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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中國的第一次訓練就扭傷了腳,因為他們從來沒有穿過阿迪達斯鞋在草坪球場上踢過球;
他們居然拒絕吃專門給他們做的魷魚,因為他們害怕這裡所看到的和正在享受的一切成為過去;
他們有人每個月中有29天靠借錢生活,因為他們可以在發工資的第一天就能把所有的錢花光;
他們中有人竟然十七八歲就染上了性病,因為他們天生的自由散漫實在無法替自己抵抗誘惑。
大連實德俱樂部對正處於放假期間的實德喀麥隆童子軍的個別隊員進行調整,這就意味著在這些黑孩子中可能有人就不會再回來了。昨晚,實德俱樂部副總林樂豐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說,外界傳聞他們都不回來了是沒有根據的猜測,這些喀麥隆小球員來中國訓練已經一年了,讓他們放假回去看看是計劃中的安排。如果說對個別隊員進行調整那也是正常的。
從去年7月份到現在,這些喀麥隆小球員剛好在中國生活了一年。在歷史的長河中,一年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可對喀麥隆小球員而言他們在這一年中所經歷的事情太多了。
帶著驚奇的目光走進中國
2001年7月17日下午16時多,大連實德俱樂部從喀麥隆杜阿拉市招收的23名十七八歲的黑人小球員出現在大連周水子國際機場,當豪華大客車載著他們從機場趕往基地的路上,掩飾不住少年稚氣的一張張黝黑的臉幾乎貼到了車窗上,興奮而好奇的目光恨不得把大連這座他們生平第一次踏入的城市的一切盡收眼底。
半個小時後,大客車即將進入位於大連經濟開發區的實德訓練基地,當黑孩子們知道車窗外那三塊綠茵茵的草皮足球場就是自己今後訓練的場地時,車廂內立馬發出一陣歡呼聲。第一次走進這裡的喀麥隆小球員看到牆壁上掛著實德隊巴西外援安迪爾森的巨大照片後紛紛圍了過去,原來他們以為照片上的黑人球員是自己的同胞。娛樂室裡的三張桌球臺也引進了黑孩子的極大興趣,實際上他們後來把許多業餘時間都用在了打臺球上。
實德俱樂部並沒有急於讓這些初來乍到的小球員投入訓練,而是讓他們去參觀商場超市、城市街道、美麗的海岸線等。對他們來說一切都是新奇的,同樣這些黑孩子的到來也成了大連市民那幾天議論最多的話題。
『不會』在草皮場上踢球
把喀麥隆小球員引入到中國來訓練培養,實德俱樂部還為這些黑孩子提供了最好的生活和訓練條件。
實德訓練基地駐地不大,但基地二樓北側經過精心裝修後還是成了喀麥隆小球員的專用生活區,除了三個宿捨外,還有洗手間、淋浴間、衛生間和一個由兩間宿捨改造而成的專用西餐廳,樓梯口的牆壁上掛著兩部磁卡電話。宿捨裡的鐵床是上下鋪,每個人都有一個帶鎖的鐵櫃,打開鐵櫃門,裡面放著一條嶄新的印有實德隊標志的毛巾、一個臉盆以及牙刷、牙膏、香皂之類。入駐基地的當天,他們還被通知到樓下領取訓練服,結果每人領到了四套實德俱樂部統一的阿迪達斯服裝。回到房間裡,他們迫不及待地穿上了嶄新服裝相互欣賞著,洋溢在他們臉上的笑容絕對是幸福的。
球員阿紮吉說,我在家裡踢球一般是穿很簡單的鞋,甚至是光著腳踢。阿迪達斯牌子的鞋我只是在報紙上見過,可從來沒有穿過,沒想到剛來大連我就有了自己的世界名牌鞋。有趣的是,這些小球員並不適應草皮足球場,原來他們在喀麥隆時絕大部分人沒有在草皮場地上踢過球,而是習慣於在沙土地上光著腳踢球。剛穿上嶄新的足球鞋,在這麼好的草皮球場上踢球反倒讓這些喀麥隆小球員有些不習慣了,其至有人在訓練中扭傷了腳踝。
為了辦好黑孩子的伙食,實德基地可沒少下功夫,光是西餐廚師就換了三個,並且都是來自市內五星級酒店的名廚。今年50多歲的伙食長劉春英經常征求黑孩子們吃得如何,並盡可能滿足他們的要求,時間長了黑孩子都把劉春英叫成『媽媽劉』。媽媽劉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一次,廚師專門炸了一些魷魚給他們吃,可奇怪的是黑孩子誰也不吃,後來一問纔知道他們是怕了吃了魷魚之後自己被『炒魷魚』,因為他們太想留在這裡接受訓練了。媽媽劉笑著說,沒想到他們也知道這檔事。
黑孩子的足球天賦
