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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有他那樣超人的穩定性,沒有人有他那樣完美的賽車,沒有人有他那樣合作的隊友,也沒有人有他那樣長久的運氣,更沒有人有他那樣富有的車隊。這些條件集合在一起,世界上就出現了統治賽車運動一個時代的『巨無霸』——邁克爾·舒馬赫。這個德國人在法國大獎賽最後3圈的驚人超越,在創造歷史的同時,也埋葬了本年度的F-1,或許是未來更多的F-1?
舒馬赫提前6站第5次加冕世界冠軍,從技術角度看無可厚非。遲遲登場的F2002賽車體現出的超越性能力,使舒馬赫一旦領先就能一騎絕塵。法拉利車隊配合默契的機械師展現的團隊作戰,讓德國人的大部分停站時間都控制在9秒以內。舒馬赫的個人能力也是沒的說,豐富的經驗使他不但驚人的穩定而且極富侵略性,只要是被他緊追的車手,幾乎沒有不自亂陣腳的,就像法國站的萊科寧。而法拉利車隊雄厚的資本,在眾多為錢所困的車隊之中,使上述一切得到了堅強保證。面對這樣的車手、車隊,面對這樣的勝利,誰還能說得出一個字的質疑?這簡直是光榮、是完美、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不世霸業!舒馬赫和法拉利,已經不可能被打倒了!
然而,打不倒舒馬赫,倒掉的就將是F-1。在賽車運動的世界裡,舒馬赫已經不僅僅是『舒馬赫』,他更是巨大金錢堆砌起來的超越科技的代言人。就憑這兩點,舒馬赫和法拉利的霸業再繼續下去,將給F-1帶來致命的危害。
首先,體育比賽的懸念和觀賞性一並消失了,因為現在已經沒有車隊像法拉利那樣財力雄厚,而且能開發出領先不止一步的技術。F-1為幾種電子輔助裝備解禁,加劇了這一點的破壞性。同時,一場只有亞軍懸念的比賽,是吸引不來大多數觀眾的眼球的。在『注意力經濟』年代失去注意力,就等於失去巨大的商業利益。很簡單的例子,舒馬赫提前6站奪冠,將使剩下比賽的全球電視觀眾不可避免的銳減,轉播、贊助和廣告,更重要的是F-1商業價值的潛在損失,又有誰能算得清楚?
最痛苦的是,『舒馬赫現象』體現出金錢和科技互相孵化的加強版,還會使借助『工具』的體育運動在自己永恆的『兩難』面前陷得更深。到底是『人玩車』還是『車玩人』?到底是人的勝利,還是『金錢+科技』的勝利?這樣的運動,到底是反映出人類的更高、更快、更強,還是只不過是高科技的『簡單任務』?如果答案都是後者,人類在科技面前如此無力的運動,還有必要為它悲之喜之,舞之蹈之嗎?
更無奈的是,我們解決不了這些疑問和困惑。因為舒馬赫和法拉利的成功,在任何現存體育運動規則裡都無可指摘。而國際汽聯既不能要求法拉利退出F1,更不能要求F2002的技術與其它車隊『資源共享』,杞人懮天的我們只能在未來很長的時間,繼續無奈地面對這個事實。路在何方?或者到底有沒有路?所有人都一樣茫然……(彭延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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