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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常昊的生活中,注定有三個女人和他有著不解之緣,這三個女人就是他的媽媽、妻子和女兒。
姆媽一個精明的平凡女人
有人說,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一定會有一個了不起的女人。而對常昊來說,他背後最重要的女人就是媽媽。
常昊小時候智力並不出眾,特別在語言方面還比同齡的孩子『落後』。他的媽媽常常在想——將來能培養這孩子乾什麼呢?
在常昊六歲那年,有一天電視裡正好在播出邱百端教練的圍棋啟蒙課,沒想到小常昊竟目不轉睛地從頭看到結束。常昊媽媽就問常昊:『你聽得懂老師講的課嗎?』常昊毫不遲疑地點點頭:『聽得懂。』常昊媽媽再問:『讓電視裡的邱指導教你下圍棋,你願意嗎?』常昊高興地說:『我願意。』
常昊媽媽性格豪爽、作風麻利,而且有一種不畏困難、立即付諸於行動的勁頭。當她看到兒子有興趣學圍棋時,就立即打電話到電視臺,了解到邱教練的工作地址後,第二天就帶常昊去見邱教練。
但邱教練開設的圍棋啟蒙班已經上了一個多月的課了,邱教練婉轉地對常昊媽媽說,啟蒙班一般不收插班生,因為水平如果跟不上,反而會挫傷孩子學棋的積極性。但常昊媽媽還是『不屈不撓』地纏著邱教練,希望他能讓常昊插班。
邱教練有些猶豫,但他看到小常昊在他和常昊媽媽談話時,竟靜靜地盯著兩位小朋友在下棋,而且看了好久。慧眼識英雄的邱教練馬上感到這個孩子與眾不同(因為以前沒有一個不懂棋的孩子能這樣靜心地觀棋),這纔答應了常昊的插班。當時常昊媽媽或許並不知道,她的這次努力已為常昊的事業開了一個至關重要的頭。
現在學棋孩子的家長大多很護短,但常昊媽媽卻從不如此。在常昊七歲那年的圍棋昇級賽中,最後一局棋只要常昊贏了就能昇級。常昊的對手是一位成年人,棋下到中盤,他已將對方的一塊棋吃掉。中途小常昊一蹦一跳上廁所時,還高興地對場外的媽媽說:『棋我贏了,這次又可以昇級了。』
誰知常昊上完廁所進賽場纔半分鍾,突然傳出了嚎淘大哭聲。原來那位成年人在常昊上廁所時下了一步『偷雞』棋,常昊剛回來,他便說:『現在該你下了。』小常昊就順手下了一步官子,沒想到那位成年人一下子就把常昊的兩顆『棋筋』吃掉,那塊原本死掉的大棋也全活了,棋局頓時翻了盤。
小常昊遭受如此的打擊,當然哭得不可收拾,裁判只好把常昊媽媽請來。常昊媽媽在了解情況後,便對常昊說:『你上廁所回來後,也不問對手下在哪裡,輸了棋完全是自己的責任,有什麼可委屈的呢?』看見常昊媽媽如此通情達理,那位成年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主動對裁判說:『要不這盤棋就算我輸吧。』但常昊媽媽卻連忙說:『不,不,讓孩子輸了棋而且昇不上級,可以讓他教訓深刻。』常昊媽媽的這幕表現讓在場的很多人都感嘆不已。
常昊十一歲那年,已經獲得過好幾次全國兒童賽的冠軍。當時國家少年隊准備破格吸收常昊入隊,事先來征求常昊媽媽的意見。
常昊媽媽為此整整一夜未眠。從孩子的前途著想,當然到北京去,這樣可以得到更好的提高。但從一個母親的角度來看,她卻心裡實在放心不下。因為常昊從小幾乎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邊,在生活上一點也沒有自理的能力,他能適應獨立的生活嗎?
一夜思想斗爭的結果,當然是讓常昊到國少隊去學棋,但常昊媽媽也在那天晚上想出了一個可以補救的辦法。她第二天就辭去了本來的工作,去報名參加旅行社的培訓,幾個月後就成為一名導游。在以後的日子裡,常昊媽媽工作熱情高漲,一茬接一茬地帶著旅行團去北京,這樣,在北京的每天晚上常昊媽媽都能到國家圍棋隊幫常昊洗衣服、洗被子等等,為常昊創造了最好的生活條件。
為兒子而義無反顧地改變自己,我們不能不驚嘆母愛的偉大。
娘子一個要強的聰明女人
張璇比常昊大八歲,在棋界的輩份上也是常昊的師姑、師姨之類。再加上常昊在小時候還比同齡人矮小。張璇當時可能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第一次見面怯生生叫她『張老師』的小男孩會是她未來的夫君。
在常昊15歲那年,23歲的張璇去日本下棋,而且一去就是五年。在前四年中,張璇和常昊沒有見過面,直到第五年,因常昊在中日圍棋擂臺賽中出場,這纔在日本遇見了前來觀戰的張璇。
第一次的會面給兩人都造成相當大的震撼。讓張璇大吃一驚的是,她走的時候常昊還完全是個孩子,而眼前的常昊卻變成一個氣宇軒昂、高高大大的帥哥。或許,張璇少女時代夢中的白馬王子就是如此吧,她不由自主地有些怦然心動。
張璇的相貌比實際年齡要輕,再加上化妝以及說話聲音柔柔的,這都給剛滿二十歲的常昊以一種全新的感受。對漂亮女人,常昊以前都是在電影裡看到的,而眼前漂亮的張璇不但活生生地在眼前跟他說話,而且還懂圍棋。能在他最『懂行』的領域和他促膝談心,傾聽他的種種感受,這不能不讓常昊產生朦朧的愛意。
我們不能就此斷定,這就是大家平常所謂的『一見鍾情』。因為常昊和張璇畢竟以前熟識,而且雙方都意識到在年齡上的差距以及輩分上的隔閡。但無論如何,在日本初次見面的第一印象,都給兩人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張璇和常昊都坦誠,如果張璇不是去日本,(而且是在常昊從孩子到男人的轉變期去的日本)兩個人都不可能產生初次見面的衝擊,那也許就不會有如今的緣分。
張璇從日本回國後,因在國家隊裡已沒有編制,只得在外面租了一間小屋。她白天在國家隊內訓練,晚上纔回小屋睡覺。那時常昊在國家隊裡正好一個人住一間屋,於是張璇不下棋時就到常昊房間裡和常昊擺棋聊天,直到晚上九點多纔離開,這一段時間兩人朝夕相處,感情發展得很快。
常昊在22歲時和張璇結了婚,圈內人士盡管在私底下有議論常昊結婚太早的,但在公開場合卻沒有一個人對此說三道四。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日本的小林光一九段和常昊的婚姻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29年前,日本的小林光一也是22歲結的婚,他的妻子也是日本有名的職業女棋手,名叫木谷禮子,而且年齡比小林光一大14歲。最重要的是,小林光一在結婚後棋藝大進,七八年後便君臨日本棋界,成為當時日本數一數二的大棋士。既然小林光一能如此,那麼誰又敢說常昊不會如此呢?
