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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論和公眾統統被愚弄了
7月16日,科健公司發給各媒體的新聞發布會邀請函上寫著:『歡迎您蒞臨現場,屆時將會有重大的新聞事件披露』。收到邀請函的記者們並沒有感到驚訝--所謂『重大的新聞事件』無非就是『中國足球先生』李鐵披上英超埃弗頓隊的隊服,因為在此之前,遼足俱樂部已經與埃弗頓俱樂部就李鐵的租借事宜草簽了一個協議,李鐵登陸英超已經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一件事情,新聞發布會不過是像以往一樣把這樣的所謂『新聞』向外界正式公布一下罷了。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的是,科健公司及埃弗頓俱樂部會跟所有的人開一個天大的玩笑。直到7月17日下午4點30分,當紅光滿面的李偉峰和深圳俱樂部總經理顧凱以勝利者的形象出現在新聞發布會現場時,人們纔知道真正的重大新聞發生了--同時也感覺受到了很大的愚弄。為了李鐵的轉會,遼足俱樂部與埃弗頓的談判代表連續談了5個晝夜,但這個似乎已經既定的事實只在一夜之間就被推翻了,登陸英超的主角竟然換成了李偉峰。連李偉峰本人也承認,這簡直就像一覺醒來後的美夢成真。那麼這出充滿戲劇性的『狸貓換太子』的大戲究竟是由誰一手導演出來的呢?
程鵬輝不知科健是幕後者
7月14日凌晨,遼足總經理程鵬輝與埃弗頓俱樂部的代表甘銘祺一直在進行著談判,最後埃弗頓俱樂部下達指令,同意遼足俱樂部的關於租借費在原來20萬英鎊的基礎之上增加1萬英鎊的要求,兩家俱樂部同時還簽訂了一個合同草樣。
這一切迅速被國內媒體披露。但令程鵬輝驚訝的事情在第二天發生了,『直到周一早上看報紙,我纔知道科健集團是李鐵轉會一事的幕後牽頭者。』程鵬輝說,因為不知道這一關鍵的情況,程鵬輝為此還受到了遼足董事會的批評。
同一天,遼足俱樂部接到埃弗頓俱樂部談判代表的通知,7月17日下午,科健集團與埃弗頓俱樂部的合作新聞發布會將舉行,同時宣布李鐵正式租借給埃弗頓俱樂部,科健集團為了擴大宣傳的力度,要求李鐵本人必須出席新聞發布會。
問題由此而引發,在這件事情上,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遼足贊助商波導集團事先並不知曉是科建集團贊助李鐵出國的事情。在媒體的詳盡的報道出現後,據悉波導集團內部的震動很大,不和諧的聲音由此引發,甚至直接影響了事情的走向。
波導的『緊急維權』可以理解
在波導集團是否出面乾涉李鐵出國的問題上,遼足俱樂部總經理程鵬輝給出了明確的說法:『我敢拍著胸脯說,在這個問題上波導從來就沒有乾預過我們。』而波導集團的一位負責人7月16日在接受采訪時則表示:『波導集團贊助遼足俱樂部,而且擁有形象代言人的授權書,因此即使李鐵出國也必須代表波導的形象。』由此可見,波導方面對科健插手李鐵留洋的不滿也是顯而易見的。
在這個問題上雖然各方的說法不一,但是事情的緣由卻可以很簡單地推斷出來。波導集團在今年年初與遼足俱樂部簽訂了贊助協議,贊助的金額對外宣稱2300萬元。不過據了解,波導集團在簽訂贊助協議的時候全年的廣告預算已經額滿,因此該集團與遼足商議2002只提供一半的冠名費,而另一半則要在2003年兌現,因為聯賽即將開打,遼足已經沒有時間再尋找別的贊助商,俱樂部不得已簽訂了這個協議,而這個協議簽訂之後,遼足的經濟情況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牽制。
雖然科建的老總郝建學表示:『手機行業並不像彩電行業那樣無序競爭,在手機行業裡,各家企業都配合協作,彼此的關系都非常好。』但事情顯然不像他說的那樣簡單,同行業的排他性是很強的,這種商業規律現在連小娃娃都懂得。因此即使波導集團作出乾預也不是意外的事情,而在經濟上受到制約的遼足也自然沒有別的選擇,只好把李鐵的事先放一放。
埃弗頓老板拒絕會見遼足
7月16日中午,埃弗頓俱樂部主席菲利普.卡特先生和該俱樂部的市場總監格雷格抵達北京,入住北京國際俱樂部。
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程鵬輝打電話給談判代表甘銘祺要求會見卡特先生,簡單溝通一下。兩家俱樂部進行球員交易,雙方老總見一面當然是理所應當的,但不想埃弗頓方面卻拒絕了程鵬輝的要求,遼足只能繼續與經紀人接洽,而另一方面,卡特竟然也被要求連賓館樓梯都不要下,並拒絕一切記者的采訪。
