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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的神經真的是越來越敏感了,沾著碰著就會大呼小叫。這種快速反應能力符合媒體的本質和特性,但卻也容易受到利用。有些人就喜歡聽這聲音。
上周,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浙江新湖俱樂部向外界透露了打算退出今年圍甲聯賽的想法。這一消息如同霰彈一般幾乎在同一時間擊中了全國各路媒體的耳膜,接下去,詢問的詢問,報道的報道,『浙江新湖』立時成為棋界點擊率最高的詞匯。
如果已經決定退出,那麼舉行一個正式的新聞發布會,向媒體通報一聲,應當是一個正常的程序。然而『打算退出』或者『欲退出』是一種什麼樣的概念呢?這其中是不是還包藏著某些不為人知的心理活動呢?
這兩天,已有個別媒體針對浙江新湖的舉動提出看法,認為他們純粹是在炒作自己,即退出是假,達到宣傳造勢的目的是真。一個棋界的朋友在跟記者聊天時甚至斷言:『看著吧,過不了幾天他們就會宣布「不退了」,到時候還落得一「顧全大局」的好名聲。』
新湖此舉的公開理由是『找不到人』。但很明顯,『找不到人』的說法是絕對不成立的,應該換成『找不到他們想要的人』。試想,浙江乃中國圍棋重鎮,如果連浙江都找不到棋手了,那面向全國的圍甲聯賽還怎麼可能辦得下去?
誠然,新湖的手筆一向是很大的,作為企業,將牌子做大做強的決心也是可以理解甚至被欣賞的。去年他們甫一亮相圍甲即邀請到李昌鎬的加盟,不管是後來的實際效果還是其市場化的理念都走在了圍甲各俱樂部的前列。今年他們本欲再上層樓,但續簽李昌鎬遭到挫折,其他引援工作又由於各俱樂部的『封鎖』和外部條件的某些限制而困難重重。新湖總經理王俊上周末在電話裡對記者傾訴了『有錢無處花』的苦惱,這種心態實際上主導了他們此前或之後的一系列行為。
新湖方面的理想狀態是:續簽李昌鎬,作為造勢的大旗;成功引進諸如宋泰坤、朴永訓等韓國年輕豪傑以及董彥或彭荃等國內優秀棋手充當征戰圍甲的先鋒部隊;再由老到的馬曉春和俞斌在後壓陣———一支無敵之師的面目就這樣依稀呈現。他們曾經滿懷信心地勾畫著這樣一頁藍圖,但狹窄的『人纔市場』卻讓他們根本瀟灑不起來。
一無所獲的結局是無法想象的,尤其對新湖這樣心懷壯志的梟雄。於是刀鋒一轉,他們企圖借助媒體的力量來達到目的。
『欲拒還迎』是一種曖昧的姿態,『欲退還留』的意圖則是再清晰不過———如果中國棋院迫於他們退出的壓力而同意在人員引進方面松開一道口子或是乾脆從中起到某種官方作用(像新湖俱樂部要求的那樣『幫我們找一兩個合適的棋手』),退出之說興許就『止於此』了。要是棋院實在不願意為他們開這個先例(前天陳祖德院長業已明確表示棋院沒有義務為新湖俱樂部尋找棋手),好歹也已經讓棋院方面感受到了某種潛在的危險,至少是一定程度上欠了他們一個人情。再退一步講,威脅退出本身就起到了很好的造勢作用,這種效果也許是花錢做廣告都換不來的。
據說新湖俱樂部不日將有高層人士帶隊赴韓再邀『石佛』,不管結果如何,新湖的一次次『出擊』已經讓我們領略了其極具市場意識的手腕。浙江人做生意向來很精明,浙江人下圍棋也出了諸如馬曉春這樣一把著名的『妖刀』,現在是下棋的天賦和做生意的天賦一並施用,善良的媒體又如何嗅得出這一著棋所包含的種種『餘味』?要知道,這即使不是一步『妙手』,至少也是一步『鬼手』。
新湖還在觀望,我們則在等待。等待接受這盤棋的最後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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