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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國男足世界杯找抽
世界杯是一杯『偉哥+瀉藥』的苦酒,中國隊在短暫勃起後,精神和肉體上迅速萎頓了。巴西人像一幫『花花公子』調戲了中國隊這個村姑;土耳其人是一群屠夫切割了中國隊身上的肉,而哥斯達黎加則像11個小偷,把中國足球唯一的希望從荷包裡輕輕夾走。
誰有這樣的遭遇都會瘋掉,回顧這段事發前是光榮,事發後是恥辱的歷史,即使司馬遷再世不忍心如實記錄,我們只能這樣寫下春秋大義:抽出亞洲的中國隊,真是到世界杯去找抽的。
6月14日中國隊比賽結束後,隊內曾經爆發過一次不大不小的『內戰』,第二天早上范志毅請我吃早飯時眼色蒼茫,說:『總算可以回家了。』米盧上車前差點摔了一跤。
二、像開追悼會一樣的『反思』
由於隊員們都忙著聯賽、留洋,我們來不及向『媒體告別』,但臉蛋上被別人狂抽後留下的指紋歷歷在目,仿佛向世人昭示:『我們是二流,我們是二流子。』
『反思』成了『反芻』,這個過程就是把4年前留在胃裡的乾草、爛菜再吐出來放在嘴裡咀嚼,與會者在會議室裡提供了大量口水進行攪拌,4年前金州、8年前伊爾比德陳詞濫調被重復使用,這些人產生這樣的聯賽:或者是中國足協『失語』,或者是這些年來『死不悔改』。
人類『反芻』意味著退化,所以英明的袁偉民在足協報上去的『反思材料』上用朱砂筆劃了一個大『X』,就像當年老師把差生的作業打回去重做。問題是,重做的作業在年底還沒有交回去。
三、留洋是一次及時的『救贖』
它的積極意義與魔幻作用共存,孫繼海、李鐵、李偉峰包括幾乎開始在『白鹿巷』嬉戲的曲波,他們很像當年的鄉下青年拉斯蒂涅來到大城市,必須犧牲掉很多陳腐習氣,學會左叉右刀,學會『六成熟、七成熟』,學會用東北腔說兩句英語,與隊友一起來爭奪擁擠不堪的上場機會。
李瑋峰有句妙語:『到了英國纔知道身體不好。』在國家隊的身體好,爆發力強著稱的他開始天天與健身器械為伴。
『SUN』像太陽一樣昇起,『TIE』像鐵一樣不知疲倦,李偉峰都成為最天助的看客,留洋隊伍分化得很痛苦,曲波只是在倫敦名牌店買了兩條名牌內褲就回家了。他們都還有希望。但今天早上金黃色的太陽只是英式早餐中黃橙橙的煎蛋。
很多人被不切實際地魔幻了,以為中國球員在英超可以包打天下,但一個英國電視人告訴我:『他們乾的是最髒、最累的活兒』,讓人想起雪村的留洋版:『中國球員都是活雷鋒』,但當雷鋒沒什麼不好。
四、米盧順走的箱子
米盧帶走的箱子的最少數量將永遠是一個秘密,50口、70口,平安夜聽『外交公寓』一保安說是110口,博拉是本年度最棒的『國際留易順差』高手,他來的時候那個挎包應該是世界上最大的套。套走了兵馬俑、景泰藍、青花瓷瓶和巨額廣告費,但他什麼都沒有留下,除了一次找抽的『出戰』和一個粉紅色的流傳。
一個時代結束了,沈陽綠島南草坪上的銅像現在看來尷尬無比,門口廢品站的老孫頭天天打量他們,他以小型鄉鎮企業家的精明口吻說:『可惜了,太可惜了。』
五、李明在出征前被OUT掉
米盧走的時候在下雨,送行的人也足夠感傷,但有一個人不會,那是李明,他像一塊無辜的『白板』,在米盧的世界杯牌局上被棄用。歷史會記錄:『2002年5月20日晚19時20分,中國隊主教練米盧蒂諾維奇在一個公廁邊,就著昏暗的路燈,通知李明:你被OUT掉了。』但沒有給出李明任何理由,有兩個版本的傳說在描述李明的憤怒,一是說李明憤言『真想拿刀殺了他』,另一是說『李明通宵借酒澆愁。』
李明像一名懮郁的魚兒游回老家大連,只有范志毅、李偉峰在送行,因為他們夠義氣。米盧用來頂替李明的是高堯,奇怪的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選入高堯後,米盧卻讓讓這個不說話、好身板的球員在板凳悶坐270分鍾。
六、阿裡·漢取代米盧
米盧來的時候是下雪,阿裡·漢來的時候也是下雪,北京人喜歡把雪叫『迷雪』,聽起來很可愛。
一個時代的結束也意味著另一個時代的開始,現在我們還不能冒然稱『阿裡·漢時代』,因為他還沒有任何建樹,當然也沒有犯任何錯誤,對於一個沒有正確也沒有錯誤的人,我們可以不准備鮮花,也不准備板兒磚,只有靜靜觀察。
由於足協的殘酷保密,新聞的采訪類似發掘白惡紀埋藏的恐龍化石——不幸的是,人們最後發現挖出來的不是恐龍,而是一條晰蜴,阿裡·漢雖然也是一名人,但他的身家太小了,你可以說晰蜴是恐龍的近親,但晰蜴仍然不是恐龍。
七、『鏗鏘玫瑰』丟掉亞洲冠軍
馬元安下,馬良行上,中國女足史無前例成為亞洲老二。不要把這三者進行因果聯系,因為2002年的中國女足到了玫瑰凋零的時候,是玫瑰就要綻放,是玫瑰就要凋零,不凋零的玫瑰也有,塑料做的。女足姑娘在滂沱大雨中嘶聲大慟之時,一個由王俊生豎起的標志搖搖欲墜。原因只有兩個:正常的競技輪回;成功者的抱殘守缺。
八、國奧隊從『超白金』變成『鋁』
當『超白金』變成『鋁』,這是前詩人後球評家王俊的凋侃。當一支充滿想像力的國青成為國奧後,春青活力與想像力不見了,『超齡』不幸地出現在大腦裡。沈祥福被閻世鐸惡評,一個人品正,好學謙虛的他遭遇信任危機。重要的是,擔負下一次希望的一代球員開始早衰,早熟人代價是早衰,這話真靈驗嗎?
九、中青隊在多哈死去
什麼是幽默?王寶山說:『不想拿冠軍的教練不是好教練』;3個小時後,他被打了個2比2,什麼是諷刺?在中青隊2比4的3個小時後,據流傳,幾個『問題球員』居然提出要出場費,只有在周星馳的片子裡纔能看到這種『無厘頭』。王寶山的國家隊教練故事像一個惡劣的泡泡糖結束了。
十、王俊生正式離開中國足球
王俊生寫了一本書,有人說寫得好,有人說寫得不好。對王本人而言,文筆好不好沒有關系,只要是心聲,我保證王俊生寫作的心態完全像寫一愛情書,職業足球對他初戀情人。
王俊生離任算不算年度大事有些爭論,我堅持列入是因為這是一個真正意義的歷史符號的淡出,雖然他兩次衝擊失利,但他給我們設計了一個火爆的球市,王俊生離任那天,『頤之海』所有的人都哭了,對於我這個球迷記者而言,則意味著那一個個煙花如雪,熙熙攘攘的甲A場面已如明日黃花,恍若隔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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