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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志南從奧神替補席的最左邊站起來,向著首鋼的座席走去。右腿上裹著膠布的克裡斯迎上來,直到用右手握住苑志南的右手,然後用左手拍著他的肩膀。背後的球迷已經開始吹口哨和咒罵,苑志南還沒走到克裡斯的跟前,看起來已經像要轉身。
老苑有一點尷尬的笑:『對不起,對不起。』克裡斯也笑:『別在意,別在意。』
『這是職業球員總會遇到的情況,我們每個人都應該習以為常。』克裡斯一轉身,已經被記者們圍在當中,人叢外是苑志南一個人的背影,消失在穿紅色運動套裝的奧神隊隊員裡。克裡斯繼續說著:『我不認為他當時是故意的。我們都要努力打球,我要努力,苑也要努力,我希望可以再次在球場上碰見他。』
一回頭,球迷又開始瘋狂吶喊。這是在奧神的主場廣安體育館,但克裡斯是主人。克裡斯和隊友們挨個兒擊掌,目送著他們走上球場。他不能打首發,他的右腿走路還有些費勁,但那是上周日打南鋼時受的傷,與苑志南無關。
40歲的苑志南站在中圈旁,他的對手裡沒有克裡斯。他一開始就在張雲松身上來了個打三分,在上半場還剩2分28秒,克裡斯替下4次犯規的齊門尼時,他已經得了11分。但領先的是首鋼,克裡斯右手輕送喬俊強,一記跳投,47比36,上半場首鋼以47比38領先9分。
『我的腿還有些疼,』克裡斯說,『但我只想幫助球隊。』
沒有克裡斯的球隊也不是那麼容易被追上來的。卡耐爾飛身怒扣再加上單濤的上籃,奧神54比55只輸1分,但柳勇張手一個三分;嘉斯丁兩罰全中,62平,但齊門尼立刻一個補籃再加一個跳投;嘉斯丁讓奧神68比66反超,但齊門尼馬上扳平,焦健跟著一個打三分。比賽還剩9分05秒,奧神再也沒有追平過。
『我們非常的團結,隊員們拼盡了全力,終於拿下來了。這個賽季我們經歷了太多坎坷,這場勝利是對我們的證明。』首鋼主教練閔鹿蕾說,『克裡斯上午就沒有訓練,他的腳面還腫著,但他主動請戰。他說不管怎麼打,他必須要上場,這對我們全隊都是一個鼓舞,他對於球隊而言太重要了。』
克裡斯在終場前3分47秒右翼三分線外出手命中,拿到他全場比賽僅有的三分。他不能加速,不能急停變向,不能像迅雷般出手,但他有隊友的幫助。張雲松一個三分,焦健又一個三分。克裡斯在最後20秒兩罰全失,奧神靠兩記不可思議的三分追成92比93,但接著焦健兩罰全中,第四節拿下他全場17分裡的10分。終場哨響的時候,所有人都撲了上來。
95比92,歡樂的海洋。
夜風如水的時候,克裡斯一瘸一拐地從球館裡走出來,頭頂上是華燈與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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