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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過司機或坐過車的人都知道,如果司機在行駛中突然急轉彎,其結果要麼是釀成事故,要麼就是在驚恐中成功轉向。如今,手握甲A聯賽『方向盤』的中國足協,在聯賽即將開賽前冷不丁猛打了一把方向盤,冒著與央視兩敗俱傷的風險,大幅度調高電視轉播權價格。是否釀成大事故尚難論定,但起碼眼下已經造成嚴重的交通堵塞,而受害最大的便是千百萬球迷。
央視不願做賠本買賣
每轉播一場甲A聯賽,要掏出18萬元購買轉播權,當央視體育中心接到這個報價後,第一反應便是價格太高,無法接受。從1994年職業聯賽之初的每年60萬,到1999年的每年350萬,再到如今的每年800萬,甲A轉播權漲幅的確不小。所以,在足協選擇『急轉彎』後,央視體育中心馬上選擇了『急剎車』,而且態度堅決。
由於央視目前在國內電視傳媒界仍是『龍頭老大』,吃慣了免費或便宜的午餐,他們當然不願吃高價飯,更何況這餐飯對他們來說並不可口。有報道稱『不少電視臺每年通過轉播甲A聯賽獲得上千萬的廣告收入』,個別媒體更是報出了央視轉播甲A每年可獲得3000萬廣告收入。不過,當記者就此事諮詢了央視下屬的北京未來廣告公司後,發現廣告收入並非我們想像的那樣。據一位長年負責中央五套廣告招商的部門主管介紹,央視每年轉播甲A的廣告收入大多在400萬左右,最紅火的一年是1998年,進賬1000多萬,而最差的2000年僅為189萬。
僅靠甲A轉播顯然收不回每場18萬元的轉播費,但足球之夜、體育世界、體育新聞等節目的廣告收入卻不菲。對此,這位主管有自己的見解。他說,這些欄目並不是因為報道甲A纔拉到廣告的,這與甲A轉播完全是兩碼事。
這位主管還告訴記者,公司的廣告收入要如數上繳臺裡,不會給體育中心1分錢,而體育中心每年會從臺裡得到固定的經費,如果購買甲A轉播權花費多了,就得從其他方面摳出來,他們當然有自己的預算和所能接受的心理價位。
足協堅決與國際接軌
央視有央視的想法,足協也有自己的立場。既然要走職業化道路,既然要走向市場,就要與國際接軌。以往都是由中國足協將電視轉播權轉讓給央視,而各俱樂部再將轉播權賣給當地的電視臺。如此批發兼零售的方式,既容易造成市場上的混亂,還會因地方上的行政乾預,使一些地方俱樂部利益受損。中國足協在與央視合同期滿後,將轉播權統一收回、統一出售,這種模式倒是目前國際足壇通用的。
由於足協將今年電視轉播權整個『批發』給了由福特寶公司、IMG和中廣網3家組成的『電視轉播委員會』,該委員會實際上已經承擔了一定風險。為了能夠贏利,同時也為了實現電視轉播權轉賣走向國際化的轉軌,該委員會同樣不願『賤賣』甲A。而且根據他們的說法,今年央視每輪可以直播兩場比賽,比已往整整多了1倍,且可以在直播過程中同時收到其他場次的進球畫面,還可以得到制作完整的集錦節目,800萬的價格實在不能算高。在足協的堅持下,各地方臺已經與該委員會簽訂了購買轉播權的協議,有些電視臺還購買了集錦節目,但各地方臺的甲A直播均無法上星,這也就意味著已往拿著電視搖控板,隨意選擇收看幾場球賽的可能性沒有了。
球迷權益無從保障
足協和央視兩家似乎都有理有據,又都是在遵循市場規律。但兩家的叫板卻是以犧牲球迷利益為代價的。有甲A球隊的地方還算幸運,起碼每輪能看到1場轉播,而當地沒有甲A球隊的球迷就只能乾著急了。
一些地方臺迫於球迷的壓力,冒著虧本的風險簽下了合同,但這不代表央視也肯做這樣的賠本買賣;而一心想走國際化路線的足協,既然選中電視轉播權作『試驗田』,也不願輕易走回老路,即便最終肯讓步,能否讓到央視所能接受的地步還很難說。在這種情況下,球迷什麼時候能看到甲A成了個未知數,而作為聯賽基石的球迷眼下所能做的,也就是發幾句牢騷,在網上發幾張罵人的帖子。
或許在市場經濟大潮衝擊下,一切從經濟利益出發,已成為很多人行事的准則。但足協畢竟不同於英超職盟這種純粹的行業組織,央視的性質也不同於國外,在條件尚不成熟的情況下『急轉彎』,最終還得以一方或雙方的讓步劃句號。如果雙方都不肯退一步,表面上受傷害的是那些為甲A聯賽捧場的球迷,實際上卻是正處於發展階段的中國足球職業聯賽。閻世鐸前段曾說『健康聯賽,快樂足球』的主體應該是球迷,而現在作為主體的球迷正因足協與央視的僵持承受實實在在的損失。
足協捆綁銷售電視轉播權這一與國際接軌的步伐遲早要邁出,但如果有關部門做足了准備,早幾個月便邁出這步,而不是選在聯賽開賽之初的話,或許球迷們便不用為面對央視的足球『天窗』而神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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