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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1日,一年一度的全國圍棋段位賽在杭州開幕,但極有希望獲得九段的王磊八段、劉菁八段卻棄權了,劉菁更是連續兩年棄權。在他們之前,楊暉八段、張璇八段早就告別了段位賽。有機會獲得九段的卻情願放棄,而且王磊是在今年只差三盤勝局即可昇上九段的情況下放棄努力的,什麼原因讓他們如此決然?
而和他們相比,韓國『不敗少年』李世石三段就更走極端,去年起他就不再參加段位賽。這就是說,如果韓國段位制不改變,曾獲得過世界亞軍的李世石將永遠是三段,但李世石對此根本就不在乎--段位在棋手心目中竟如此沒有地位了。
段位日漸與實力脫鉤
7月10日,韓國王位戰挑戰者決定戰結束,李世石三段戰勝『圍棋皇帝』曹薰鉉九段,奪得挑戰權。至此,李世石已對曹薰鉉8連勝。不僅如此,幾天前,李世石分別大勝李昌鎬九段和劉昌赫九段,分別打入富士通杯決賽和獲得韓國首屆KTF杯冠軍。沒人懷疑三段棋手李世石已是世界級超一流棋手了,而他目前如此低段卻如此神勇,與其說是不到20歲的他少年得志,還不如說是對段位制的一種嘲諷。
江鑄久九段說,在韓國參加比賽,如果對面坐的是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低段棋手,那可要小心了,段位越低,棋力越高;如果高段棋手戰勝低段棋手還會以『老當益壯』、『忘年的敢斗精神』進行褒獎,以示慶賀。這不是句玩笑話。像去年入段的尹峻相初段在LG杯韓國預選中,竟8戰全勝打入本賽。此外,『農心杯之男』崔哲瀚四段,韓國天元戰冠軍朴永訓三段的實力早已達到了一流九段的水平。
段位與實力越來越不相符已成現實。如今每逢大賽,那些年輕棋手最願碰到的就是那些年齡大、段位高的棋手。而老棋手們也不願和那些年輕棋手對陣,曹大元九段說:『現在哪個小孩好對付?』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根源在於幾十年不變的段位制。一位棋手從初段昇至九段,最快也要花13年,那是趙治勛創造的紀錄,至今尚未打破,他當年曾在昇段賽中有過驚人的33連勝。由於昇段只能在段位賽中完成,而且必須有一定勝率,因而獲取高段更多的是有熬年頭的味道。
看看今天的日本棋手段位分布情況就知道了。日本共有442名職業棋手,其中九段即有106人,正好是初段至四段人數的總和。本來,九段按其實力應該是金字塔頂的極少數,但現在可好,九段卻成了倒金字塔形的塔頂平臺,多麼不正常!究其原因,段位只昇不降,獲得九段的從此即退出段位競爭,如此多年積淀之下,九段竟成了魚龍混雜的一大群了。
常昊曾在日本一次聚會上,想問問旁邊一位老先生是何公乾,後來有人告訴他,那是一位九段棋手。連常昊都不認識,此九段水平怎樣可以想見,可這樣的九段日本卻有很多很多。
段位制改革勢在必行
段位制的弊端如此明顯,但又不能一朝取消。如柔道、跆拳道,作為『棋道』的圍棋在段位等級中賦予了傳統的自豪感。作為圍棋一大特有標志,段位制承載了傳統與歷史淵源,如果取消,不可想象。
段位制的鼻祖日本早就意識到了段位的弊病,因而纔有了兩次棋手降段議案,但因觸犯『眾怒』而未能付諸實施。2000年,新上任的日本棋院理事長利光松男提出新段位制方案,擬規定獲得棋聖、名人、本因坊等三大頭銜的授予九段,獲得十段、天元、王座、小棋聖及富士通杯冠軍的授予八段,同時兩次以上獲得冠軍授予九段;而且,年度總成績和獎金數都可成為授段的重要依據等等,但這項改革方案同樣招致反對,至今仍為懸案。
中國棋協5年前正式推出浮動的等級分制,今天,每半年公布一次的等級分已成衡量棋手水平的標尺,也成了棋手能否參加國內外大賽的重要依據,這其實就是對段位與實力脫節弊病的一種彌補。
今年初中國棋協還出臺了段位獎勵的措施,比如獲得世界棋戰冠軍就授予九段,在兩國對抗賽中獲得冠軍即授予七段等等。顯然,這又是對段位制一種修正。
在這些方面,中國棋協走在了最前頭,為日韓所遠不及。
段位制何去何從
陳祖德院長在接受采訪時說,1982年中國棋協設立段位制時他就表示反對,因為當時段位制的弊端已在日本顯現。現在中國實行了棋手等級分制、棋手段位獎勵制後,下一步對段位再如何改革,還得聽聽多方意見後再定。
最近韓國方面也傳出了要給李世石特別昇段的聲音,這種情況以前不是沒有過,吳清源、石田芳夫、李昌鎬、劉昌赫當年都是直接從七段或者八段昇至九段的,但像李世石這樣,如果直接從三段跳昇九段的先例確實還沒有過,可憑李世石的實力,總不能永遠是三段吧?
現行段位制最不合理之處有兩點:一是段位與實力越來越不相符,二是必須有專門的昇段賽來確定段位。鑒於此,只要實力達到了一定高度,比如獲得國內外棋戰頭銜之類,就應該毫無疑義地授予其相應段位,頭銜戰總比段位賽更具說服力;二是沒必要再組織一次段位賽來為棋手昇段了(定段賽例外),既然昇段賽也是以成績來判定段位高低,那為何不能像等級分那樣,將棋手在一年內的比賽成績全部統計出來,然後依據一定的分數來確定一定段位呢?這樣肯定會減少很多人情相送的作弊現象,顯然要公平合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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