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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足俱樂部轉賣風波尚未平息,3月18日,負責競訓的副總經理趙榮剛又向俱樂部提交了辭呈,隨後,俱樂部總經理程鵬輝也以『痔瘡』復發為由,向董事長曹國俊告假兩個月,這一切無疑給多事之秋的遼足雪上加霜。遼足在洶湧的湍流中越陷越深。
得知程、趙二人雙雙出走的消息,記者在第一時間撥通了程鵬輝的電話,但整個19日上午他的手機都處於關機狀態。下午,程鵬輝的手機終於開機,但始終無人接聽。晚飯時分,有消息說程鵬輝要到球隊給球員和教練組開會,但在此前後程鵬揮的手機仍然沒有人接聽。
19日深夜11點50分,程鵬輝終於接了記者的電話,並告知正在亞洲大酒店,我們約定在大堂聊一聊。12點15分,記者到達亞洲大酒店大堂,程鵬輝果然在那裡等候,談話就在深夜的倦意中開始了。
趙總辭呈是導火索
剛一開口,程鵬輝就矢口否認了趙榮剛辭職的事情,只是表示:『趙總家裡有一套房子需要裝修,另外他的母親身體也不好,因此他希望能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不過,隨著談話的深入,他終於在不經意間泄露了天機,『趙總負責競訓,聯賽開始後也沒什麼事情了,在這也沒什麼意思,辭就辭了吧。』
趙榮剛隨著程鵬輝南征北戰五六年,他們一起從重慶發家,也曾被視為這座城市的英雄,當時趙榮剛正是程鵬輝的左膀右臂。雖然他們聯手打造的寰島俱樂部已經是重慶球迷心中一抹逝去的彩虹,但那快樂的工作時光卻讓程鵬輝難以忘懷。
『那時侯,寰島俱樂部的氛圍真好,無論是球員、教練還是俱樂部的工作人員,簡直就是親如一家。我無論給俱樂部的員工交代什麼,他們都能辦得十分乾淨漂亮。包括李章洙在內,所有曾經在寰島俱樂部工作過的人,都不會忘記那段快樂的時光,現在永遠也找不到那種感覺了。』『將來如果我寫一本書,重慶肯定是最重要的一章。』程鵬輝一提起重慶就有說不完的話。
當初,程鵬輝決定辭職的時候,正是重慶力帆剛剛奪取足協杯冠軍。他把離開的決定告訴尹明善,兩人相對無語長達40分鍾,最後尹明善表示:『我現在不能回復你,我要回去好好考慮,你也回去考慮考慮!』但程鵬輝說:『尹總,我實在太累了,我想歇歇。』
盡管,尹明善百般挽留,甚至搬出了重慶市的市長,但最終還是沒能挽留程鵬輝。本來,程鵬輝准備與重慶球迷搞一個簡單的告別儀式,但當他得知俱樂部門口來了2000多名准備挽留他的球迷時,他決定放棄這個想法,因為他實在無法面對那些真心熱愛這支球隊的球迷,『我害怕一見到他們就會改變主意。』
離開寰島俱樂部之後,程鵬輝在海口休整了8個月。然後,他應曹國俊之邀擔任遼足俱樂部的總經理,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趙榮剛招致麾下。
忙來忙去感覺甚累
3月19日凌晨,在亞洲大酒店的大堂,程鵬輝滿臉疲憊,他略帶惆悵地回味了在遼足這幾年的辛酸,最大的感覺還是在寰島向尹明善辭職時說的話———累。
『離開重慶後,有很多俱樂部邀請我去擔任總經理,但是到現在我也搞不清楚為什麼鬼使神差地選擇了遼寧隊。』程鵬輝現在談起加盟遼寧隊的動機還是一臉茫然,『也許是鄉情未泯吧!』
決定到遼寧隊之後,有很多朋友都勸程鵬輝慎重考慮:『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到哪家俱樂部都比到遼足俱樂部強啊!這條路很危險,你不要誤入歧途!』一位與程鵬輝相熟的記者得知他的決定後這樣說:『程總,您到遼足要麼失敗,要麼就最牛。』
現在回想起當初的種種情景,程鵬輝不禁有些感慨萬千:『我在遼足俱樂部說不上成功,也算不上失敗。』『說實話,我對遼寧隊還是很有感情的,這些球員多好啊,如果要走我還真捨不得他們。』程鵬輝認為,遼足的球員都很懂事,他承認俱樂部在拖欠工資方面很對不起球員,但小肇曾經說過:『程總,俱樂部有難處,我們都理解,我們絕對不會影響比賽。』
遼寧俱樂部更換總經理的頻率曾經在國內獨樹一幟,前六年平均每年都會換一個新老總。程鵬輝認為自己能在這樣一個俱樂部堅持這麼長時間,實在不容易。
最大的不容易體現在籌『錢』上。雖然從職業聯賽以來,遼足俱樂部年年缺錢,但從未像這兩年這樣揭不開鍋。但作為遼足歷史上任期最長的總經理,程鵬輝更是深知個中滋味。
