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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劉煒、章文琪站在張雲松、焦健面前,對手陣中沒有巴特爾的身影——但他們身邊也已沒有姚明,甚至連高懸的名號都沒有。
東方俱樂部10天前宣布,姚明曾經身披的15號球衣將在26日對首鋼之戰中退役,但這一晚,5年來鎖定王朝的15號並沒有高懸在盧灣體育館的天穹上。
原因,據說是因為球衣太大,來不及趕制,所以退役儀式要延遲到1月5日。這當然不是一件容易做的衣裳。一周之前在休斯敦,一群華人記者圍著坐在衣櫥前的姚明。『你知道麼,你過去穿的球衣要在上海退役了,據說是件長3米寬2米的球衣,要掛在主場上空。』一個記者說。
姚明點頭。但另一位女記者馬上有異議:『不是吧,是長30米寬20米吧?』姚明瞪圓了眼睛:『麻煩您,您知道球場多長啊?』女記者搖頭。『球場纔長26米,打算用我的球衣蓋地板呀?』一陣大笑。長3米寬2米的衣裳,當然不那麼好做。因為它的主人,那個身長7英尺5寸的中鋒,也許永遠都找不到代替者。
當姚明在休斯敦坐上餐桌,嘗著媽媽燒的晚飯的時候,上海正迎來清晨的寒意。對首鋼前一天,正是上海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天,幾點零星的雪花,在晨曦之中飄蕩。梅隴體院的籃球館裡空曠而清寂,右邊牆上的畫框裡貼著幾張小隊員在夏天時寫的夏訓決心書,右下角卻是一張素描而成的巨大的姚明的臉孔。
『我真替這些小的(隊員)有點可惜,』助理教練王群坐在窗下,面對著寂靜的球場說,『如果姚明再留下兩年,我們就敢在場上安排一兩個小的。或者上半場我們就贏20分,後面就讓小的練去吧。可現在你就不敢。』
小諸葛李秋平帶著隊員們走進來。王群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了,CBA就我們這套教練班子沒有動過。如果姚明在,多的不敢說,再拿五個冠軍沒問題吧......我們想再看著這撥小的長起來,我們也差不多了。』
李秋平正指揮著隊員們跑戰術,東方這時3勝2負,上一戰剛剛輸給了新疆,隊員們多少有些抱怨,兩名外籍中鋒丹尼爾和拜尼不好用。王群笑:『其實這兩個外援還湊合,但問題是不光我們,包括你們在內,看姚明都看慣了。可上哪兒去找和姚明一樣的?就是比他差一點的,你上哪兒去找?再過幾年,全世界都找不著比他好的中鋒了。』
姚明聞聽此言,在休斯敦嘿嘿樂:『這話我愛聽。』然後問?『劉煒狀態怎麼樣?』此時,東方和首鋼之戰還剩3個小時跳球。
與他一起長大的劉煒果然控制著比賽。17分9個籃板6次助攻,他讓東方隊5人得分雙數,雖然丹尼爾和拜尼一共只得22分,遠不及拿35分的首鋼中鋒齊門尼,但東方依然拿到主場對首鋼的8連勝。雖然現在首鋼沒有了巴特爾,東方也沒有了姚明。
『本來說這場球大姚的球衣要退役的,』劉煒說,『我們這兩年主場,就是2001年總決賽最後輸了八一一場,上賽季一場都沒輸過。要把他的球衣掛起來,高高的看著我們,我們當然不能輸球。』
上海人要將『YAO15』高懸在盧灣體育館的天穹上。一如在休斯敦康柏中心,每當姚明抬起頭來,便可凝望頂棚西側奧拉朱旺的戰袍,仿佛面對城市的恢弘大夢;在盧灣,每當上海少年高揚起頭,便可望見傳奇般的號碼,向下俯矙著曾經屬於他的地方。
其實,聽說球衣退役儀式安排在對首鋼這一戰時,姚明曾說有點可惜——可惜的是,當球衣昇起的時候,沒有那個被美國人叫做『第二個姚明』、16歲的易建聯,站在盧灣的地板上。但現在儀式安排到了1月5日,那一戰,東方的對手是廣東宏遠。
姚明在深夜裡笑:『這樣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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