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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旁聽宋衛平孫葆潔電話
我們三人來到綠城俱樂部單間裡吃飯,飯桌上還有綠城總經理沈強和方君。宋打了個重要的電話,走到一邊去,我聽到他說『孫先生』,提到了『中間人』,猜可能是和孫藻潔通電話。
『你聽我說,你別激動。我們的確在名單裡提到了你,但是,我認為你肯定是無辜的,有個中間人比賽後對我們說,他代表你來拿7萬現金,當時在場的還有三個人。對……對……我知道……我們懷疑是他把錢吞了,所以,我們想讓你寫個你沒有收到錢的書面材料。我們知道那個中間人,有你的材料,我們就通知公安機關查他欺詐罪。是……是……你可以找律師。我們明天就讓我們俱樂部的總經理和律師去北京,你和你的律師一起見我們。拿到材料後,我們會負責任地把情況對足協說,這也是為了洗清你的冤枉啊。對……對……我絕對相信你是清白的,這也算是你幫我們個忙。請你體諒我們揭黑的心情,我們希望通過調查可以證明中國足壇上還有起碼一個乾淨的裁判。什麼?我是不是真的宋衛平。我就是宋衛平。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為你在北京召開個新聞發布會,為你澄清真相。』
『金哨』在電視中憤怒的表情又浮起我的眼前,我也願意相信孫是無辜的。
『我認為他是國內裁判中惟一清白的,但也難保他這麼多年就沒拿過一分錢。』桂生悅說。我對他講了『金哨』三代同堂,家裡就一輛破自行車的事。
宋衛平坐回桌上,說:『我從他憤怒激動的聲音可以斷定他沒有事。不過張建軍也跟著起哄,真不知羞恥。沈總,孫葆潔已經答應了,你找下我們的律師明天就去北京見他和他的律師,拿回他寫的他沒收到錢的材料,這樣,咱們就可以追中間人,抓這個突破口。』
桂生悅說他了解到,網上有一個黑哨打分統計,張建軍高居榜首,分數遙遙領先。他還是念念不忘他的橋牌,說他和宋總,加上陳培德和沈強可以組成反黑隊,水平肯定不低。不少人,大概有記者,不斷地給桂打電話,他的回答永遠是『我沒有見到宋總,我不知道開不開會。』
宋衛平譏笑他總撒謊,桂生悅說:『沒辦法,現在淨說謊話了。』
桂生悅透露說,前兩天有篇文章寫李書福說『從此再不提黑哨』,那是《足球》報的一個小東西胡說八道。『這家伙叫古什麼,淨給我捅漏子,他已經篡改了好幾次我的意思。李書福和我有明確的分工,他要抓生產和公司的業務,我負責黑哨這邊,全權代表他,根本沒有退出反黑聯盟的意思。黑哨要抓,但生產還得顧,是不是?今天他還聯系我,說中間人退錢不可以,我們又不是銀行。』
『真有中間人找你們退錢?』我問。
『就是張寶華的中間人,要退十幾萬,說他把錢留在自己手裡了,現在要退回來。』
『那吉利倒是可以撈回點,哈哈。』宋衛平說。
『沒那麼容易。我們要留口供,留證據,他以為我們是傻×,和他們鬧著玩呀。有人問,你們都是通過中間人做的,怎麼那麼多中間人。我說,當然不是誰說自己是中間人,我們就給誰錢,那我們真成傻×了,這樣的傻×總經理現在說的話肯定是傻×話,呵呵,你說是不是,我們不會那麼傻。』
桂生悅脾氣和宋衛平差不多,都是敢放炮的人。
『我建議,你們把退回來的錢成立個基金,叫檢舉黑哨基金怎麼樣?』我半認真地說。
『好主意,反正我們不能留下退回來的錢,得捐出去。要不大家該說你們原來就是想撈便宜,是不是?』桂生悅笑著說。
宋衛平插話,『你們真不錯,還有點損失費,我可能是什麼也撈不到還把自己賠裡面。』
『我認為明年綠城的主場肯定會更引人注目,不會冷場的,起碼人們知道這是支惟一不做裁判和打假球的隊。』我說。
『希望是吧。』宋不看好。
『我看沒有裁判敢來杭州了,一上場球迷肯定喊黑哨。』
『是呀是呀,好玩好玩。』宋衛平瞇著眼睛,嚼一支瘦小的麻雀腿。
『假如打官司,黑哨們的名譽賠償最高限是多少?』我還是關心官司的事,因為這關系到俱樂部和媒體今後的動向。
『最高是5萬,也就是說張建軍、張寶華他們最後不但可能沒事,還能賺5萬,多幽默。』宋衛平說。
『那報紙上就做個標題:「又拿了5萬」,也不說別的,哈哈,惡心他們一下。』
桂生悅心情很放松,他幾次提到了橋牌,大有想今晚打一場的念頭。有人打趣地說:『今晚就對外公布說,反黑要員不公布黑哨名單,改打橋牌了,那就有意思了。』
桂生悅大叫,『你還別說。那天新華社打電話要吉利黑名單時,我正在深圳參加橋牌比賽,當時我們領先對手4點,結果我一分心,連打幾手臭牌,沒得上獎,哈哈。』
臺風在全國已經刮起來了,今晚,估計有成千上萬的觀眾等著黑名單的公布,但是,臺風的中心卻是平靜的,不但平靜,還有些喜劇色彩。這出乎我的意料。我還以為,激戰前的幾個小時,指揮中心的人會忙得要死,但是,不,現在已經9點多了,綠城和吉利還是沒有決定是否開發布會。
宋衛平不甘心地換著電視頻道,已經到點了,但電視上播的是《同一首歌》的殘疾人晚會。
『他們在這邊忙了一周,不播真可惜了。楊明,你覺得不播有沒有其他原因?』宋衛平悄悄問我。
我說:『就是怕吃官司,絕不是有什麼上層的指示,你放心。』
宋衛平已經知道中遠已經狀告《球報》,『看來下面就是官司大戰了。』
我又問了他們一遍:『你們要是真變成誣告,最壞的後果是什麼?』
他和桂同時說:『沒什麼,不嚴重。』
我說:『要是這樣,我認為與其媒體吃官司,不如你們吃官司。』我發現方君朝我看了一眼,沒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們真沒有什麼可怕的,要是我們今晚不表態,他們會以為我們是縮頭烏龜,你說呢?』宋衛平問桂生悅。桂說:『我跟著你,我不怕,反正我不是圈子裡的人。我要是說,就把火引到足協身上,百分之六十說足協,百分之四十表態。我的一貫觀點就是反腐敗一定要反足協。』
『那好,我們就反足協,然後我要點幾個裁判的名。我已經說過55小時內公布名單,我得給大家有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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