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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吉利老板李書福掀起中國足球『反黑大浪』的同時,橕持了四川足球8年大旗的全興集團開始叫退了。不同的是,李書福是用口,進而冒著風險祭起了法律武器;而楊肇基用腳,走人而已。全興退出中國足球的風聲傳了出來。雖然全興集團在解釋這件事時使用了非常『嚴謹』的措辭,而全興高層嘴上也有所顧忌,但一千多個全興人不會封住自己的口,看到知道多年來創造的利潤被一個無底的『黑洞』吸走,沒有人會不心疼,沒有人包得住怨言。
高層:俱樂部養肥了足協
全興從起初對四川足球的『一往情深』到後來的『越陷越深』,可以說嘗到過職業聯賽的甜頭,也飽含了『假黑聯賽』的辛酸。起初四年的足球廣告效應曾經讓全興人的心熱得發燙,但隨後令人恐怖又看不到任何贏利希望的投入又讓他們的心涼了下去。如今,在全興人的眼中,中國足球已經是一個吞噬一千多職工血汗錢的『老虎機』。記者近日在全興集團所屬的各大企業進行了一次全面采訪,從成都外西土橋的全興酒廠,到川藥、印務公司的車間;從集團高層人士,到車間普通工人,俱樂部一般工作人員,幾乎所有的人都贊成堅決退出中國足球,而他們的箭頭所指,就是中國足球的惡劣環境。而對記者震撼最大的話,是來自集團的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高層人士,他說:『因為中國隊在十強賽的出線,使我們更加看不到中國足球的希望了,所以我們選擇退出。』
這位人士對這句話是這樣解釋的:『世界杯出線對中國足球本來應該是一件好事情,但卻會延遲中國足協的改革,甚至會滯後多年。這讓足球產業化的路顯得更加艱難和漫長,我們實在等不起了,中超也指望不起。他們足協打的主意是,讓衝擊成功的榮耀使他們的利益壟斷繼續維持下去,再多維持幾年。而出線對俱樂部就成了個悲劇,所以在我們無能為力的時候,只好退出,不玩了。我們不能拿職工的血汗錢來填中國足協的欲壑,這不公平。』
記者在和一位俱樂部人士談起足協的時候,他憤慨地說:『本來全興集團還寄希望中國足球體制能夠加快改革,加快產業化的進程,也寄希望在中國加入WTO以後的新形勢下將來可以上市,現在都不敢指望了。問題是我們中國足球體制不變,這一切都是不可行的。中國足協成了一個四不象的怪物型機構,既不是國家機關,也不是民間團體,更不是一個單純的商業性的贏利性組織,他實際上就是一個把自己手中掌握的權力變成自己的私利的組織。可以說玩了幾年所謂的職業聯賽,他們足協考慮的完全是自己這批人的根本利益。贏家只有他們一家,所有的地方足協和俱樂部都是輸家。』
前天上午,記者在去全興大廈參加有楊肇基參加的新聞見面會時,等電梯時與一位全興集團的高級財務人員聊了起來:『中國足協把所有的主要收益全部控制了,然後規定俱樂部不能在報表上體現虧損,這就逼著俱樂部後面的東家必須以補貼支出的方式給俱樂部輸血。而俱樂部本身應得的收入被足協全部拿走了,大頭電視轉播權拿走了,連主場的場地廣告也拿走了,主場的票房他還要分成。在中國權力再大的機關再霸道也不過就是收管理費而已嘛。他既不代表俱樂部的利益,又不代表國家利益,憑什麼?這個利益格局不打破,中國足球的發展很難,而發展的障礙就是足協的私利。但我們全興這樣的國有企業要退出,我估計楊老板肯定不會揭什麼「黑幕」。但我是搞財會的,我相信李書福、宋衛華他們手中是有東西掌握的,但對他們鬧這場架能收到多大的效果,我不樂觀。』
員工:血汗錢不能被盤剝
在采訪中跟記者說得最猛烈的是一位全興集團的印刷工人:『我們辛辛苦苦乾出來的錢發不到手上,給足協弄走了,我不甘心。堅決擁護楊廠長的退出決定。足協今後非出事不可,他們已經利令智昏了。還動不動就說要按國際足球慣例內部解決,連中國法律都不能約束他的一些事。中國足協經過這些年的亂搞,經濟實力已經超過了亞洲任何一家足球協會。保證出線也就保證了他們自己的私利能夠繼續聚斂下去。』一席話聽得記者毛骨悚然。
在成都外西土橋鎮的全興酒廠,一位頭發微白的老工人對記者動情地說:『我也是一個四川球迷,在川隊還沒有進甲級我就去看球,無數次去球場喊「雄起」。雖然工資不高,但楊廠長前些年拿錢搞足球我是贊成的。現在我寒心了,我願意把我們創造的利潤拿去投給四川足球,拿去當一回冠軍,但我不願意讓我們的血汗錢讓搞足球的那幫人盤剝。心不甘啊。』聽到此,記者默然了。(艾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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