張璇是個絕頂聰明而又好強的女人,在任何事情上她都不肯輕易輸給別人。而常昊除了在棋上,其他方面都很單純,朴實得像個孩子。有人在背後曾這樣預言:『常昊有這樣的老師在身邊,耳聽目染,我們很快就會看到一個全新的精明常昊了。』
但五年多的事實表明,這種預言基本破產。因為常昊似乎變化不大,相反張璇卻有著明顯的改變。她比以前隨和、寬容了,而且斂去了昔日咄咄逼人的鋒芒。
比如,張璇以前對勝負很在乎,尤其結婚後的頭兩年,她對常昊的勝負更為在乎。每當常昊輸了重要的棋,她都因為怕別人說是結婚拖累常昊而倍感壓力重大。但現在,張璇似乎對勝負看得淡泊了許多,對別人的議論也常常一笑了之。對張璇的這種改變,有人說是常昊的影響,但更有人認為,這是張璇為人母後在人生境界上的提昇。
千金一個可愛的淘氣女兒
常昊結婚一年多後,他的女兒來到了這個世界。常昊爸爸給孫女取名為悅?,意喻有著歡樂的明天。
女兒是在上海出生的,當時常昊夫婦也商量好,為了不妨礙常昊的事業,孩子就由常昊媽媽帶著。
但年輕的夫婦們都有體會,在如何正確帶領孩子上,兩代人的觀念有著不可逾越的代溝。而這種代溝也不可避免地發生在常昊的媽媽和妻子之間。
試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常昊媽媽給孫女喂奶糕,一匙下去,總是要先放在自己的嘴裡含一下,然後再送到孩子嘴裡。在老一代人看來,這是極自然的事情,因為喂的人如果不先用嘴試試溫度那不要燙著孩子嗎?但在年輕人看來,這種方式卻顯得很不衛生,尤其發生在老人和嬰兒之間。
張璇讓常昊去跟媽媽提提意見,但一向是『孝子』的常昊在媽媽面前轉了好幾圈還是開不了口。還是常昊媽媽感覺到兒子的異常,便主動說:『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常昊這纔囁嚅地說明了這層意思。常昊媽媽聽後感到十分委屈:『我從小就是這麼喂你的。當時沒熱沒病的,現在不也長得挺好嗎?』
諸如此類的事情或許還有不少。總之,在常昊女兒兩歲後,張璇作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把女兒帶到北京去自己帶。理由是女兒再不親自帶,將來就不親了。盡管這個理由是否是『借口』無從考證,但這個決定對常昊來說卻有著難以否認的負面影響。
有位記者曾經很中肯地說,常昊結婚早對棋藝的影響是有得有失,但有孩子過早、而且自己帶孩子則絕對有負面影響。有一件事令他印象深刻。
女兒現在已上托兒所了,托兒所距家有兩站地左右。常昊有了車以後,每天接送的任務就交給了常昊。
記者到北京的那幾天正是正官莊女子世界杯比賽的半決賽期間,由張璇對韓國權孝珍的三番棋決戰,常昊當然每盤棋都緊張地去觀戰。但一到下午四點半,張璇鏖戰正酣,常昊卻無奈地搓著手說:『沒有時間看了,得去接孩子。』然後帶著兩難的神情離開賽場。
那位記者回滬後將此事與幾個朋友聊起,甲說:有車的人最容易淪為車夫,常昊現在變成女兒的車夫,早上不能睡懶覺,下午連夫人的比賽也看不完,可見平時總會影響很多事,這對常昊來說很不值得。
乙說:其實接送孩子的事完全應該交給保姆,且不說兩站地完全可乘公交車,就是全部打的,一年裡扣去周末和節假日纔兩百五十天左右,天天早晚打的也不過五千元左右,常昊為此區區小錢淪為車夫也肯定不值。
丙說:只要常昊多贏一盤棋,(比如說上次與曹薰鉉爭奪三星杯)得的獎金可以為女兒打的一百六十年。
他們的話雖然有失偏頗,而且父女親情也不能這樣赤裸裸地以金錢來衡量,但其中的道理也是有發人深省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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