從千裡之外的非洲引進這些黑孩子來培養,實德俱樂部的這種做法曾讓不少人感到迷惑不解。實際上,實德人把引進黑孩子當成是一種企業的投資行為,他們認為黑孩子物美價廉,他們相信黑孩子的足球天賦要比中國孩子更好,成材率更高,因此投資的效益就會更有成效。若乾年後,實德隊除了自己留用的黑孩子外,還可以把餘下的成材者賣給國內其它俱樂部。不管實德俱樂部這種設想能否實現,或者說能實現多少,他們目前所作出的積極努力和嘗試都應該受到我們的肯定和贊賞。
為了讓這些黑孩子不被同化以充分保持他們的個性和天賦,實德俱樂部還聘請了法國人巴特雷斯來帶隊訓練,並為這支隊伍起名為實德雄獅隊。自去年底開始,實德雄獅隊先後去了廣州清遠、海南半盈島、成都浦江基地進行了集訓。據說在清遠基地時,這些黑孩子的技術、力量、靈敏性等明顯要比同齡的中國球員強,每天都有球隊來預約與實德雄獅隊打教學比賽,結果都是實德雄獅隊以較大的比分獲勝。
在實德俱樂部的培訓練計劃中,黑孩子要在2-3年之後成材,可經過半年多的訓練後已經有人嶄露頭角了。甲B新軍大連賽德隆隊從實德雄獅隊引進了三名小球員,其中西蒙已經可以打主力後衛了。在5月21日從浦江基地集訓歸來後沒多久,實德雄獅隊就宣布放假了,但實際上只是大部分隊員放假,有5名黑人小球員留在大連以外籍球員的身分隨實德二隊出戰全國俱樂部預備隊的比賽,這5名隊員是戴母、真維爾、貝爾、布嗄和巴寧。他們在場上的表現得到了國內許多行家的好評,實德二隊也因此獲得了參加今年7月在浙江舉行的全國俱樂部預備隊第二階段的比賽資格。
成長中的煩惱——康蘇染上性病
康蘇是實德雄獅隊的門將,也是這些黑孩子中惟一的守門員,早在一個多月前浦江集訓期間,康蘇被發現染上了性病
四川大河的浦江訓練基地距成都70多公裡,基地門口就是浦江縣城的文化廣場。也許就是在這個場合中,康蘇沒有抵擋住誘惑而染病上身。
據浦江基地一知情者透露,康蘇染病後沒有敢告訴別人,只是自己從隊醫那裡要些抗生素藥來吃。前兩次,隊醫也沒有想太多就把藥給了康蘇,隊醫甚至認為康蘇是代別人來拿藥。並當著隊醫的面把藥吃了下去,並說耳朵裡面發炎了。隊醫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就這樣被瞞了過去。可吃了幾天的抗生素藥後,康蘇的病情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是越來越嚴重了,甚至出現尿血現象,在實在隱瞞不下去後他纔主動向隊醫坦白自己可能是得了性病。到了醫院一檢查,診斷的結果是『急性淋病』。緊接著全隊去醫院進行體檢,好在得此病的只有康蘇一人,其他人都安然無事。在醫院的治療下病情很快得到了控制,康蘇也沒有住院,一邊堅持訓練一邊去醫院掛吊瓶治療。在實德雄獅隊5月21日從成都浦江回到大連時,康蘇的病基本上是痊愈了,後來又隨隊友們回國休假。
黑孩子的惡作劇
同樣是孩子,喀麥隆小球員對許多事情的思維方式和處理方式與中國小球員相比都有所不同。他們來到中國第一次拿到工資後,就在第一個星期天集體去大連沃爾瑪超市花了個精光,有買隨身聽的,也有買各種各樣工藝品的。以後,每個月的工資基本上都剩不下,更有甚者在發工資的當天便成為窮光蛋,因為借別人的錢不能不還。如今這些黑孩子與當初來中國的情形完全不一樣了,不少人還拿出近二百元把自己的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看看他們手機,基本上也是款式新穎、價格不菲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電子信箱,業餘時間也喜歡去網吧享受一番。
800元的工薪一族
實德俱樂部在國內足壇算得上是龍頭老大了,他們不僅擁有正在向歐洲延伸的雄厚實力和8年6奪冠的一線隊,而且還有7-8支後備梯隊,其中喀麥隆童子軍所享受的待遇明顯高於其它後備隊。
位於大連經濟開發區的實德訓練基地只有一棟四層高的樓房,這就意味著這個基地能容納的球員並不多,能夠讓喀麥隆小球員在基地裡吃、住、練絕對是一種照顧。因為實德俱樂部所有的後備梯隊都住在大連石灰石礦的足球訓練基地裡,它不僅遠離市區,而且各方面條件也遠不能與實德基地相提並論。記者在采訪中還了解到,實德俱樂部每月給黑孩子的零花錢是800元,而其他國內小球員都不享受這個待遇。
實德雄獅隊的法國籍主教練巴特雷斯曾在非洲執教多年,他在中國工作了一段時間後就說過,實德俱樂部提供給這些黑孩子的訓練條件和生活條件太好了,他們沒有任何理由不好好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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