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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位打扮隨意卻滿臉笑容的年輕人出現在曼徹斯特中國城的時候,你纔會知道他在這座城市裡已經具有了多大的影響力。由於約定的見面地點出了一點小小的誤差,孫繼海在停車場外等待了五分鍾,但這點時間已經足夠讓一大堆過路人認出他來,並且驚喜地上前找他簽名。按趙震的說法,在曼城你隨便拉一個路人問他『Sun』是誰,十個人裡面恐怕只有一個人會搖頭。
我不是『大尾巴狼』
中午1點半,孫繼海走進中國城的東海酒樓,這個香港人開的飯店是孫繼海來得最多的地方,但恐怕這是排場最大的一次。繼海一上來就自己說起了一件事。前段時間,國內媒體曾經登過一張孫繼海抱著曼城小球迷的照片,那是一個有點殘障的英國小孩,但曼城隊卻是他最大的精神寄托。那張照片登出來後,國內網站上馬上有人發貼子諷刺孫繼海:別在這裝大尾巴狼了。經常上網的孫繼海對這個貼子印象很深,看到眼前這麼多遠道而來的國內球迷,他沒忘記為自己作一些辯解,『有些東西的確是不一樣的,比如說簽名,國內球迷往往一塊往前擠,有的人甚至把本子直往你臉上塞,可英國這裡不一樣,他們只會平放在手中等著你來簽,如果兩個人同時把簽名本遞過來,肯定會同時讓對方先來。』
在這樣的環境中碰到中國球迷,繼海比在國內時顯得更加活潑,談笑自如,不時還對要求合影的球迷打趣說,『早知道有這麼多人來一起照相,我應該化化妝的』,就這句話,讓好幾個球迷回來後就記在了自己的日記本上。就算是對早就熟悉的記者,他也說了一句大實話,『以前在國家隊時不敢跟你們說話,總怕說錯話,可到了這裡,感覺上親切了很多』。我們說起了世界杯期間在韓國跟他父親孫亮宗一起喝酒掰腕子的事,繼海一聽就來了勁:『他一喝酒就喜歡跟人說話,但話多了倒顯得更加有意思。』他甚至用這樣的話來形容對自己幫助極大的父親:『我到現在比立定跳遠還比不過他,這老頭絕對是個人物』。
說話帶沈陽口音
不知道是經常跟李鐵在一起的緣故,還是曼城的中國人裡有很多沈陽人,孫繼海說話時經常性地會帶上一些沈陽口音。據說在曼城的沈陽人之多,業餘時間踢球時往往不需要用城市來進行區分,比如說沈陽對大連,而完全可以按沈陽不同的區來分隊,就像沈河區對大東區。
家在沈陽大東的李鐵當然是繼海最好的朋友,可他損起李鐵來一點不留情面。他帶著那種小孩子想告訴別人一個天大秘密的特興奮的表情,給我們講了一個李鐵學英語的段子。說是李鐵經常隨身帶著一疊寫滿英語單詞的紙條,每個單詞下都有中文同音字對照,這是很多人在中學學英語時用過的招數。有一次李鐵很得意地把這個『經驗』介紹給孫繼海,繼海往那紙條上掃了一眼,就看見了英文『30』的單詞下注了兩個字:賒提,大概是賒賬先提貨的意思。這發現讓繼海笑疼了肚子,他很認真地對李鐵說,『你這本中英文對照版的書肯定是沈陽出版社出的』。李鐵更沒想到繼海這麼輕易地『出賣朋友』,當晚李鐵聽說了這件事,氣得直叫,『我就知道繼海這人不夠朋友,以後我沒他這個朋友了』。
我虧本,你虧不了
東海酒樓是孫繼海常來的地方,對這裡的菜式都很熟悉,但怎麼吃也比不上自家以前在大連開的那家『孫記海鮮酒樓』。有球迷乾脆就建議孫繼海把『孫記』搬到曼徹斯特來開,在英國開中餐館的利潤比國內起碼高了幾倍。
沒想到這建議一下子讓孫繼海找到了知音,開餐館的經歷讓他在這方面早已變得很有心得,雖說到曼城的時間並不長,但繼海早就把這裡什麼螃蟹、龍蝦的價錢打聽得一清二楚。這不,繼海兩眼放光地表示:『你還別說,我還真有這想法。』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但是,現在實施想法顯然還不現實,『踢球這麼忙,哪有時間來打理生意?』誰知道球迷比他認真得多,馬上踴躍報名,『可以找個人打理呀』,『能找誰呢?』『找我呀』,『那還不把我虧死,當然,我虧本,但你肯定虧不了』。如果不是在這樣輕松的環境中,什麼時候聽得到繼海與球迷之間這種相聲一般的對白。
這頓午餐吃得戰線漫長,但誰也沒有真正吃上幾口,而吃完飯後,在中國城的大街上,告別時間便花了半個多小時,10多個人采取各種組合方式進行合影留念,並且不斷地吸引路人也參與到中間來。很久沒有乾這種當模特的體力活了,繼海忍不住叫苦,『累,老累了』,但他沒忘記在分手時告訴球迷們,『在這裡能看到你們,真的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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