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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啦!簽啦!』昨晚北京時間8點05分,記者在昆侖飯店二樓會議室,經過近8個小時的苦苦等待,終於等到了足協新聞官董華的身影。而看到董華的微笑,記者們也終於守侯出了一個預期中的好消息———新一屆中國國家足球隊主帥誕生了!阿裡.哈恩,這個生活在德國的荷蘭人,在未來的兩年或者更長時間內,其命運將牢牢與中國足球捆綁到一起。而他的上任,在中國足球界看來卻是十分『難產』,也正因為這樣,當哈恩最終艱難簽約成功後,等候在門外的記者們都有了種在產房外收獲驚喜的艱辛和難以言說的快樂。『簽啦!簽啦!』,多麼像生活中很多男人都經歷過的『生啦!生啦!』啊!
私人會所非請勿入
哈恩在昆侖飯店美美睡了一晚後,昨天早上被中國足協帶到了在這家五星級酒店西側300米的京城大廈。在這間中信集團投資興建的大廈50層,有一個高檔私人會所,名為京城俱樂部。熟悉中國足球的人對此不應感到陌生,1999年底,中國足協正是在這裡對『渝沈之戰』的焦點人物進行了集中『詢問』。不過,這間非常高檔的俱樂部不光嚴格限制來賓的身份,沒有會員身份和沒有請柬是肯定不能入內的;即便在邀請之列,如果身穿旅游鞋、牛仔褲,也不得入內。這是一個絕對『V IP』的所在。所以,一上午,沒有任何一名記者能夠得到現場直擊。
餐廳險些『零距離』
因為還沒有調整過來時差,哈恩的吃飯時間還比較古怪。下午2、3點鍾,他在足協官員、翻譯、律師和經紀人的陪同下,來到了昆侖飯店一樓的行政餐廳吃下午茶。一名記者在前一天不惜血本住進了昂貴的昆侖飯店後,此時也不失時機地坐到了距離哈恩僅兩三米的餐桌邊。有意思的是,幾位常年混跡於選帥新聞中的大腕記者這時卻望而卻步。因為他們這幾張面孔,足協官員再熟悉不過了。如果他們也上前進餐,不光會給足協官員以打草驚蛇之感,也很可能影響到國足新帥的胃口。大家就只能眼巴巴地在二樓圍廊向下張望,而那名住在昆侖的記者因為並不常采訪國家隊,他竟意外地沒有被足協官員發現。他甚至在旁邊餐桌悄悄按下了錄音機的按鈕。不過,因為餐廳的背景鋼琴音樂聲太大,而哈恩等人進餐時又沒有太多說話,這餐接近於『零距離』的下午茶也並未收獲多少實質性的內容。而在二樓觀望的記者們只是看到,哈恩不時放出陣陣爽朗的大笑,看上去心情很是放松。大家預感:距離成功的那一刻已經不遠了。這也使大家堅定了『將狗仔進行到底』的信念。
最後的談判不打領帶
在酒店短暫休息過後,下午4時20分,哈恩在足協官員的陪同下,從11樓坐電梯下到會議室所在的2樓。這時,在場的近40名記者蜂擁而上,哈恩則氣宇軒昂地走在了隊伍的中間。細心的記者發現,哈恩今天只穿著一件黑色的甲克,而國足領隊朱和元在西服裡面也沒有打領帶,只穿了一件高領毛衣。大家認為:看來合同的大部分文本都沒有任何問題了,沒有必要再西裝革履地在談判桌前脣槍舌劍。最後的這一刻,只是合同的細節敲定,著裝的細節就沒有必要太在意了。
不過,哈恩一行並沒有走進昨天談判的『松竹廳』,而是轉向了樓梯頂端的國際會議廳。隨後就是漫長的等待了,百無聊賴的記者們在樓道裡走來走去,很像證券市場裡的股民。不過,與殫精竭慮的股民不同,這一次,記者們是志在必得。
幸福時刻,北京在飄雪
5點半,哈恩的經紀人、荷蘭老頭塞尼拎著一只黑色資料箱從會議室走出來,進了20米外的商務中心。這個地方早有記者守侯,一個記者在沙發上『假寐』,等的就是這一刻。5分鍾後,塞尼出來,這個記者趁機上前,問了一個究竟,荷蘭老人只說了一句話,『明天肯定開新聞發布會!』這個消息讓記者群中小范圍激動了一下。
6點10分,足協的律師白濤女士夾著一大疊資料從會議室走出,從樓梯走到了一樓大堂。大家都知道,白波女士在這次聘請哈恩的過程中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但此時誰也不知道。她手中的這疊資料,正是最終的合同文本!謎底是在晚上8點07分,全部的談判代表都走出會議室後纔真相大白。此時的哈恩,臉上堆滿了微笑,但嘴巴裡卻沒有一個詞蹦出。這是一個信守承諾的談判老手,他需要為第二天的新聞發布會留下足夠的猛料,也需要為自己未來幾年與中國足協的合作留下最初的良好形象。事實上,在塞尼出來之前,也就是5點半之前的幾分鍾,哈恩已經在合同上簽字。塞尼拿著那堆資料,很可能只是到商務中心復印一下,留個備份而已。而白濤6點多拿著那堆資料,則是去進行必要的法律公證。
也就是說,在昨天,2002年12月21日北京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之前,中國足球的第四任國足主帥已然誕生。那個時刻的北京,大街上正在下著鵝毛大雪,三年前,米盧也是在北京的大雪中在談判的合同書上簽上大名。哈恩與米盧同樣踏雪而來,但哈恩會像米盧那樣帶給我們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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