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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不少從法國帶回來的足球紀念品。其中有一本很精美的《98世界杯最佳攝影100幅》,其中大約一半拍的是當時法國快樂的球迷。今天,法國和丹麥比賽結束以後,我頭腦裡第一個閃出的畫面,就是其中的一幅:98世界杯結束的那天晚上,香謝麗捨大街上,從協和廣場到凱旋門,每一寸土地上都擠滿了狂歡的人群。而凱旋門上,著名的"馬賽曲"雕塑上,用強燈打上了齊達內的頭像。我是個愛熱鬧的球迷,那樣熱鬧的場面,真是過目不忘,心向往之。
可是看完今天的比賽,我突然想,如果讓齊達內永遠地就那樣留在凱旋門上,也許更好。連續的失利,舉國的呼喚,使這個老人今天不得不帶傷上場。可是,法國老化的後防(兩個中衛加在一塊有70了),戰術設計太過依賴於老病的齊達內,終於葬送了法國。我和全世界的大多數球迷一樣,喜歡再看到齊達內勾人心魄的傳帶球和將軍一樣的中場組織。可是,歲月如梭,一轉眼就是2002年了,不幸看到一個"完美"的法國隊在他們本來應該值得驕傲的中場都被丹麥欺負得團團轉。更要命的是,老朽的中場,導致了賽場上那些曾趾高氣揚、靈光煥發的法國英雄們,杜加裡、特雷澤蓋、德塞利…….幾乎成了發呆的木雞。這樣的恥辱,本來不應該屬於法國。我真想徹底忘記這場比賽,讓那個天纔齊達內永遠活在我的心裡。
時光四年四年飛快,齊達內也會變老,而世界杯不會。看著各個小組天下大亂的局面,與其說這次世界杯是"第三世界"的顛覆,不如說是年輕人的勝利。上次世界杯我曾經專門寫過一篇文章,說法國當時無用的前鋒令人著急,而本次世界杯,法國有了世界最強的三前鋒,卻又拖著老邁的中、後衛。所以,被活力四射的塞內加爾打敗、被年輕人主導的韓國在熱身的時候逼平、被青春煥發的丹麥收拾,這都是公平的。江山代有人纔出,依賴老人的隊伍,很可能會象法國一樣一球未進、小組墊底。沒有法國的世界杯決賽可能是"不完美"的,可是,永遠給年輕、活力以機會的世界杯,雖然殘酷,卻實在非常公平。
老將們應該留在凱旋門上,接受我們永遠的尊敬,而世界杯,應該還給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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