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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親耳聽到『黑哨』的電話
宋衛平讓方君給裁判陳國強打電話,打通後,宋衛平接過電話。我這時候開始打開錄音機。宋衛平用的是耳塞,對方的聲音隱隱能聽出些。
『喂,我是宋衛平,對對,你好。以前見過面但沒打過招呼。我讓方君和裁判們打個招呼,我們也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請你諒解。涉及的面不少,波及了不少裁判。我覺得有些裁判可能會受到法律制裁,當然也包括我這個行賄的。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話碰個面。好,你說吧。』
聽不到對方說什麼,大段的解釋時間。能聽到宋衛平這邊的話:『對對……入鄉隨俗……對對……我知道……噢……對……是……絕對不會……』
長時間的聽。
『你絕對放心……對……我知道……性質不一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的……』
我一邊錄音,一邊記,看了一下表:已經電話談了15分鍾。
『好的。』宋衛平長舒一口氣,繼續聽。
『你看這樣好不好,我讓兩個寫內參的新華社記者和你聯系一下,你們最好見下面。你知道杭州處於漩渦之中。』
他的話被對方打斷。他繼續聽。
三分鍾後,宋衛平說:『我們感覺不能就這個問題溝通,足協裡面也很復雜。有些得益者會捂蓋子……對』他繼續聽。
『我們感覺到這情況發展對裁判有多種可能性。現在魚龍混雜,在一片聲討中有很多人……對……中國人有搞運動的習慣……好的,好的,我知道。』
『裁判中人品有很大差別,有此可能會受到很重的判罰。新華社記者做內參,越過足協,直接給中央。他們想采訪你,他們在杭州。他們基本的承諾是這段時間內會對事件的處理有一個評價,把主動和被動承認的裁判反映給高層領導。有裁判坦白配合屬於主動的一種。如果你認為對個人公道有好處你考慮一下,如你認為必須經裁判委員會許可,他們可能會公事公辦。』
『對,以朋友聊天見面喝茶談。明後天過去。後天行嗎?那好,我和他們聯系一下,你替裁判說句公道話。你自己也爭取個機會。這個事情我們希望你有個態度。好,好,謝謝你,再見。』
宋衛平的這個電話打了足有30分鍾。
通完電話,他對我說:『他同意後天見你,我建議你去一次,就像和我們談話一樣的談,我對你有信心,理解和溝通非常重要,我認為他會承認的。』
『他對你承認了嗎?』我問。
『他的話很矛盾,兩種意思都有。他說,他在這個圈子裡不算是有分量的人。許多裁判想說話,如果中國足協同意,他願意和記者談話。他說足協並不把他們當人看,有暗箱操作的事例。我把情況告訴了他。從調查准確性上看,你們說後估計他會承認。他會找個理由。他說他和某教練是好朋友,在不違反原則的時候能幫則幫一下。中國過不了感情關。裁判之間有門戶之見,並不是鐵板一塊,處理不好就可以一鍋煮,各打50大板。他說入鄉隨俗問題。這個人還是可以挽救的。』
『那好,我們過去一趟。』
大功告成,但我和方益波並不是十分興奮。我們現在只是得到了一面之詞,要是那個涉嫌裁判承認,那麼,任務就圓滿完成。
宋衛平請我們在望湖賓館的自助餐廳吃飯。誰都沒有胃口。方君心事重重,幾次央告我們不要把他的名字公開。
方益波已經幾次和吉利聯系,李書福答應今天讓桂生悅把黑名單給我們的。方益波晚上9點纔從桂總處得到涉嫌裁判人名。桂當時正在深圳參加橋牌比賽,他提供了四個裁判的名字,其中有兩個是和綠城重復的,只說是通過中間人做的,沒有詳細的交接錢過程,金額也比較模糊,最高的7、8萬元。
回旅館後,立即整理材料,准備明天完成內參。收獲如此之大,我和方益波晚上11點感覺有些餓,我提議去近旁的一家快餐店吃點東西。那是家類似北京永樂豆漿的連鎖店,我這幾天對什麼食物都沒胃口,就想吃幾根油條、喝碗糯米酒。
不知為什麼,我們誰也不感到興奮,也沒為這個突破而乾杯,一腦子還是想的如何撬開那裁判嘴的事情。吃了幾口,都有些眼皮發沈,方益波回家,我進了賓館,寫完日記,已經2點。
新浪網上沒有什麼新消息,看來,足協、綠城、吉利和陳培德都只和我們溝通,對其他媒體一律封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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