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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什麼都准備好了,但是中國隊卻突然通知我們說不來訓練了,這叫什麼呀?就好像辛辛苦苦准備了一頓盛宴,客人卻不來了,讓我們怎麼辦?』11日下午,我們去漢城木洞運動場采訪中國隊訓練。但當我們剛到門口,知道我們來意的門衛李大魁卻激動地衝我們講了這一通話。
位於漢城西南的木洞運動場,1989年建成,一直以來都是韓國足球聯賽的場地。兩個月前國際足聯來人,對這裡的場地設施進行了細致考察後,認定這裡可以作為世界杯賽的訓練場地,韓國足協通知說,中國隊將在這裡的場地訓練,時間為6月11日到14日。
10日晚上,韓國足協通知,中國隊將於11日下午5點來訓練。接到通知,木洞運動場全體緊急動員起來。在運動場運營官朴淳七的布置下,連夜對各項工作進行了一次復查,直到自認滿意為止。11日早上8點,一個中隊30人的警察開到木洞運動場,還帶來了十幾條警犬。他們對運動場進行了徹底的檢查,幾乎每一塊地方都看過,垃圾桶都一個個地翻過。而後,警察封鎖了運動場,設立了警戒線,盤查過往來人。力求安全工作萬無一失。警察表示,中國隊到來之前,還會有100多名警察到達,屆時將全面戒備。
下午2點鍾,運動場卻突然接到中國隊通知,『不來訓練了』。這一消息讓這裡的人們非常生氣。『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李大魁衝著我們大聲嚷嚷。這位46歲的保安,從運動場建成之後一直在這裡做保安,他說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說到後面,話有些難聽了:『中國隊水平不高,成績不好,我們理解,但是這樣地輕率處理,讓我們費解,這樣隨意變更計劃,不去管別人的球隊,水平能高嗎?』聽得我們臉有些掛不住了。這時,一位胖胖的官員出來打圓場,他把我們讓進了運動場,和氣地解釋什麼,但是話裡,我們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他的不滿。他指著場邊的廣告牌說,這都是前一天晚上連夜做的。根據國際足聯規定,訓練場也要擺放世界杯贊助商的廣告。為了做好這事,他們連夜與廣告商一起將10塊廣告牌一一做好,並放到指定位置。
胖官員還指著球場裡整齊的白線說:『昨天一場大雨,將球場畫線全部衝掉。今天上午我們重新非常認真地畫過』。記者看了一下,線確實畫得不錯,非常直。
這時,一位身著白襯衣打著領帶的先生走了過來。胖先生低頭哈腰地把我們介紹給他。接過他遞過來的名片,上面寫著:『木洞運動場運營主管朴淳七』。這位朴先生就是這裡的最高長官了。朴先生把我們讓進了後場。這裡是球員休息的區域。朴先生的態度很謙恭,他指著每個房間門口的標志牌對我們說:『牌子都是重新做過的。我們在上面標明了漢字,你看看寫得對不對?』我們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只見門口的牌子依次寫著:『諮詢室』、『會客室』、『倉庫』、『更衣室』、『浴室』、『醫務室』,等等。
他打開一間間房間對我們說:『我們花了一些錢,專門對這些房間進行了一些修整,有的還對設備進行了改建,力求適合中國人的習慣。』記者看到在會客室裡擺著兩排桌椅,桌椅的式樣,似乎有著中式家具的痕跡。在桌子的一頭,兩面旗杆上掛著中國和韓國國旗。看得出主人的精心。室內擺放一臺34寸的電視機和一臺錄像機,盒子裡的錄像帶是用中文介紹韓國風情的,『讓中國球員休息時能夠看一看,』朴先生說。
更衣室裡放著兩排嶄新的衣櫃。朴先生拉開門說,『這是專門為中國隊定做的,不知道是否滿意?』令人驚訝的是,運動場還專為來采訪中國隊訓練的中國記者准備了一間『記者間』。記者間裡有電話,有傳真機,還有復印機——中國記者恐怕沒有時間享用了,記者想。
朴先生說,盡管他們很想參加韓日世界杯,但是韓國足協沒給他們的機會,只是分配給中國隊做訓練場,時間是6月11日到14日,因此他們特別看重這次機會,希望能夠做得很好。記者前往運動場的道路上,進場的大門上方,以及在球場主席臺下方,都有著內容一樣、用韓文和中文寫的大標語:『歡迎中國國家足球隊』。朴先生質問記者:『你們中國隊不來這個專門為你們精心准備的場地訓練,卻跑到近百裡之外的仁川去當看客。一支世界杯參賽隊,在比賽還沒有結束,卻放棄訓練去看球,這在世界杯歷史上是史無前例的。我們實在無法理解,這是放松嗎?』朴先生甚至問我們:『中國隊是否對我們這裡不滿意?而到別的地方去訓練了?如果他們不滿意的話,可以給我們提出來,我們盡量去做好。他們至少應該來一次看一看呀。』
世界杯開賽之前,塞內加爾隊要求增加一次訓練,找到了這裡,朴先生說:『我們只當是為中國熱身,就同意他們來訓練。塞爾加爾隊對這裡的設施非常滿意。之後,他們在首場比賽中贏了法國隊。我們都很高興,這是福地呵。我們真誠地希望中國隊能到這個福地來。』握手道別之際,朴先生問我們:『中國隊沒有說明還來不來,你知道他們還會來嗎?』
根據慣例,中國隊在比賽前一天是適應場地,也就是說他們將去世界杯足球場,不會來。14日,中國隊已經打點行李准備登上歸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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