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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兩個流傳甚廣的關於眼神不好的段子。一個說的是街坊哥倆,兩人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眼神不好,為此經常爭執起來,鬧小別扭。有一天,兩人都去菜市場,一人買了塊豆腐,一人拎了只活雞,在菜場前的馬路上『狹路相逢』、撞了個滿懷,周圍看見的人還納悶呢,這麼寬的馬路怎麼這兩人非往一快碰啊,是不是有仇啊?那邊兩人早就吵起來了,拎雞的率先發難,『瞧著點,瞧著點,眼神不好也就算了,你少把你手上的臭肉往我身上蹭!』拿著豆腐的這位也不示弱,『豆腐你都看不清,就你這眼神還玩鷹呢!』
另一個段子講的是一個年輕女孩去逛超市,遠遠看見一個中年婦女在路邊擺了一個小攤,再走進一看,原來是賣鞋墊的,於是很坦然地走了過去,『給我來兩雙37的,』老實憨厚的中年婦女困惑地看了她一會,小心翼翼地說,『小姐,我這是乾魚。』
之所以講這兩個故事,還是因為董華老師在不久前的一番重要講話,從事新聞工作出身的董老師在談到如何衡量一個優秀足球記者的標准時,告誡我們這些後輩要『膽大、心細、臉皮厚,同時還要眼神好』。膽子大,纔能入得虎穴、進得龍潭,挖掘出問題的深層次,思維縝密、心細如發纔能滴水不漏、點面俱到,臉皮厚纔能笑看打擊、挫折,最終完成任務。那眼神好又當何講?請教董老師,董老卻淡然一笑,並不作答……原來此中有真義,只能意會。可惜的是我的眼神也並不好使,但我卻並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此後在沈陽猛攻十強賽,終於有了點滴的體會,眼神確是大大的重要,眼神不好,哪怕就是坐在一層的看臺上,你也看不清其實你非常熟悉的隊員,隊員分組對抗後的位置也就無從記起;眼神不好,在綠島裡,隔著兩層鐵絲網,你就辨認不出正在打網球的是杜威、是張玉寧還是曲波,眼神不好,哪個球員又在人工湖邊接受采訪了這樣的問題會讓你傷透腦筋,稍微一走近,就又壞了行裡『非禮勿視』的規矩;還有……不經意間,困難和不便油然而生,看來眼神是考察足記本身素質的一劑苦藥。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秦雲老師,秦老師眼睛不大、偏又近視得很,帶上眼鏡以後,仍然老給人一種看不清楚東西的感覺,往往是走到他身邊,甚至和他打了招呼,他還會很遲鈍地再端詳你一下,然後說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讓你噴飯。但是令人驚奇的是,一到關鍵時刻秦老師的眼睛就變成了火眼金睛,眼球和他的思維同步飛快地轉動;在昆侖飯店,秦老師在40米開外就認出了只在電視上見過一面的卡洛維,愣是把卡洛維驚得在飯店裡繞了幾個圈子,但是最終還是被秦老師眼裡釋放出來的殺氣嚇回了房間,秦老師由此掌握了主動,讓卡洛維最終在成都和馬兒『勾兌』成功,佔有主場之利的秦老師自然是收獲頗豐。
有了初步的切身體驗,董華老師又在中卡賽後,上了一節鞏固提高課,『武學裡有練劍,足球記者還要練眼,眼神好是前提,還要會看。具體地就是說要知道如何去捕捉重要的東西,在輕重緩急的取捨上分寸要拿捏得到位,在突發情況下以及多個場面並發的時候尤其重要……』董老師滔滔不絕地說了開去,我站在一邊虔誠地聽著,手心裡汗津津的,終於明白了生存之艱。
膽大、心細、臉皮厚,同時還要眼神好;纔能入得虎穴、進得龍潭;纔能知道如何去捕捉重要的東西。(郭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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