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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杯尚未結束時,布拉特就曾經在橫濱宣布他將在100天之內對國際足聯高層進行人員上的調整,以完成『國際足聯的現代化進程和重新改組』。
老頭倒還真是說到做到———而且是乾脆利落,斬草除根。就在世界杯的硝煙剛散去不到4天,他把已經自行辭職了的原國際足聯秘書長魯菲南趕出了國際足聯的大門,上周,他又以同樣志得意滿、鏗鏘激越的語調,宣布解除首席新聞官凱斯·庫帕的職務。而更令人咋舌的是,臨時頂替魯菲南和庫帕的林西和齊格勒,竟然都是布拉特的瑞士老鄉!
在布拉特掌控的王國裡,不需要歐洲人最崇尚的紳士風度,也不需要起碼的掩飾,甚至不需要可以接受的虛偽,一切,都圍繞著成王敗寇的規律自然運作。布拉特之心,真的已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
麻煩,該來總會來
『他有麻煩了,他的麻煩大了。』這是布拉特在5月29日擊敗哈亞圖、連任國際足聯主席之後,向自己的重要反對者魯菲南發出的第一個警告。魯菲南畢竟也是個在政壇上摸爬滾打了多年的厲害角色,深諳『非生即死』的道理,於是他僅僅是打了一個寒戰,便在第二天咬咬牙自行辭職了。
魯菲南的『自刎』似乎讓布拉特感到意猶未盡,7月4日,他又對著魯菲南已然橫陳於地的『屍體』戳上了幾刀,宣布正式解除魯菲南的職務。這其實並非一個必要的程序,老頭只是想借此公告世人:『我要開始動手了。』
英國人庫帕不幸成為第二個受害者,更可悲的是,他死到臨頭還不知道為什麼———或者至少———不知道為什麼會死得那麼快。
國際足聯內部於是一陣唏噓,很多執委都為庫帕鳴不平,不明白以庫珀如此出色的業績,為什麼還是無法避免悲慘的命運。庫帕的兒子、在英格蘭足總擔任新聞官的安德林也為父親大聲喊冤:『我的父親成了國際足聯政治斗爭的犧牲品。』說對了。剝開表象,事實就是這般殘酷,沒有道理可講。
作為國際足聯的『喉舌』,庫帕在世界杯前夕———實際上也就是國際足聯主席改選的前夕———有意避開圍繞布拉特財政問題而展開的斗爭中心,將主要精力都放在世界杯的媒體組織工作上。他以為這樣可以確保自己的安全,沒想到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早在布拉特的視線范圍之內———誰讓你和魯菲南保持那麼好的關系?誰讓你和國際足聯副主席威爾(蘇格蘭人,反布陣營的代表人物)稱兄道弟?誰讓你沒有在關鍵的時候站出來為我反駁『謠言』,甚至有時還倒戈一擊?
這些潛臺詞在布拉特最終的決定之下統統可以被省略,而剩下的『那邊』的人如果夠聰明的話,應該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也許他們會從心底裡發出一聲嘆息,但當初恨不得把布拉特聯手趕下臺、甚至是送進大獄的時候,他們難道不曾料想到今天的結局嗎?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但現在的國際足聯很可能產生一朝天子兩朝臣的局面。布拉特清洗國際足聯內部的計劃已經正式展開,除了魯菲南和庫帕,相信還會有更多的倒霉蛋相繼被布拉特弄上碪板。
別看哈亞圖目前還身居國際足聯副主席、非洲足聯主席的高位,但根據以往的經驗看來,像他這樣直接地、公然地、大張旗鼓地和布拉特作對過的人,在最終失敗之後的命運絕對是好不到哪裡去的。對付哈亞圖這只早已泄了氣的皮球,布拉特只要隨便伸伸腳,大概就能想叫你往哪兒就往哪兒。
同樣是國際足聯副主席,威爾的日子也許將是最難過的。記得在主席競選的前夕,威爾伙同魯菲南等一起,企圖在財政問題上將布拉特徹底整垮,其積極性甚至超過了哈亞圖。對這個明顯的敵人,布拉特沒有理由放過。
鄭夢准的立場很難判斷。盡管他曾經站在反布陣營的最前沿,但主席選舉前後他的異常表現使人們不得不對他的真實身份產生懷疑。何況,世界杯上的種種跡象表明,鄭夢准和布拉特之間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分歧和對立,在某些場合,對待某些事情的態度,兩人甚至還頗有默契。當我們結合韓國隊在世界杯上的神奇經歷,便更可能生發出豐富的聯想。不過鄭夢准未來的重心是在國內,他不是早就想當韓國總統了嗎?對布拉特來說,這個難纏的對手就算不幫他,至少也起不了多少破壞作用。
約翰松呢?以瑞典人的年紀和幾次三番經受的挫折,要想再跟布拉特乾一場怕是有些力不從心。安心地在歐洲足聯再吆喝個兩三年,然後體面地退休,應該是約翰松最明智的選擇。畢竟,天下已經是布拉特的了。
剩下的高層人物,除了布拉特的死黨,如國際足聯副主席、阿根廷足協主席格隆多納、亞足聯主席哈曼、中北美及加勒比海足聯主席布拉澤以及已被允許直接獲得一個下屆世界杯席位的大洋洲足協主席斯卡塞拉等,有很多都將在布拉特的清洗之列。曾經公開向瑞士法庭對布拉特提出指控的11名執委,算來現在還有8人留在執委會中。
如果不出意料,這些人中至少有一半會在9月23日開始的國際足聯執委會大會上聽到不好的消息,而目前代理秘書長以及首席新聞官職務的布拉特的兩個老鄉———林西和齊格勒,也只需要再等2個月,就能順理成章地為『布氏』家族賣命乾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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