紀人章明基當時跟我說:能拿8分、4個籃板,我就已經『笑不動』了。然而如今,姚明的平均得分已達到了13.6分,籃板達到了8.2個,全面達標!
方鳳娣笑著表示,她也沒料到姚明會如此快就出狀態,『對姚明本賽季的成績,我基本感到滿意。』方鳳娣知道,兒子的這些成就,來之不易。『初到NBA,我真替姚明捏了一把汗。這裡的美國人是冷眼旁觀,想看看你這個狀元秀到底是真貨還是假貨,國內倒是對姚明寄托了太多的希望,但同時那也是一種壓力。那個時候,姚明的壓力,真是來自各個方面,無處可逃。』
年輕的姚明卻頂住壓力,經住了考驗。『有時候我喜歡壓力,因為一旦跨越過去,它能給我帶來一種享受的感覺。』姚明的成功,當然離不開爸爸媽媽的幫助,這種幫助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回顧自己初到NBA之時,姚明說總有一種?茫然?的感覺,就好像是『突然間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而那時天又快要黑了』的那種感覺。好在有了爸爸媽媽的陪伴,姚明的這種茫然,這份失落,減輕了不少。在休斯敦,姚爸爸和姚媽媽給了『小巨人』一個溫暖的家。不過出生在上海的姚明,還是很想念故鄉。現在他每年都要在休斯敦、北京呆很長時間,反而在上海呆的時間少了,『上海的家,我快要覺得陌生了……』面對記者,姚明經常問的一個問題是:上海的小年輕,現在最流行穿什麼?
14日晚,就這樣與方鳳娣邊聊,邊看比賽。火箭超常發揮,101:86大勝超音速。方鳳娣發出感嘆:『如果早這麼打,火箭就不會被淘汰了。』
令姚明爸爸媽媽頗感自豪的是,在休斯敦每每遇到一些朋友,他們說的第一句話總是:有了姚明,火箭的成績提高了,現在去球場看球的人也多了,『聽到這些,我感到很滿足。到現在,我好像纔剛剛松了一口氣。』姚媽媽說著,露出了一個極為舒展的笑容。笑容中,她的皺紋似乎又新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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