在這個時候,遼足也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一方面他們承受著來自贊助商的壓力;而另一方面,埃弗頓俱樂部租借李鐵的初衷也令遼足很不滿意,在遼足看來,埃弗頓俱樂部顯然更看重的是與科健集團的一紙合同,至於科健集團搭配哪個球員到該俱樂部隊中他們並不關心,這使得兩家俱樂部的合作基礎就顯得相當不嚴肅,而在遼足看來,李鐵的價值由此根本就得不到體現了,遼足俱樂部也因此而牢騷滿腹,『把李鐵租借出去,遼足俱樂部要吃很多虧,但是為了李鐵的前途和中國足球的發展我們寧願作出一些犧牲,但李鐵怎麼也不應該是交易的附屬品吧。』程鵬輝對記者說。
談判最後破裂於周二凌晨
原本已經一片坦途的李鐵出國之事開始破裂。7月16日在李鐵應不應該出席第二天進行的新聞發布會的問題上,幾方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同時據悉遼足在這次談判上也提出了另外一種與埃弗頓合作的方式。
7月16日晚上,科健集團的負責人通知李鐵參加新聞發布會,但李鐵說並沒有得到俱樂部的通知,而此時,埃弗頓俱樂部的談判代表此時也在與程鵬輝進行著談判,談判的人包括甘銘祺和另外一個英國人,談判的氣氛相當緊張,英方代表表示李鐵必須出席新聞發布會,而承受著來自波導方面壓力的遼足方面則表示不同意,希望單獨舉行一個李鐵與埃弗頓簽約的新聞發布會,而不能有科健參加。另外據了解,雙方還探討了繞開科健公司單獨進行合作的可能性。
凌晨一點多鍾,談判終於結束,但雙方在一些問題上並沒有達成一致。埃弗頓代表最後表態:為了不影響科健集團的計劃,經紀人將與另一個候選人李偉峰緊急聯系,但同時還等待著遼足俱樂部的最後答復。在送走埃弗頓代表後,遼足俱樂部董事會成員在凌晨兩點多鍾召集在一起繼續開會研究對策,會議一直開到天快亮的時候纔結束。董事會最後決定:遼足俱樂部與埃弗頓俱樂部以及科健集團的合作就此宣告結束,遼足俱樂部與埃弗頓原來簽訂的租借草案也同時宣布無效,因為這個草案只是遼足俱樂部與八方環球公司簽訂的,雖然八方環球公司擁有埃弗頓俱樂部的授權,但沒有埃弗頓老板卡特的簽字草案還是不會最終生效的,因此來說這也算不上是哪一方違約。
7月17日早上,遼足俱樂部把董事會的決定通知了埃弗頓的談判代表,同時程鵬輝也通知了李鐵:『不參加下午的新聞發布會,馬上乘坐中午11點的飛機趕往湘潭與球隊匯合,准備參加同八一隊的比賽。『這還算不上是談判破裂。』17日下午程鵬輝說,但究竟為何算不上破裂,程鵬輝並沒有詳細地解釋。
李偉峰原是科健首選目標
其實李偉峰曾經是科健公司的搭售方案的首選目標,但是在選擇球員的問題上,科健公司並不擁有決定權,他們還必須聽從經紀人及埃弗頓俱樂部的意見。但在埃弗頓一方,李鐵則是他們的首選,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李偉峰登陸英超的事情前幾天纔逐漸冷卻下來。
但是突然間出現的變動迫使埃弗頓方面不得不改變計劃,按正常的轉會慣例來說,如果雙方俱樂部產生分歧而合作失敗的話,替補的球員絕不可能這麼迅速地確定,但因為這其間摻雜了太多的商業因素,於是事情變得簡單起來,『其實在埃弗頓看來,哪名球員去並不要緊,隨便哪個中國球員去都行,反正都只是為了履行一個商業合同,球員的真實水平在這種情況下已經無關緊要了。』遼足的一位官員這樣說。
埃弗頓的談判代表與深圳方面聯系的時候距離下午的新聞發布會召開只有不到16個小時的時間了,在與程鵬輝談判結束之後,埃弗頓的談判代表立即委托經紀人與深圳平安俱樂部總經理顧凱取得聯系,與顧凱的談判非常容易,甚至都沒有討價還價的過程,與李鐵完全同等的租借條件得到了顧凱的同意,談判就這樣不可思議地完成了。而此時,李偉峰在上海已經進入了夢鄉,他想都不敢想7月17日在北京會有一個足以改變他人生的新聞發布會。
『我接到經紀人的通知已經是凌晨了,早上我通知了李偉峰,隨後我馬上從深圳飛往北京,李偉峰則從上海出發,到北京後已經是中午了。』顧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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