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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球員都像小學生一樣坐在長桌後邊,每個人抓著一個籃球,認真地簽名。雖然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疲憊,但依然一筆一劃地在籃球上寫上自己的名字,這就是2002年火箭全隊在西部網球俱樂部的最後一項『訓練內容』,這些由所有球員簽名的籃球將被送到紅十字會、抗癌組織等慈善機構,作為火箭送給他們的新年禮物。
我應該改名叫『姚一』
當地時間12月30日是火箭在西部網球俱樂部的2002年最後一次訓練。此前一天,球隊在主場以97比85擊敗了黃蜂,終結了難堪的三連敗,所有球員都笑意盈盈。在進行半場分組訓練時,大家也顯得格外輕松,雖然跑位、進攻時依然一絲不苟,但微笑蕩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下午2時20分,球隊訓練結束,記者們湧入球場時,大部分球員都已經在工作人員擺放好了的長桌後坐好,專心致志地應付自己面前的籃球,只有莫布裡獨自在球場上練習跳投。弗朗西斯坐在了長桌的最右邊,然後依次是萊斯、泰勒、莫裡斯、波塞、諾裡斯、科利爾、格裡芬、納奇巴、馬克多斯和姚明。馬德蓮·斯佩特是此次簽名活動的主管,她表示,火箭每年有兩次這樣的大型簽名活動,這些由所有球員簽名的籃球將被送到各種慈善機構。與此同時,主帥湯姆賈諾維奇正在球場上悠閑地踱來踱去,而姚明的翻譯科林則和其他工作人員一起練習投籃。
見到記者走到自己身邊,姚明抬頭打了個招呼,然後詢問記者:『嘿,幾點了呀?』得知已經2時30分,姚明皺了皺眉頭,『我還沒吃早飯、沒吃中飯,餓死了。今天早上6點就起床了,我得去檢查身體,這是例行的檢查,別有個什麼意外呀!』說話間,姚明已經在5個籃球上簽下自己的大名。坐在他前邊的馬克多斯總是一筆一劃地在籃球上簽名,而姚明的草書簽名的速度比他快多了。在等待的時候,姚明不時伸長脖子去打量馬克多斯的簽字。記者和他開玩笑說,他的中文簽字比別人的英文更快時,姚明得意地列了一下嘴巴,『那當然,我又不寫上自己的球衣號碼,主要我的球衣號碼又不固定,一下11號,一下13號的……』『還有上海隊的15號呢!』記者提醒姚明,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現在已經沒有15號了,這件球衣退役了。』姚明對自己的簽名速度還比較滿意,但看著漫長的球龍,他開始開玩笑:『要是想簽名的速度更快,我得改名字了,叫「姚一」算了!』
10分鍾後,獨自練習投籃的莫布裡坐到了姚明身邊,滿頭大汗的他抓起筆,也開始工作。莫布裡的簽名速度顯然是隨心情而定,他有時候就隨便畫上一個亂七八糟的符號,有時候則認真地寫上自己的全名『CUTTINOMOB-LEY』。看著球員們機械地重復著簽名的動作,記者不由得問姚明:『怎麼樣?是不是很辛苦!』姚明又咧著嘴笑了,『這還叫辛苦?怎麼都比訓練好多了!』不過,當一個個籃球不停地滾到自己面前時,姚明顯然也感覺有點痛苦,他微笑著同馬克多斯說:『你看到盡頭了嗎?』20分鍾過去了,剛開始還一直在說笑的姚明變得沈默了,他不停地重復著抓起皮球、簽字、放下皮球的動作。當記者再次問他『怎麼樣?簽名累還是訓練累』時,姚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唉,我現在連話都不想說了。』
真的比訓練更累
當記者詢問馬德蓮,球員們一共得簽多少個球時,她支吾著不願意回答,顯然,她不希望巨大的數字讓球員們感到絕望。而姚明開始跟記者說,工作人員表示他們得簽200個籃球,但據記者在現場計算,每名球員們都簽了近500個籃球。漫長的球龍從球員們面前滾過,一種疲憊的凝重取代了剛開始的歡聲笑語。莫布裡放下手中的筆,喝了一口水,可就在這不到10秒的時間裡,他的面前已經積了四五個球,工作人員也開始敦促他,『TRAFFIC、TRAFFIC(交通堵塞)』。莫布裡無奈地搖搖頭,用護腕擦了擦汗,繼續工作。也許是趴在桌上太累了,他靠在椅子上,把球端起來簽字。姚明也開始學習莫布裡的樣子,不過這樣的動作同樣非常辛苦,姚明後來還是選擇了埋頭趴在桌子上簽字。
又過了10分鍾,萊斯、莫裡斯都已經大功告成,他們起身離開了長桌,一邊搖搖晃晃地向更衣室走去,一邊還不停地揮動著胳膊,一口氣簽下幾百個名字顯然不是件容易事。姚明也覺得看到了希望,他的簽字速度明顯加快,工作人員也不停地提醒他:『倒數第二個,倒數第一個……』當姚明終於簽完所有籃球時,工作人員突然又抱來了一疊海報,要求姚明繼續簽名。剛准備起身離開的姚明無奈地坐下,一邊嘆氣,一邊又趴到桌子上。小個子的諾裡斯乾完了自己的活,從姚明身邊經過時,他拍了拍姚明的肩膀,開玩笑地指了指後邊:『那裡還有一千張海報等著你簽名呢!』然後得意地揚長而去。簽完名的球員都輕松了許多,只剩下姚明和格裡芬還在奮筆疾書。3時07分,姚明終於簽完了所有的海報,在走向更衣室時,他還沒有忘記向格裡芬調侃了一句『繼續努力』。
不過,姚明的工作還沒有結束,雖然又累又餓,但幾名當地電視臺的記者依然在等待著對他進行采訪。姚明無奈地走到了球場一端,拿起擺放在桌子上的三明治,狼吞虎咽地把它塞到嘴巴裡,然後微笑著對記者們說:『好了,采訪現在開始吧。』說這話時,他的右手上還殘留著黑色墨水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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