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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孫雯正坐在市少體校的草地上,足蹬一雙粘滿泥土的釘鞋,雙手一刻不停地擺弄著一只陳舊的足球。『我的公司叫上海市孫雯貿易有限公司,生意的范圍比較大,比如銷售運動服裝、箱包等等。以後做大了,我就轉去做女足市場。』
『在我心目中,女人不應該在太陽底下踢球,而應該穿著緊身衣在體育館內表演足球。』盡管運動衣還穿在身上,可孫雯的思想已投入市場的熔爐中了。
敏銳的市場感覺
『做生意是需要天賦的。我們在少體校學的雖然都是有關體育的知識,但並不表示我們不能在市場上成功。』孫雯自信地說:『我的天賦第一是踢足球,其次就是對市場敏銳的感覺和判斷能力。』
孫雯在公司裡主要的工作不是經營,而是出點子、宣傳和拍板。公司開張不到一個月,就已經全國聞名了,孫雯的宣傳任務也就順利完成了。『我現在靠的是我的無形資產。』在公司裡,這份無形資產無所不在,SW這兩個來自孫雯名字的拼音字母被設計成了公司的標識,而她的英文含義『太陽(SUN)』也成了公司的象征。
『我對營銷事務還不懂,所以這次赴美國,過了語言關後,我打算學習這方面的知識。』現在的公司由孫雯的一位朋友全權打理,這位朋友是長期在美國生活的中國人,因此公司的主營業務也將從中美貿易開始。
『將來,我的公司要設計自己的運動服裝,因為我們幾個董事都是女足隊員,知道什麼樣的衣服,纔是我們需要的。將來,我們還要包裝女足;將來……』也許她的理念還不完整,但前進方向卻是明確的。這讓人不由得想起了李寧,那位在商海中如魚得水的昔日『體操王子』。
美麗的室內女足
在熟悉的少體校內行走,孫雯頻繁地和人打招呼。『你白多了』是她最近聽到頻率很高的問候語。她笑著回答:『最近不在太陽底下曬了。』
『女孩子本來就是應該漂漂亮亮、白白淨淨的。這樣,自己感覺好了,別人看了也會舒服。』孫雯和所有女孩子一樣十分愛美,她拍過藝術照,做過形象設計,也喜歡漂亮的衣服。但長期殘酷的訓練,讓她和打扮無緣。1991年,第一屆女足世界杯時,她就萌生了讓女足走進室內的想法。『但那個時候,人微言輕,誰會把你的主意當回事兒。』
如今,孫雯是世界足球小姐,她的說話當然很有分量:『室內體育館的地方小,便於觀賞。不僅能掩蓋女子速度不快的弱點,而且還能充分發揮女孩子技術細膩的優點。』『姑娘們的衣服也該更女性化,像排球的緊身衣、網球的裙子都十分漂亮。』『體育比賽是一種娛樂,尤其對女子比賽而言,只有集美麗和精彩於一身,球迷纔願意掏錢來看比賽。』
孫雯一直對1999年世界杯後,全國愛女足的氣氛很留戀,『那時的機遇太好了,可惜我們對市場化的運作還不懂,所以錯失了良機。』
國際足聯的朋友建議她退役後到那兒去,把設想變為現實。我們試想著孫雯將她的兩種天賦結合起來,看到她穿著裙子在室內足球場上優雅地奔跑,展開的裙擺如美麗的蝴蝶一般飛舞……
遠大的冠軍目標
前兩個目標很美好,但對現在的孫雯而言都很遙遠。現在,她的最大願望仍是奪取世界冠軍。『我太喜歡足球了!如果說上一代球員是足球選擇了她們的話,我們這一代就都是我們選擇了足球。所以,對於這份事業的熱愛是無法言表的。』
孫雯最喜歡的時刻是在比賽中,全隊流暢的進攻,她在鋒線上飛奔,接球、射門,球進了。『那一剎那,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興奮和喜悅順著汗水從肌膚的每一個縫隙裡湧了出來。太美妙了,我實在喜歡那感覺。』所以,無論是馬元安時代,還是今後的馬良行時代,只要中國女足需要,只要她的膝蓋允許,孫雯就會義無反顧地披上戰袍。
只是現在,孫雯的膝蓋還有點麻煩。有的醫生建議她再度動手術,以延長運動生命,但孫雯並不願意。因為她實在無法忍受術後的康復,『那時,我會喪失所有的足球感覺。』這些天,孫雯一直小心地做著恢復性的運動。明天,她將前往美國再次接受治療,以期盡快找回當年在場上的感覺。
因為聰明,孫雯是美麗的;因為執著,孫雯渾身散發著不可抵擋的魅力。(施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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