遼寧隊這杆大旗能夠一直扛到現在,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奇跡。程鵬輝表示:『我當總經理這兩年,幾乎把全部時間都放在「找錢」上面了,這個錢字實在令我撓頭啊。當初我曾經為俱樂部的發展設計很多方案,但是由於資金問題,最終都無法實現。』
今年是遼足少有的飢荒年,拖欠隊員工資、獎金長達半年之久,另外主場、基地等諸多事物忙得程鵬輝焦頭爛額。但如果僅僅是忙,有了結果也是高興的,最怕的就是沒忙出成果。每年到這個時候,球隊冠名費、門票是遼足收入的大頭,但今年的情況卻都不理想。
程鵬輝談起今年的慘淡時表示:『造成現在這種情況,並不是偶然的,總結起來有三大原因:一是移師北京之後,球隊的基本生存費用大大增加;二是去年球員的工資漲幅過大,主力球員的工資差不多漲了一倍;三是外面的爛賬遲遲不能收回來。現在波導、撫順和遼輪都欠俱樂部很多錢。無論是哪一筆錢追回來,都可以解燃眉之急。』
選擇離開早有預謀
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夜之間打了退堂鼓,其實程鵬輝早就流露出准備離開遼足的想法。
19日凌晨,程鵬輝對記者表示:『我程鵬輝的能力就是現在這個水平,我可能無法帶領遼足走向更高的地方,不過我覺得這兩年多的時間,我對於遼寧隊可以說問心無愧,我做的一切都對得起這支球隊。』
程鵬輝一直認為遼足歷史上最輝煌的時刻是由他開創的,『我來遼足俱樂部這麼長時間,最令我滿意的就是2001年,「全遼班」的名號正是那一年創下的,那也是被媒體公認為遼足俱樂部歷史上的黃金年代。』
據程鵬輝說,遼足在2001年完成了三大壯舉:第一就是建立自己的基地,這是遼足人多年沒有實現的夢想;第二就是收購遼青,這件事同樣是遼足努力多年未能實現的,當時很多買家的報價都超過了3000萬元,但最終我們以2000多萬元的價格成功收購;第三就是成績,本來我們的目標是進入前六名,但最終能夠取得季軍的成績也可以交代了。
現在人們普遍認為,以遼足現在的情況,進入中超基本沒有可能。
但程鵬輝卻不以為然:『最終,決定中超資格的還得是成績,像基地、梯隊等都很好解決。遼足目前有好幾套方案可以解決這些問題,其中最有可能實現的就是在來廣營基地購買四塊草皮,然後在外面建一個運動員宿捨。至於梯隊,遼寧擁有比較完備的體系,這個不會是問題。』
『中國足協的標准其實很簡單,它不要求你達到什麼水平,基本的原則就是只要你有就可以,從這個角度看遼足進中超沒有任何問題。』他甚至還暗示無論是誰擔任俱樂部的老總,遼寧俱樂部都不會被中超拒之門外。
程鵬輝只是暫時離開?
在遼足的冠名、拖欠等問題中,最讓程鵬輝苦惱不堪的是轉賣遼青的資金遲遲不能到位,然而,俱樂部的另一位副總劉佩軍卻成功在南京追回這筆資金,所以,程鵬輝稱病以後,劉佩軍暫時取代程鵬輝在俱樂部中的位置。
談到關於自己的辭職傳言,程鵬輝一臉的苦笑:『關於我辭職的消息已經不是第一次傳出來了,要走我早就走了,何必等到現在呢?』『我只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大約不到兩個月。因為我的痔瘡實在太嚴重了,現在不得不進行手術治療。最近開會我都無法長時間坐著,還是曹總勸我做手術的。』在談話期間,程鵬輝一直都是側著身子坐在沙發上。『這個病已經困擾我很多年了,前兩年同學的父親給了我一個偏方,病情有所好轉,但足協杯在佛山潮濕的環境中又重新發作。』『這次之所以要去廣州做,就是要去找那位給我偏方的朋友。』程鵬輝一再強調,手術之後需要靜養,因此纔會離開這麼長時間,不過聯賽第二階段他一定會回到俱樂部。
遼足現在的情況很復雜,球隊的冠名遲遲沒有定論,關於轉讓的傳聞甚囂塵上,拖欠球員的獎金也沒有著落,程鵬輝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不由不令人生疑。不過程鵬輝表示,這些問題已經基本得到落實,冠名的問題將在本周內得到解決,而轉讓純屬媒體的炒作,球員的獎金也將在下周開始發放。
程鵬輝笑言:『如果不把這些事情安排妥當,我能放心離開嗎?再說,我可以在廣州電話遙控啊!』
不過程鵬輝也透露,他在亞洲大酒店長期租用的房間已經退了,他在北京的專車也轉給劉佩軍使用。據他說,他跟俱樂部工作人員告別的時候,辦公室的小田哭得跟個淚人似的,『這孩子還以為我不回來了呢。』可是程鵬輝真的能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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