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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甘』的媽媽有句名言:『生活就像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會拿到哪一顆。』但無論你拿到哪一顆,也都還是巧克力,永遠有著別樣的風味。
2002年1月3日:以王治郅肖像為題的『體育傳奇』系列郵票之一發行,同獲此殊榮的還有球王貝利、拳王阿裡;2002年1月17日:NBA『出賣』王治郅,開發市場,小牛隊推出『大郅計劃』;2002年1月21日:確立主力替補位置,王治郅朝『第七人』前進……對於王治郅這個25歲的中國大男孩來說,現在手裡緊緊攥著的那顆巧克力裡,既有夢想成真那無與倫比的興奮和快樂,也有身在異鄉為異客的寂寞和煩惱。所有的滋味就這樣深深地藏在心底,伴隨他走過在NBA的日日夜夜。日前,記者通過越洋長途,一起分享他的所有快樂和悲傷。
一個人代表一個時代
前一階段有傳聞稱,八一火箭因為在CBA本賽季的戰績不佳,有意提前召回大郅。聽到這一說法時,大郅的反應是:『我相信八一隊一定能度過難關。但不管怎麼樣,我能有今天的成績,離不開八一隊的培養和他們以巨大犧牲為我爭取來的這個機會。而且,我是一名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
好在這一傳聞得到有關方面的堅決否定,因為誰都明白,現在的王治郅不僅僅是NBA『亞洲第一人』,更代表著中國籃球運動發展的一個裡程碑,代表著中國籃球與世界最高水平的籃球之間那一座橋梁。
這些年來中國籃球的發展有目共睹,但要想進一步縮小與世界最高水平的差距,將國內最好的球員送到強手如林的NBA去,在磨練中吸收其精髓,便是最佳途徑。而國內籃壇『黃金一代』代表人物王治郅,也就成了最佳人選。
在很多人眼裡,當初達拉斯小牛對王治郅長達兩年的癡戀,以及NBA為吸引其加盟不惜多次為滿足中國方面要求而頻頻破例,都並不是大郅真的有多搶手,更多的是因為正處於不景氣的他們希望通過大郅來打開另一個巨大的市場———中國。在大郅的正式加盟後,NBA便將下一個目標放在巴特爾和姚明身上,九運會期間NBA亞洲公司甚至還向國內索要這三大中鋒的比賽數據。
坦白的大郅並不否定這其中有市場因素,但他同時也表示:『更多原因在於中國籃球本身,它確實發展到那個份兒上了。從悉尼奧運會開始,任何球隊都不敢小瞧中國男籃,之前在香港打鑽石杯的時候還老讓人家動不動贏二、三十分,後來即使輸球也都在十幾分甚至幾分差距內。』
的確,作為達拉斯小牛中的一名國際球員,王治郅真正在NBA的時間不過三個多月,但其適應速度之快一直被人們所稱道,人們更常拿他和當年的諾威茨基相比。這其中有大郅自身不斷的努力,更是因為中國籃球在他身上多年的沈淀———身處八一火箭時連續六年稱霸CBA,身處中國男籃國家隊時兩次參加奧運會,有了無數國際大賽的經驗。
所以,大郅那常掛在嘴邊的幾句話看似太客套,但始終是他的肺腑之言:『我是踩著前輩的肩膀走向NBA的。NBA「亞洲第一人」的稱號對我來說應該是過去式了,現在我要做的,就是證明中國人一樣可以打好NBA。』
殘酷『天堂』裡學生存
在國內一天到晚南征北戰,大郅很少有機會觀看NBA。而現在,盡管身處其中不過三個多月,他便已真正體會到,NBA不只是『天堂』,更充滿著殘酷。
表面上,NBA和CBA的差別來自物質保證上的不同,簡而言之就是『客場有包機、行李有人提、衣服有人洗』。
『我們的飛機是NBA最好的,小牛老板庫班真的是說到做到,把阿根廷那架波音757給買下來了,上面每個座椅之間距離兩米,可以躺著,很舒服,體力恢復很快,不像以前那樣擠著難受。就連隨隊的記者都不用自己去趕飛機,聽說其他隊都沒這待遇呢!……過去是拎著大包小包去趕飛機,現在只帶著隨身行李就行了。過去是人等飛機,現在是飛機等人。』
