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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可能像十強賽那樣給人們帶來突然爆發的情感,而只有某些若隱若現的情緒,但我堅決不認為十強賽後的甲A聯賽味同嚼蠟,事實上它比十強賽的某些場次要精彩得多。在一種沒有追求、缺少看客的氛圍下,甲A的態度應該獲得尊敬。『中方教練』曾經說,職業聯賽的最大收獲在於球員們開始把足球當作自己的職業,現在的甲A足以證明這不完全是一句『場面話』。已經不可能完整、已經不可能再給人激情的甲A,正在乍暖還寒的時候,努力向人們提醒自己的存在,努力活得更精彩。
申花的哀怨只是一種若隱若現的情緒,『聽話』的上海人很難把自己變成大喜大悲的主角,所以他們更容易把一些事情輕易地變成習慣,所以他們輕易地習慣了虎頭蛇尾和關鍵時候掉鏈子。即使是上海人也不再滿足於指責申花隊的心理問題,有人說這一年像極了拉紮羅尼在的那一年,唯一的不同是拉紮羅尼一直嘴硬,而皮特卻一直很『面』;有隊員說申花趕走賈秀全的背後一定有文章,賈秀全同樣沒有把申花帶出怪圈,但卻為申花留下了唯一一個有點血性的賽季;有人甚至懷疑申花請來巴亞諾是不是真的想爭冠軍,因為這名據說在巴西已經無人肯要、並且很可能是一個癮君子的過氣球星,同樣有可能是一篇『背後文章』的配角。
賈秀全自己也在體驗一種若隱若現的情緒,他已經很難再說清楚,自己面對西安這座城市、面對陝西國力這支球隊,究竟是惆悵還是遺憾,他唯一清楚的是自己與這一切曾經有著復雜的情感糾葛。0比1算是一個交待,不管賈秀全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外援道格拉斯長得一點都不像隋波,所以他背上的『3號』不會產生太觸目驚心的感覺,但『9號』朱永勝的進球卻提供了某種趣向,這個『3的平方』的數字是不是可以證明,感情上的東西往往會以一種幾何級數的方式得到再現。
『當冠軍已成習慣』,這句話是大連人的專利。很多年來我們都把這句話當作甲A聯賽最大的遺憾,但是有大連人問了我一個問題:有曼聯的英超不刺激嗎?有拜仁的德甲不好看嗎?這大概算是對習慣的另類注解。真正的享受者應該是科薩諾維奇,他的同鄉米盧只敢陳述事實,『拿下阿曼我們就出線』;但科薩卻膽敢提前五輪發話,『拿下深圳我們就奪冠』。然後在剩下的五輪裡,科薩再打算讓今年沒上場的球員全部都上去走一遭。
沈陽金德已經把輸球變成了一種習慣,但反過來說,這樣的輸球需要莫大的勇氣,不信再問一家甲A,誰敢一口氣從6月份輸到11月份?十強賽期間在沈陽多次碰到於雷,一臉的好心情,早就不見了初上臺時的晦氣和沮喪,總覺得他是在玩一出『拖刀計』,輸了半年球,讓沈陽隊有了自己的基地,有了明年的打算,再輸幾場又有何妨?於雷騎在馬上拖著大刀,心裡有話,先輸個明白,再殺他個回馬槍。
把遠射變成習慣,這是甲A的新發現。兩天前的朱永勝和李毅男,與兩天後的光頭盧欣與孫曉軒共同組成了一道風景線,如果把這一組『????』的鏡頭放給老外看,不知道會不會像我們看意甲英超進球集錦時一樣伸出舌頭?當光頭盧欣進球後轉身狂奔時,纔突然發現他長得和《少林寺》裡的『禿鷹』一樣有型有款,不同的是把『大力鷹爪手』練成了『佛山無影腳』。有位甲A教練曾經想買盧欣,一旁有人提醒,『兩年沒進一個球也能算前鋒』?教練回答:『一個從不進球的前鋒卻總是有球踢,肯定有他存在的道理。』(劉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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