但更大的區別在於球員對自己的認識。在NBA,球員除了打球,什麼都得自己打理。在國內過慣了集體生活,無論吃飯、訓練甚至是每天起床都有人來提醒的大郅,初到NBA時還真不習慣。『叫早?誰管你呀!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負責。去晚了就罰錢,要交1000美金。』大郅說,其實這樣的事很少發生,因為那裡的球員早就習慣了自我約束。包括主力在內的所有小牛隊隊員訓練時都遵守『半小時原則』,如果11點訓練,大家都會自覺地在10點30分到體育館,或者單獨投籃,或者練力量。作為一名新人,大郅來得更早走得更晚,每天加練一兩個小時是常有的事。但經常還會有很多替補甚至是主力隊員和他一起結束。大郅感慨地說道:『這纔叫職業球員,人家那幾千萬美元也不是白拿的。』
大家都如此的拼命,正是因為NBA賽場上無處不在的殘酷。
剛到達拉斯就付出『血的代價』,令大郅記憶猶新:『上賽季第一次上場打老鷹隊時,我整條左手臂的傷口就達七八處之多,有的明顯是長指甲嵌進肉裡劃出來的長長血痕。不過現在想想很正常,就連奧尼爾那樣的腕兒都被夾擊成那樣,我這算不了什麼,誰讓這裡是NBA呢?!』
正是憑借自己的努力,在小牛二號得分手芬利受傷進入傷病名單、主力中鋒布萊德利繼續養傷的時刻,大郅纔能在激烈的競爭中抓住瞬間機會成為重要的後援力量,在小牛最需要的時候扮演『生力軍』的角色,逐漸告別『垃圾時間』,多次在關鍵時刻被派上場,這也是王治郅在NBA真正進入角色的開始。
在如此殘酷的環境下,大郅居然覺得比在國內時還快樂!『在CBA打了那麼多年,常常覺得自己心理上疲掉了。現在換個環境,盡管不再是什麼主力,還得比以前更拼命,但我卻很開心。因為,這裡讓每個人感受到了籃球所帶來的激情,這或許也是NBA和CBA現在的區別。』
大郅想要一面國旗
千裡之外的我們看到的王治郅,是他又上了名人郵票系列,是他如何得到個人NBA職業生涯的第100分,是他與喬丹、鄧肯那些NBA巨星面對面時的精彩一瞬,但又有多少人知道,這些輝煌時刻的背後,大郅獨自一人承受著多少獨在異鄉為異客的艱辛和寂寞。
語言方面是他的NBA之旅最大的一道障礙。『他們在場上說的什麼還是得認真的聽,特別是戰術,要是聽不懂,那麼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是怎麼打。我現在能聽懂70%左右,剩下的那30%,教練主要通過電腦上形象的表達方式來告訴我,比如藍色代表我們隊的防守,綠色代表進攻。』大郅有些苦惱。
和媒體的交流是NBA世界裡很重要的一部分,語言不通就很難做到。這不,在1月5日小牛與馬刺的比賽結束後,大郅就『撇開』臨時翻譯,和當地媒體直接對話。盡管他的發音還不算很地道,也不太流利,但卻讓現場的記者們大吃了一驚。打那以後,只要有機會他就不怕丟臉,張口就來。
盡管教練對他厚愛有加,納什、諾威茨基等人也總是很照顧他,可是,就算是這樣,大郅的一句話讓記者很吃驚:『我在這沒有好朋友。』盡管納什和諾維茨基都是他在小牛球員公寓的鄰居,『但大部分時間裡,他們更注意自己的私人空間,很少像咱們中國人那樣沒事就聚在一起侃大山。』大郅說道。
如果說在籃球場上的時光永遠是那麼匆匆而過,那麼每天從踏進落在市區北面加布斯球員公寓的那一刻起,迎接他的則是深深的疲憊和些許寂寞。這疲憊,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靈上的,無人傾聽的疲憊。
所以,寂寞的大郅,平常除了訓練就是睡覺。唯一的嗜好就是看VCD,什麼《我愛我家》、《甲方乙方》,公寓附近的那家碟片店裡的中國片幾乎都快被他給看遍了。
下個月,大郅將到費城參加新秀培訓,他囑咐國內相熟的記者屆時為他帶一面五星紅旗,他想讓它高高飄揚在小牛隊的新主場,讓每一個看球的人都知道NBA裡有一個中國人。他說:『一想到身後有那麼多支持和關心的目光,就會很溫暖。替我告訴大家,我在這裡挺好的。』
名人的話
NBA是一場戰爭,是場你死我活的爭奪。在這裡面,速度之快、對抗之激烈、競爭之殘酷,沒有身處其中你很難體會得到。要想證明自己,只能自己給自己創造機會,而這只有玩命地努力纔能做到。
人有時需要自己換一種思維方式。征服挑戰的過程,其實也就是尋找快樂的過程。
大郅最新戰況
北京時間1月23日上午,小牛客場113比107險勝火箭。大郅前三節都得到了出場機會,總共上場打了14分鍾得了3分,2投1中進了一個三分球,搶下3個防守籃板,此外還有1次犯規,1次失誤。由於表現平平,大郅第四節沒有得到出場機會。陳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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